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緊緊含著的部分,因為姿勢的改變,探索到更深更cháo熱的地方,蘇瑞清楚地感受到它變得更粗更熱,脹痛沿著脊柱蔓延上來,身體像是被釘在木樁上,幾近痙攣的腸壁絞緊了侵入者的兇器。


    他伏在那人肩上,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半懷著報複的情緒忍耐著疼痛的過去。


    很快,口裏有了鐵鏽的鹹腥味。


    身下的人開始緩緩地動起來,一下一下的衝擊,將蘇瑞的神誌漸漸分散,他無力的靠在那人身上。在感受到兩人之間有什麽東西變得硬熱起來時,他的臉不由自主燒得發燙。


    在這種半帶著痛苦的情事中,他不能否認,也得到了快感。


    身體裏的脹滿感,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雖然疼痛,但卻填滿了心中一直一直空虛到可怕的角落,被充滿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靈魂。


    那人當然也感受到他的欲望,手上的刺激越發強烈,而對他的撞擊也更加的猛烈。


    蘇瑞口中不可抑製的逸出了微弱的呻吟,他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和自己貼得不能再近的男人。


    溫暖滿溢了出來,隻有這個時候,他相信自己什麽都忘了,整個世界都是這個人,什麽都不用想。片斷的迴憶卻常常在這種時候來打攪他的心,就是想不起全部的事情,但他們之間隔著不可跨越的鴻溝……真的不可跨越啊……


    他頭向後仰去,跟著擺動身體,想要找到那人的節奏。


    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麽,今夜的他們,隻是屬於彼此的唯一罷了。


    與身份無關,與所有人無關,隻是兩個人之間的簡單的感情而已……


    顏筠和蘇宿離開之後,就如約定那樣,再也沒有出現過。蘇瑞在經過這大喜大悲的變故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神誌倒是清明了不少,雖然很多事情還是記不清楚,但他至少能認出蒼宏銘,還能在狀態好得時候調侃調侃他過去的糗事,關於去北曰以後的事情,他好像忘了個一幹二淨,再也沒有提起過。看到這樣的好轉,蒼宏銘自然是高興在心裏,但他明白,蘇瑞體內雪鏈蛇的毒並沒有消失,即使他現在看起來很好,這身體遲早也是會一天天衰弱下去,而如果再找不到許常德,蘇瑞的生命,也許不會長過幾年。


    所以蘇瑞每天在皇宮裏過的幾乎就是無所事事,等待發黴的日子。


    每每看著蒼宏銘關切到近乎自責的目光,到了嘴邊的抱怨又被他自動咽了下去。


    蘇瑞默默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吞下宮女端上來的不知道第幾碗補藥。


    既然住在宮中,不論是不是和蒼宏銘光明正大的甜甜蜜蜜,所必然要經曆的,莫過於後宮那群女人的責難了。


    隻是剛用過午膳,還沒等蘇瑞瞌睡的欲望濃烈起來,就聽見院外很是嘈雜。


    很久沒有經曆這樣熱鬧的事情了,蘇瑞不由自主探了腦袋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卻恰巧被一隻丟過來的木屐砸到額頭,當場暈了過去。


    於是這件事的發生,發展,經過,高cháo,結局,蘇瑞一個都沒有看到,隻是事後聽說,好像是蒼宏銘第五皇子的母親張貴人,來鬧事的樣子。


    在無聊的時候,這種事情必然是個不錯的消遣,若是吵起來更好,還可以將最近這一肚子怨氣找個地方發了——可是這一切竟然因為被小小木屐砸到就錯過了……所以其實蘇瑞很鬱悶。


    蒼宏銘在尚未登基之前,娶了戶部尚書田文禮的女兒田婉儀為太子妃,尚納了兩個側妃,雖然田婉儀無所出,但兩個側妃先後為他生了二子一女,登基之後,又陸續添了四子三女,隻是田皇後肚子始終未爭氣,遲遲也不肯挺起來,她心中急切,也並未在日常處事中顯露出來,對外對內,依然是那個溫婉可人,知書達理的女子。


    蘇瑞自北越迴來以後,這種看似平衡的狀態就在不知不覺中被打破了。


    其實更早以前,蘇瑞的存在已不是個秘密,但大家尚且隻當他是個男寵,被蒼宏銘厭棄之後轉手給了清河作陪嫁,經過數天以來的變故,所有人都知道了蒼宏銘心中蘇瑞的地位,加上蒼宏銘自清河和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臨幸過任何妃子,這田皇後沒有一兒半女傍身,又眼看身育已是無望,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


    心裏默默希望並且也一直認為,寵愛蘇瑞隻是蒼宏銘一時衝動的產物,但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一種名為嫉妒的毒藤,總會悄悄爬滿她的心房。


    所以聽說了張貴人去蘇瑞處找茬的事情之後,本應處理此事的田婉儀,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其實張貴人的舉動,是她一直想做而又未敢做的。


    本以為不久後就會看見張貴人遭受責罰,可幾天下來,皇上那裏一點消息也沒有。


    蘇瑞沒有告訴皇上?或者他告訴了皇上卻置之不理?


