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我願降,願降啊。”


    鄭彪已經來不及想那司行方為何突然撤退。


    現在的他,已經被王騰的人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實。


    想要要逃脫,沒有半點可能,稍有不慎,死無全屍。


    臨近死亡,方知死亡的可怕。


    王騰的殺師之仇?


    早她娘的不算事了。


    如果王騰這時候能放過他,他真的管王騰叫爹都願意。


    “燕……燕王……”


    “剛剛那個冒犯本王的錢振鵬,已然身首異處,你呢,怎麽說?剛才不還要自盡嗎?若是自己下不了手,本王派人幫你如何?”


    “別,燕王,小人之前不知您的王者之威,這才瞎了眼,蒙了心………對,小人嘴上沒有冒犯燕王,都是那錢振鵬……若是王爺有仁者之心,放過小人,小人願意歸順。”


    “嗯?你這話說的,就跟本王要是殺了你,就沒有仁者之心似的。”


    “不敢,不敢啊,小人說錯話了,該打!”


    “啪!”


    “啪!”


    “啪!”


    “……”


    人總會為自己在乎的東西放棄自身的底線。


    若是此戰之前。


    鄭彪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在王騰麵前露出這般醜態。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什麽摯愛恩師,什麽忠義之名。


    老子愛的隻有老子自己。


    人死了,什麽都沒了,人活著,才有無限可能,漢高祖劉邦,鴻門夜宴,千裏奔逃,成就一方大業,我要活著,沒有錯。


    “砰!”


    “砰!”


    “砰!”


    想到此處,鄭彪再次突破自己的底線。


    直接給王騰磕了三個響頭。


    眾人可算是被其無恥給驚到了。


    見過沒底線的,可像今天這位這般的……還真就沒見過。


    之前表現出的實力明明不差,咋是這般的貪生小人。


    “本王下一站欲取常州城……”


    “小人能幫上忙,小人願意助燕王破城。”


    “罷了,本王雖然愛才,但也是有底線的,若是收了你,我麾下將領又作何想?石秀,送他一程。”


    “是,王爺。”


    “披麻斬!”


    “……”


    王騰話音剛落,拚命三郎石秀便是斜著將刀斬出。


    這一刀,當真又快又果斷。


    鄭彪還想求饒。


    刀鋒卻是不給他機會。


    刹那間,血霧飛濺,他的頭顱已是分做了兩半。


    死不瞑目。


    “報,王爺,逃跑的敵軍已經過江,水軍正在追擊,看樣子是往常州方向。”


    “常州,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正好本王下一步要攻伐的就是常州,算是趕上了。”


    “王爺,末將有情報匯報王爺!”


    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


    眾人目光望去。


    卻是那剛剛在戰場上無故暈厥的秦明。


    他這是剛剛才恢複,立刻撰緊手中情報,一路小跑的來見王騰。


    為了這情報,今日在陣前,他可是丟了大臉。


    所以才在剛剛醒來之際,邊迫不及待前來匯報,他的想法是,決不能讓王爺認為他是個無能之輩。


    “情報?什麽情報?你手裏的………”


    “王爺,請看,情報便在其內。”秦明小心翼翼的將取得的一個銅管奉上。


    “是天罡龍騎,秦明,你什麽時候與他們有交集………等等……是陣前,與你對陣的那位?”


    “正是啊,王爺當著慧眼。”


    “慧眼個屁!”


    王騰忍不住罵了一句。


    也不知是罵秦明還是在罵自己。


    今日一戰。


    還真的就差了那麽一點,險些傷了自己的人。


    “這是整個常州的布防圖,而且還重點標明了這位天罡龍騎所負責的區域,我軍隻要從這個區域攻城,那麽裏應外合,奪城不費吹灰之力。”


    “那王爺,我們……”


    “那司行方是潤州的主將,常州守城官是死了的那個錢振鵬,必須立刻點兵攻向常州,也就是說,換了守城官,城防或許也會有所變化,要快,否則遲了,這布防圖上的所示,恐有變化。”


    “王爺英明!”


    “………”


    想通關鍵。


    王騰立即行動起來。


    先是整軍。


    讓夥頭軍備好幹糧之後,立刻出發,向常州方向,一路疾馳,追擊那司行方。


    ……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


    滁州。


    李俊和李助這雙李組合也開始發力了。


    他們人數此刻雖然不到四千,卻是異常的靈活。


    一會兒出現在滁州以南,一會兒又出現滁州以西,先是劫了西邊巨商運往滁州的糧,又從水路劫了運往滁州的鹽。


    總之,就好像又重新做迴了山大王。


    給這滁州幾條要道封的死死的。


    你來打,我便撤,你迴城,我繼續去搶,去劫。


    連著幾日,搞得呂師囊整個頭都大了。


    “唯一敢把糧賣給我們的商隊,被那李俊殺了整整一百一十二人。”


    “糧還好說,在滁州百姓手裏征得的糧草,省著點吃,也足夠十數日,關鍵是鹽,鹽也進不來啊,沒有鹽,士卒們沒力氣啊。”


    “李俊這廝,手裏的人倒是不多,偏偏精的跟個泥鰍似的,設下埋伏,抓了幾次,也沒抓到,我們數萬大軍,被他幾千人耍的團團轉,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給他出的主意。”


    “樞密大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嗯……”


    呂師囊點了點頭。


    他豈會不知其中厲害。


    但眼下手中無人能用,新提拔的這幾個有的時候還得防著,隻因那李俊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是對他這位樞密大人下了懸賞。


    還她娘的懸賞千金。


    搞得他現在吃飯,睡覺,喝水,甚至上茅廁都不安心。


    “李俊這支兵馬不除,我軍就難以與南邊聖公的兵馬聯係上,我等已經丟了揚州,總不能又把這辛辛苦苦的來的滁州也失了吧,諸將若有計策,可盡管道來。”


    “樞密大人,不如來一招引蛇出洞?”一名看似精明的副將突然說道。


    “引蛇出洞?”


    “沒錯,那李俊不是攔截路過滁州的商戶嗎?”


    “商戶?現在哪裏還有商戶,因為那李俊,他們可都是繞著滁州走。”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我們給那李俊造出來一支。”


    “你的意思是……我們……嘶……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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