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弼將軍,箭塔已燒,此次任務已成,該撤了!”


    “哦哦……好……撤……”


    方弼剛剛也被驚的不輕。


    此刻終於是反應過來,撿起掉落的方天畫戟,拉上方傑,連忙開始後撤。


    “鄧國師,你傷勢如何,振作啊。”


    “別管我……追……殺了他們……別讓他們逃……”


    “來人,先護送鄧國師迴營。”


    “追……”


    “好,其他人,追,為國師報仇,弓弩手,跟上!”


    “……”


    鄧元覺這次傷的不輕。


    臉色慘白,血液更是染紅整個胸膛。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掙紮著起身,指揮部下追擊。


    最後還是副將李玉命人強行護送其迴營。


    ……


    “將軍,追不上啊,敵軍全跑了。”


    “追不上,艸,他娘的,真是一群廢物!”


    “不是啊,都是我軍布置的鹿砦和拒馬阻礙了我軍追擊的速度,敵軍人少,很輕鬆便從空隙突破這些障礙,但我們人多……”


    “艸,別他娘的說了,救火,先救火。”


    “不好,快看箭塔……要塌……”


    “……”


    方弼,蕭摩柯,方傑等人撤退速度夠快。


    方臘追兵反倒是被自己設置的障礙所製,隻能眼睜睜看著的看著這幾百人大搖大擺迴城。


    等反應過來之時,再準備迴頭撲滅箭塔火焰的時候,已然是晚了。


    箭塔是木製結構,高達十米,本就易燃,又被潑了火油,火勢兇猛,而這附近又沒有水源,如何能滅。


    最後,也隻能看著這些箭塔或被火焰吞沒,或是失去平衡倒塌。


    “艸!畜牲王騰,當真可恨!”


    “李玉將軍,我們一下子損失七座箭塔現在……”


    “你們便在此地收拾殘局,警惕敵軍再次襲擾,我去向聖公匯報。”


    “是!”


    “……”


    這場突襲來的快,去的也快。


    甚至有的方臘士卒都沒反應過來。


    王騰這邊死傷不過十幾人,成功摧毀方臘大軍花了大力氣建造的七座箭塔,更是造成對方數百人傷亡,重創方臘麾下四大元帥之一的鄧元覺。


    “哈哈哈,蕭兄弟,我軍大勝,這就去向王爺報喜。”


    “方大哥,且慢!”


    “啊?”


    “我們才隻是燒了北邊的箭塔而已,這東邊,西邊,還有南邊的,別忘了王爺的命令是毀掉這城外所有的箭塔。”


    “這……我們已經突襲了一陣,其他幾個方向的敵軍,會不會有所防備。”


    “那我等速度快一些,王爺有命,我等莫敢不從。”


    “嗯,有道理!那就先派個人向王爺簡單匯報一下,我等速速去其他城門!”


    “……”


    方弼,高摩柯等人迴城之後,立刻整頓麾下人馬,沒有半分停留,立刻火速前往西邊城門。


    而方臘這邊,也得到了箭塔被襲的消息。


    本以為自己占盡優勢,對方隻不過是小打小鬧,等這戰報傳過來,整個人都傻了。


    七座箭塔被燒,說的輕易簡單,那可是他花了不少人力物力,連續數日才建造而成的。


    “混賬,你們幹什麽吃的?敵軍來襲之敵,可是盡數殲滅?”


    “迴聖公,敵軍偷襲箭塔,來的太快,太突然,在我軍主力壓上之際,他們已經撤迴了城中?隻有箭塔上的弓箭手射出亂箭,才留下了……留下了……十餘人……”


    “什麽?我艸……”


    方臘瞬間感覺氣血上湧,腦袋有點暈,連忙用手扶住額頭。


    自從他造反以來,還是第一次打這種仗,吃虧就罷了,還他娘的連著吃虧。


    “迴聖公,其實還有……”副將李玉心裏有點虛。


    “還有什麽?對了,鄧國師呢,有鄧國師在前軍坐鎮,不應如此,別結結巴巴的,速速道來!”


    “聖公,其實此戰我軍死傷不少,就連鄧國師,也受了重傷,正在軍醫之處醫治,所以才是末將前來匯報。”


    “死傷不少……鄧國師身受重傷……不對,怎會如此?說,怎會如此?”


    “傷鄧國師之人,正是聖公您的侄兒,殿前金吾大將軍方傑,他……他投敵了!”


    李玉閉著眼睛,咬著牙,終於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方臘聽聞此言之後,先是一愣。


    緊接著便是滿臉難以置信的提高了音量。


    “誰?你說誰?”


    “方傑,殿前金吾大將軍方傑,就是他投了王騰,在方國師占據優勢之際,突然殺出,重創國師。”


    “混賬!胡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方臘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著李玉。


    皇侄方傑,那可是他親侄子,為其遍尋名師,親自培養,雙方關係可不是一般親近。


    而且自他起事以來,每戰方傑必衝鋒在前,刀光劍影,絲毫不懼,多次護駕於身前,那可是個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忠心可鑒啊。


    說他投敵?


    現在都懷疑是不是眼前這個李玉別有用心了。


    “聖公,末將也不敢相信,但在場親眼所見的兵士也有數百,不止末將一人,您也可以去問鄧國師,他看到最真切。”


    “幾百人?當真?”


    “末將可對天發誓!”


    “走,帶路,去找鄧元覺!”


    “是,聖公!”


    方臘臉色黑成一片。


    一刻也不願等。


    連忙命李玉帶路,去尋鄧元覺。


    眼下他大軍圍城,明明占據優勢。


    這種情況下他的親侄投降,豈不是說他方臘無能,毫無氣數?


    這必須得弄明白。


    要知道,他的大本營,杭州,那守將可是那方傑的親爹啊。


    ………


    “啊,見過聖公。”


    “鄧國師怎麽樣了?”


    剛剛踏入軍醫營帳,方臘便迫不及待來到鄧元覺麵前。


    後者見狀,想起身,卻一下子沒起來。


    “國師,不必多禮。”


    “迴聖公,屬下隻是流血過多,但並未傷及要害。”


    “並未傷及要害麽……朕來問你,傷你之人可是皇侄方傑?”


    “迴聖公,正是方傑。”


    “他當時可說了什麽?”方臘繼續追問道。


    “呃,他說他投靠王騰,讓貧僧也歸降,說什麽良禽擇木而棲……”


    “方傑,方傑……不可能,還是不可能,方傑是我親侄,向來忠心,怎會一戰之後便投降王騰?”


    方臘口中喃喃自語。


    縱然是聽了鄧元覺的匯報。


    臉上依舊是不肯相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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