    她願意相信答案是後者。


    不過她知道蘇瑞現在神智本來就不是十分清明,或者忘記此事也未可知?


    田婉儀並沒有見過蘇瑞,但能讓皇上衣不解帶的守候於病榻之前的人,想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吧?


    不過蘇瑞是個男人,隻因為這一點,田婉儀就覺得如同吞下一隻蒼蠅。


    自古以來,男子和女子在一起繁衍生息,才是符合了天地陰陽的規律,而兩個男子在一起,隻是逆天行事罷了。


    蘇瑞好幾天沒有見到蒼宏銘,在半夢半醒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包括他在天香閣畫春宮謀生的生活,和郭媽媽以及眾多姐妹們的種種趣事,隻有有時候夾雜在其中的一些微細的片斷,他能看見些許與這裏一點不同的景致,這些往往讓他分不清楚自己所想起來的,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他想要向蒼宏銘求證,是否他經曆過那些事情。


    左等右等,沒有等來蒼宏銘,卻等來了另外一個女人。


    很不巧的是,田婉儀來到蘇瑞所在之處的時候,他正按照記憶裏的片斷,畫了幾張春宮圖,並為自己居然能畫的如此華麗而有微的自得。而田婉儀一踏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東西。


    為了低調,她沒有叫人通報,隻是悄悄的進來,但看見那些圖片和蘇瑞有些得意的表情之後,她覺得自己了解了一件事情——蘇瑞是靠了這些下三濫的房中術才霸占了蒼宏銘的寵愛。


    本來計劃隻是對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對方能自動離開蒼宏銘,也計劃了給他一些銀錢。


    但看到這些之後,她對眼前這個人隻有鄙夷而已。


    蘇瑞的長相遠比她想像的普通,甚至普通到讓她驚訝的程度。


    她覺得自己將對方作為對手看待,真是一種荒謬的想法,完全就是對自己的羞辱。


    蘇瑞看見她的裝束,大約猜到了她的身份,有了張貴人的前車之轍,他大約也知道這個長相清雅舉止高貴的女人來找自己,絕對不是單純要來聊天的。


    他不知道對方身份,加上對方也是一個人進來,完全沒有人介紹,蘇瑞隻能像塊木頭一般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等他看見對方視線停留的地方時,他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好死不死,她怎麽在自己畫那個東西的時候過來,又好死不死,怎麽就被她看見自己畫的那個東西了?!


    完了……她肯定產生很嚴重的誤會了……(= =)


    田婉儀見蘇瑞居然對自己的到來不理不顧,更覺得此人恃寵而驕,心底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哀家來的意思,想必你知道吧?”她微微清了清嗓子道。


    蘇瑞茫然的看著她,突然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謂。


    完了,這次是皇後親自來了。


    不過既然已經如此,就如此吧……


    蘇瑞的繼續沉默顯然更加惹惱了田婉儀,但作為一個賢德名聲已廣為人所贊的皇後,這種情況下,也不能將自己的惱羞成怒表現在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後道:“你該知道,陛下現在寵你,隻不過是一時,他不能給你任何名分,若是幾年之後,你……他厭倦了,你的下場決不會好過。”


    蘇瑞看著她,大概猜到她是要自己捲鋪蓋走人。


    他其實也不是不想離開這裏,畢竟除了蒼宏銘以外,他和任何人都不熟悉,這種米蟲一樣的生活,過去也不應該是這樣過的吧?


    但是每每看見蒼宏銘小心翼翼的態度,聽著他娓娓道來的情意,他就覺得自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女人說得話,也不盡然是錯,也許他真的應該考慮一下出宮的問題。


    隻是不知道那個人要是知道自己出宮,會有什麽反應。


    也許可以讓這個女人幫忙一些事情。


    蘇瑞沉呤片刻道:“其實我……也是希望能出去的,但是皇上這些時日一直不在,沒有機會和他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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