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不說?你是怕我跟田虎告狀?”


    “範兄,在下真的是為晉王考慮,像我等這般莽夫,士卒,跟誰都是一樣的跟,晉王可不一樣,定要好好斟酌。


    “好好斟酌?”


    “在下還有事,先告辭。”


    “等等,你話還沒說完……”


    “……”


    李天賜跑的倒是快。


    但他說的話卻是搞得範權這位國丈七上八下的,心神慌亂,越想臉色越難看。


    也顧不上迴府,連忙進宮,去求見自己的女兒,範美人。


    ……


    “女兒啊!”


    “阿爹,你這麽急著找女兒,可是有什麽大事。”


    “大事,當然是大事。”


    範權見到了範美人。


    立刻使眼色。


    後者連忙摒退左右。


    “女兒,你可知那田虎就要完了,東邊王騰,南邊朝廷的兵馬,不日就要打到這威勝。”


    “啊?這麽快……那王騰不是才打到相州嗎?”


    “相州?嗬嗬,我的傻女兒,你的消息當真是不靈通,王騰剛剛打下來隆德府,殺了那田豹。”


    “果然厲害,好一個王騰……”


    “……”


    範美人緊皺眉頭。


    田虎昨日還許諾她,要封他當王妃,今日老爹就來說那田虎完了。


    怎地,自己就沒那個王妃的命唄。


    “女兒,田虎現在根本擋不住這兩支人馬,為了保命,他或許會投降遼國,也可能歸降朝廷。但無論哪一種,都對我範家,對你,不利!”


    “那阿爹您的意思是?”


    “爹就跟你挑明了吧,喬道清喬國師,孫安孫殿帥,卞祥卞太師,山士奇將軍,還有那相州,蓋州,壺關,隆德府諸多士卒都投了那王騰,你爹我也有這個意思。”


    今日在朝堂之上,範權便是這個想法。


    隻不過礙於田彪,田豹二人死在王騰手中,怕激怒田虎,這才沒怎麽多話。


    “王騰嗎……”


    “女兒,你想啊,田虎這些年殺了多少朝廷官員,就算他招了安,投靠朝廷,也有人容不下他,而你,也將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


    “阿爹,我明白了。”


    “……”


    範美人對著範權點了點頭,眼角流露出些許狠戾之色。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既然現在形勢已經嚴峻到了這般地步,跟著田虎沒好日子過,那何必還要聽那個田虎的。


    “聽聞那王騰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哼哼哼。”


    “女兒,你這是對王騰?”


    “怎麽?阿爹,不行麽。女兒國色天香,晉王妃做不成,就做燕王妃。”


    “哈哈哈,果真是我女兒,有誌氣!”


    “阿爹,時不我待,今晚我便會動手,現在你去為我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手。”


    “說做就做,還得是我女兒!”


    “……”


    眼見自家女兒這般果斷。


    範權也同樣是咬了咬牙,發了狠。


    既然那田虎想要強迫大家走不願意走的路。


    那就把他這個引路者幹掉。


    ……


    不多時。


    範權便給範美人送來了四名身手不錯心腹。


    而範美人也立刻命人去請田虎。


    “那田虎有些武藝,各位切莫大意,看本夫人眼色行事。”


    “夫人放心,我等隻聽夫人的。”


    “好!”


    “……”


    片刻之後,田虎果真就來了。


    因為王騰,他被搞得是焦頭爛額,一直想招安的事,想的腦袋都快炸了。


    還好這個時候,範夫人派人來找他。


    倒讓他還有個去處。


    “大王,臣妾看您最近忙於公務,這般憔悴,實在不忍心,這才熬了補身子的草藥。”


    “我的愛妃,還是你最好,放心,日後,本王絕不會虧待你。”


    “來,大王,喝藥了。”


    “好!”


    美人在側。


    喝的又是補身子的藥。


    原本鬱悶至極的田虎,終於感覺到一陣的舒心。


    再聯想到這範夫人床笫之間的那股騷勁,索性就啥也不想了,接過一大碗草藥,也顧不上難喝不難喝,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夫人,我們這就上床去,可好?”


    “別,大王,剛喝完這補藥,還得上勁兒呢。”


    “本王現在火很大,真的等不了,來來來……”


    “……”


    範夫人撇了撇嘴。


    隻能任由那田虎扛起自己。


    心裏卻是對其一陣的鄙視。


    到了此時此刻。


    敵人即將兵臨城下,大業化作泡影,這田虎竟然還想著床笫之事,果真是個庸人。


    阿爹的決定是對的。


    “啊呀,夫人……我這個肚子……痛……痛……痛煞我也……”


    “砰!”


    範夫人被重重砸在了床上。


    田虎則是麵目猙獰,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如紙,就這麽趴在床邊。


    “大王,看來這藥上勁了呢。”


    “愛妃……你這藥……為何……”


    “這不是毒藥,卻能送大王去死。”


    “啊……你……你……”


    “來人!送大王一程!”


    “是!”


    “……”


    這話音剛落。


    範權送來的兩人便是取來白綾。


    套在田虎的脖子上。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緩緩用力。


    “你……這……毒婦!”


    “用力!”


    “是,夫人!”


    “……”


    片刻之後。


    一方梟雄田虎,就這麽憋屈的死在一個女人手裏。


    “夫人,可以了。”


    “把他帶過來的人全解決掉,然後想辦法把他吊在書房!”


    “明白,晉王想讓我晉軍投降燕王,但又礙於二大王,三大王之死,使其良心譴責,為了百姓,失了本心,隻能選擇自我了斷,留下書信一封,隻希望朝臣,百姓,燕王能夠善待。順之,死而無怨,逆之,化作厲鬼,也要報仇雪恨!”


    “嗯,再加一句,請燕王特別善待一下範清兒。”


    “是,夫人。”


    “……”


    就這樣。


    王騰還沒從隆德府出征呢。


    卻不知這田虎老巢,就這麽轉眼之間,現在也姓王了。


    “阿嚏!阿嚏!阿嚏!”


    “他娘的,本王已經打了一上午的……阿嚏……二狗你……”


    “王爺,你這症狀,恕二狗無能,以前根本就沒見過。”


    王二狗悻悻的縮了縮脖子。


    以前倒是也見過牛啊,驢啊,打噴嚏,但是也沒一直打的……


    唉!


    沒見過的不會醫。


    這可不行。


    王爺就算了。


    下次遇到別人,就算沒見過,也得想辦法試著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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