“瑩瑩這是有了爹爹就不要娘了?”胡蘭悅佯作吃味的道。


    “才不是,瑩瑩最最最喜歡娘了。”在她小小的心中,即使再怎麽喜歡爹,但還是娘最重要。


    路上三人說說笑笑,帶著歡悅的心情返迴京城。


    一抵達順安侯府,盛明封便被李氏叫去。


    “後天就要開印上朝,你怎麽到今天才迴來,我不是讓你陪你大哥到夏王府去走動走動,這會兒才迴來,這年都要過完了,還拜什麽年?”李氏一見兒子,便不悅的斥責他。


    “我上迴不是同娘解釋過了,娘怎麽還惦記著夏王的事?”盛明封眉峰微蹙。


    “那分明是你的推拖之詞,這事連你舅舅都認為可行,我已決定了,你明天就陪你大哥到夏王府走一趟。”長子官位低,若讓他自個兒過去,她擔心夏王不會見他,這才會堅持要次子陪著一塊去,他好歹是個侍郎,夏王多少會給他個麵子。


    交代完這事,李氏接著探問兒子,“你這趟陪蘭悅迴去,胡家的人可有說什麽?”


    盛明封自嘲,“胡家的人剛見到孩兒,都恨不得揍孩兒一頓。”


    “他們打你了?!”李氏聞言皺起眉,即使與次子不親,可到底還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她容不得外人欺了他。


    他搖頭,“胡家的人很明理,在孩兒向他們表明往後定會善待蘭悅,他們也就沒再計較過往的事。”


    李氏不滿的哼了聲,“咱們肯娶胡家的女兒,可是抬舉了他們,不管咱們怎麽對待蘭悅,他們都得感恩戴德才是,豈能有什麽怨言。”接著,她語帶命令道:“你待會去同蘭悅說,讓她先拿五千兩過來,我已同親家說好,要買下那血玉珊瑚。”


    聽母親居然說得這般理所當然,盛明封心中不豫的駁斥,“蘭悅手上的銀兩全是胡家給她的,咱們豈能拿,盛家難道已落魄到得靠媳婦接濟的地步了?”


    被兒子這般頂撞,李氏惱怒的斥道:“瞧你說的是什麽話,蘭悅是盛家的媳婦,就該為盛家分憂解勞,讓她拿出些錢財來有什麽不對?何況她既嫁入咱們家,除了她的人,就連她的嫁妝也是盛家的!”


    見母親依舊貪圖蘭悅的嫁妝,盛明封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娘口口聲聲說她是盛家人,可這些年來您有真心把她當盛家人看待嗎?再說,本朝律法早有明文規定,媳婦帶進來的嫁妝,歸屬媳婦私有,夫家不得強占,娘讓她交給盛家,這依法不合。”為了不讓母親再打蘭悅嫁妝的主意,他不得不抬出律法來警告母親。


    李氏被兒子這麽一說,惱羞成怒,重拍一旁案幾,喝斥道:“好啊,你現下是一心向著你媳婦,沒把娘放在眼裏了是嗎?你說,是不是你在家廟養病那段時日,她給你下了什麽蠱,以至於你現在事事護著她,連娘都敢忤逆!”


    知道母親不待見妻子,盛明封不想為廣這事讓母親日後更加為難她,因此退讓了一步,“她沒有給我下蠱,您若要銀子,我去籌給您就是,這事與她無關!”


    李氏不僅沒因他的退讓而消氣,反而怒火更盛,“怎會與她無關?當年娘讓你娶蘭悅為妻時,你心裏便老大不願意,所以這幾年才會冷待她,哪裏知道你去了趟家廟,迴來後整個人就變了,處處嗬寵著她,定是她從中搞鬼,怕就連詠雪的事也是她從中作祟!”


    “娘您想到哪裏去了,孩兒之所以改變對待蘭悅的態度,是因為當初誤解了她,如今已明白過來,才會待她好。沒錯,當初孩兒是不情願娶蘭悅為妻,可現下孩兒很感激母親,能娶蘭悅為妻,是孩兒這一生最大幸事,我真心希望娘以後也能同孩兒一樣善待蘭悅。”說完這些,明白再與母親說下去隻會更加惹怒她,他轉身離去。


    他素來不喜母親那想將所有的人都掌控在手裏的強橫性子,因此從小就與母親不親近,及長更屢屢因看法不同而多有爭執,可無論如何,她都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即便不贊同她的所作所為,他也無可奈何,就像當年她強迫他迎娶蘭悅為妻,最後仍是不得不從。


    但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竟會因這事而感謝母親。


    五千兩不是一筆小數目,盛明封身為大凜皇朝的戶部侍郎,一整年的俸祿大約也隻有百來兩左右,他為官幾年下來所存下的銀兩還不夠千兩,哪裏夠給母親。


    把所有的身家全都攤在桌案上,盛明封才發覺自個兒原來這般窮,想起當初他竟在嶽父麵前誇口說自個兒的妻女他會自個兒養,憑這些俸祿,都還不夠她每個月的藥錢,他不禁羞愧得要沒臉見人了。


    曹方進來時,瞥見擱在桌案上那些銀兩和銀票,再瞅見二爺那張素來冷峻的麵容上竟罕見的露出沮喪的神情,他不禁納悶,“二爺,您這是在做什麽?”


    “數銀子。”他悶聲答了句。


    “您這是要買什麽嗎?”


    “一株價值五千兩的血玉珊瑚。”


    “五千兩?!”曹方咋舌,接著瞄了瞄桌案上那些銀兩,忍不住說了句,“桌上那些銀子恐怕不夠吧。”


    這他當然知道,盛明封有些煩躁的抬指敲著桌子,眉心緊蹙的覷向曹方問:“你替我想想,我有哪個朋友家裏是能借得上錢的?”他現下有些心煩,一時間倒也想不出來。


    曹方認真的替他想了想,說了幾個名字,“二爺的這幾位朋友都有些家底,不過要一口氣拿出五千兩來,怕也辦不到。”


    略一思量後,盛明封吩咐,“替我備車,我分頭去借,說不定能湊得出來。”他平素裏並沒有太多講究,既不鋪張也不揮霍,這一生可說從未為錢財發過愁,可這次為了五千兩卻不得不向人折腰。


    曹方知自家主子一向簡樸,沒道理突然間竟要花五千兩去買下一株賞玩的珊瑚,不解的問:“二爺,您為何非要買一株五千兩的珊瑚不可?”他過年前一天便迴鄉去了,直到今早才迴侯府,因此並不知血玉珊瑚的事。


    “不是我要,是我娘要。”其他的盛明封沒再多說。


    曹方沒敢多問,出門備車去了,才剛離開書房不久,便遇見青眉。


    無緣與他做夫妻,青眉雖遺憾,對曹方倒也並沒有什麽芥蒂,啾見他,上前關心的問了句,“曹方,你這次不是迴鄉去娶親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啦?”她聽說他告了一個月的假迴鄉娶親,按理不該這麽快迴來。


    “甭提這事了。”曹方嘆了口氣。


    “怎麽了?”


    “因我久未迴去,我那未婚妻跟人跑了。”這親事是幼時阿爹替他訂下的,他也沒見過對方,這次是接到阿爹的來信,讓他迴去娶妻,誰知道那姑娘早有了心上人,不願嫁他,便跟著情郎跑了。


    “蛤?”青眉一愕之後,不由得微露一絲喜色,“所以曹方你不娶妻了?”


    “嗯,我要趕著替二爺備車去,他要出門找人借銀子。”曹方說著便要走,卻被青眉給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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