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後,趙坤乾和齊娜一起出了門。


    值得一提的是。


    門口很幹淨。


    幹淨地小區的保潔看了都會臉紅。


    也是難為那四個紋身大漢了,給地板整得跟鏡子一樣亮。


    電梯裏麵,也是一點血跡都沒有。


    甚至,還噴了香水,蓋住了可能會有的一些血腥味兒。


    齊娜:“咱們去哪兒?”


    “逛街。”


    趙坤乾笑道。


    一上午的時間,在逛街之中度過。


    下午。


    趙坤乾開車,帶著齊娜出了臨城,去了臨城相鄰的城市陽城。


    帶著上午在逛街時候買的一些禮物,到了陽城老炮莊飛魚的府邸。


    莊飛魚早年間,那是在整個東山大地都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然後,就是被判了死刑。


    後麵,因為他在裏麵的表現非常的好,還有幾次重大立功的表現,便是死刑變成了無期,無期慢慢的變成了有期。


    有期在運作之下,這不,提前的到期了。


    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的莊老爺子早已經是不問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他就簡單的開了一家武校,傳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然後還有一家飯店,給了二兒子。


    一家私立醫院,給了三女兒。


    莊老爺子天天就是提著個鳥籠子,腰上別著個收音機,另一隻手拎著個小馬紮子,沒事就在老家的胡同裏到處轉悠。


    趙坤乾想要高手。


    便是看中了莊飛魚武校的學生。


    他們合作一番,這不,也算是給武校畢業的學生找個好的工作的地方。


    趙坤乾現在就是不缺黃金,不缺錢,就是缺人,缺靠譜的人,能為他賣命的人。


    莊飛魚手下的武校老師,肯定是對下麵的武校學生知根知底兒。


    所以,趙坤乾來找莊飛魚。


    同時,趙坤乾也是打聽到,莊飛魚老爺子的大兒子莊龍不靠譜,喜歡打牌,又菜又愛玩兒,有著不少的窟窿。


    談生意,趙坤乾不喜歡和那種不靠譜的人談。


    在陽城莊家村村口的大槐樹下,趙坤乾成功的看到了照片見過的老人莊飛魚。


    老人穿著一個白色的老漢衫,藍色的陳舊的褲子,腳上踩著一雙舊車胎皮用釘子釘出來的涼鞋,旁邊放著鳥籠,他坐在馬紮子上,聽著收音機裏放出的戲曲,比傳說中手裏多了一把手工蒲扇,正在那咿咿呀呀的學著戲曲,扇著蒲扇。


    “呦,嶄新的寶馬x5唉!老莊頭,是不是你家孩子迴來了?”


    村口大槐樹下,除了莊飛魚老爺子,還有七八個中年到中老年的婦女。


    他們在大槐樹下乘涼,坐著馬紮子,一邊在交流村裏的新“情、報”,一邊是幹著自己的活兒。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縫手工鞋墊子,也有人,在摘菜。


    看著寶馬進村,一個胖大嬸立馬是笑著看向莊飛魚。


    “嘿!咋成了來個有錢的就成了找我的!老頭子我可不是那些年了,我現在要什麽沒什麽,找我這把老骨頭幹什麽?”


    莊飛魚扇著扇子,自嘲的笑笑。


    有一個小婦人捂嘴笑道:“說不定是求門路的,你孩子在城裏都那麽出息。”


    莊飛魚收起扇子:“那倒是好,又有禮收了。”


    趙坤乾將車停在邊上,和齊娜一起下了車。


    趙坤乾徑直的走到莊飛魚的麵前:“莊老,您好,我是臨城趙坤乾。”


    莊飛魚看了看自己周圍,笑道:“莊老?小夥子,你叫誰呢?該不會是叫我吧?這裏莊老沒有,莊老頭子,倒是有一個。”


    趙坤乾:“開誠布公,莊老,我想開一家安保公司,我需要您的支持,我公司需要靠譜的人。”


    “嘿!哈哈哈哈。”


    莊飛魚大笑起來,他看向周圍的女人們:“你們還真說對了,是來找我的。”


    “咱村除了你,誰有那麽大麵子。”


    “就是就是,人家小夥子從臨城來的呢,一二百公裏路呢。”


    “行吧。”莊飛魚指了指村裏的方向:“既然是來找我的,那咱們就聊一聊。”


    “好,您上車。”趙坤乾做了個請的手勢。


    莊飛魚拍拍屁股上的土,上了車。


    趙坤乾拿起莊飛魚的東西,都拿到了車上。


    在莊飛魚的指路下,沒多久,寶馬車就開到了莊飛魚的家門口。


    紅磚大瓦房,外麵套了個院子。


    門一開,趙坤乾直接被震驚到了。


    房子看起來在村裏麵算是新的了。


    但是裏麵……


    剛一開門,趙坤乾就看到了散養在院子裏麵的雞,以及數不清楚多少的雞粑粑,黑色的,黃的,白的,什麽色的都有,幹的,稀得……


    在院子的一旁,是木頭棍子和鐵皮搭了一個簡單的棚子,裏麵雜亂的堆著紙箱子和酒瓶子,看起來,似乎是撿的。


    莊飛魚對趙坤乾的樣子見怪不怪,背著手,走進了堂屋。


    齊娜看著院子裏的場景,她頭皮發麻。


    這還是夏天。


    蒼蠅什麽的蟲子忽黑一片一片的,隨著老頭子經過,那些一片一片的蟲子“轟”地一聲飛了起來。


    “你在外麵吧。”


    趙坤乾說了一句,從車上拿了禮品,跟著老爺子進了屋裏。


    “行。”


    齊娜答應一聲,關上了門,怕雞跑出去。


    趙坤乾進了客廳。


    老爺子的客廳十分的簡單,地麵是水泥的,進屋正前方是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幾個腳撐子,牆上就掛了一個鍾和一本看起來有念頭帶著不可說人物頭像的掛曆。


    桌子上,還有一碟子沒吃完的黃瓜鹹菜,旁邊,是一個咬了好幾口的鹹菜疙瘩。


    碗裏麵,是糗了的麵條。


    怎麽看,這也不像是一個曾經大佬的家啊。


    尤其是,這老爺子曾經很有產業,分了一個武校給大兒子,分了一個飯店給二兒子,還分了私人醫院給三女兒,按理說,該是有的是錢。


    這過的,還不如趙坤乾村裏的一些無兒無女的老光棍子五保戶呢,好歹人家是整潔的。


    “你來找我,大老遠過來的,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


    莊飛魚拿起暖壺,從櫃子裏麵找出一次性紙杯,給趙坤乾倒了一杯水。


    “就跟你看到的一樣,我幫不了你,我老了,不中用了,對他們來說,沒用了,嗬嗬,對你而言,也沒用了。你喝完水,就迴去吧,武校的事兒,你換個武校吧,跟那個王八蛋談,也談不出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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