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蘇瑞感到手上有了些許的疼痛,不比打針強烈多少,但是握住自己手腕的月瀟的手卻從一開始的冰涼變得熾熱起來,甚至熱的有些難受了。  他睜開了眼睛。  雖然風很小,月瀟的衣服和頭發卻飄了起來——更確切的說,他整個人都飄在空中。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口中念念有詞,他的周圍似乎都帶上了小小的光暈。


    這個時候的月瀟看起來有種難以描繪的震懾人心的魅力。


    噢~~我的馬克思啊,我的毛主席啊!小的已經不能用唯物主義的思想解釋自己看見的這個情況了,有沒有誰能來說明一下的?蘇瑞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動也不敢動。


    海月軒 - 2006-11-20 22:07:00


    第十四章(上)


    “你的世界……啊啊,和這裏不一樣的地方……很奇怪……”月瀟喃喃的說著:“還有另外一個人……不對,不是人……”


    蘇瑞聽著他細碎的詞句,越來越緊張,他提到了另外一個人,難道是指筠筠,可是後麵那句“不是人”,難道筠筠出什麽意外了?


    “……影響……已經……”月瀟睜開眼睛,眼中流轉著如月色一般的光華。


    他鬆開了拉著蘇瑞的手,慢慢從半空中降落下來。


    “辛苦你了,蘇公子。”月瀟身上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也一同消失,蘇瑞覺得自己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他急忙問道:“你看見什麽?”話剛出口便覺得有些失禮。月瀟也不甚在意,道:“蘇公子你……是不是在找一個人?”蘇瑞急急的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文。  月瀟又道:“你們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因為一些錯誤所以來到這裏……”蘇瑞忙道:“是,但是我一來就和他失散了。”月瀟點頭道:“他和你有些許不同,他的身體,還留在你們的世界。”蘇瑞直勾勾的瞪著月瀟,手開始戰抖——這麽說,自己之前給蒼宏銘的線索,根本就是錯誤的?那筠筠現在……“他現在怎樣?”月瀟安撫的用手拂過蘇瑞的額頭,一股悠然沉靜的香氣似有似無的飄進他的鼻腔,不可思議的讓他的精神放鬆了下來:“他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雖然有些小麻煩,但是卻無大礙。”  “那……他現在在什麽地方?”蘇瑞趕忙又問,他現在已經很相信月瀟能夠告訴他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了,對再見筠筠那個渺茫的期待已經接近於事實,突然讓他充滿了對這些日子所受委屈的心酸,鼻子有點抽痛,眼淚更是無法抑止的流了下來。月瀟溫和的幫蘇瑞擦掉眼淚,道:“他目前在南方。憑我之能也僅能看出這些。”  本來還想問他很多問題,但是奇怪的是眼前漸漸的黑了,身體像是越來越沉重,最後留在蘇瑞印象中的,是月瀟溫暖而充滿淡雅香氣的懷抱。


    (插花:大家請保持cj,他們兩隻都有主了,絕對不可能發生任何情節……=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清河和慕容誠擔憂的眼神,蘇瑞急忙抓住慕容道:“我知道筠筠大概在什麽地方了,月瀟說他在南方,也不是我……之前告訴你們那個樣子……咳咳……”


    清河忙給他順背道:“瑞瑞你慢慢說就好,到底是怎樣的?” 慕容思索了片刻,道:“蘇兄有沒有有更多的線索,比如這個人,他究竟有什麽特徵?還有,他具體在什麽地方。”蘇瑞卻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怎麽才能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顏筠穿越卻進入了別人的身體?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吧……


    “他……我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但是我相信我要是能見到他,他一定會認出我來。”蘇瑞道:“還有……如果他看見了我畫的畫,應該也會來找我的吧……”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圖畫,估計筠筠根本不會去看,有覺得有些茫然了。  “蘇兄不是給我一些你那個朋友的畫像?就是現在不同了,他看見你的畫總還是能知道吧?”慕容接著道。蘇瑞一聽,覺得自己果然是呆了,居然忘了還有給筠筠畫的畫像這一說,雖然這個東西已不能用來找筠筠,但如果他看見這個,難道不會來找自己麽?他又高興了起來。緊接著這種興奮就被慕容的一句話打擊了:“我們雖然可以著重在南方尋找……但是地域太廣,還是不易啊。”他見蘇瑞剛充滿希望的眼光一下黯淡下去,心中也有些不忍,道:“不過我們在北越尚要待一些時日,說不定到時候你的朋友有了消息也未可知。”  蘇瑞想想,自己現在的確什麽也做不了,索性將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再見到筠筠,兩人幸福的迴去……對了,關於迴去自己還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是也應該向月瀟請教一下,說不定對方知道些什麽,畢竟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後,他似乎是輕而易舉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隻是不知道,自己怎麽才有機會再次見到他。  清河欲言又止的看著蘇瑞,眼中流露出難言的苦楚,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排下日子,再過兩日,自己就要嫁給那個每每看著就覺得恐懼的人了。


    就要和蘇瑞分開了啊……他會迴到皇兄身邊麽?或者是找到他的朋友之後就遠遠的離開?


    總之,此生是再難見麵了吧?


    第十四章(下)


    身著紅色的的霞披,頭戴鳳冠的清河看上去很美麗也很陌生,周圍一群侍女圍著她修飾一些細節裝飾,力求將她打扮的更加完美,但是清河的眼睛卻一點光芒也沒有,她隻是靜靜的任他們擺布著,如同一尊做工精美的娃娃,沒有靈魂。  蘇瑞進入內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蘇瑞心情複雜的看著清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瑞瑞……”清河看見蘇瑞進來,欲言又止,她喝退左右,隻留下她和他兩人。


    屋內,穩定情緒的香緩緩的燃燒著,香氣瀰漫一室。


    兩個人靜靜的站著,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蘇瑞終於還是打破了沉默:“希望你能幸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說什麽,這個時候,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也隻化作一句簡單蒼白的祝福,雖然知道清河嫁給肅王,幸福……隻是一件渺茫的事情罷了。


    清河低下頭,頭上的珠玉瑤佩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我會的……我會盡力幸福。”再抬起頭,眼眶裏已經是滿滿的淚:“所以最後,你能不能抱抱我?”  蘇瑞默默的將她攬入懷裏,空出一隻手在她後背緩緩的拍著。  是那種熟悉寂寞到可怕的感覺……原來不知什麽時候,清河也變得這麽重要了麽?可是,不論怎樣,自己都已經要失去她了……


    時間好像停滯在這一刻一般,清河閉上眼睛,什麽都不願意再想了。


    “吉時已到~~~”


    門外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如同夢幻的一刻。


    毅然決然的,清河推開了蘇瑞,最後在蒼白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瑞瑞,你也一定要幸福啊!如果皇兄讓你不快樂,我不會放過他的。”


    蘇瑞百感交集的看著清河離開的背影,發現自己竟然一動也不能動。雖然知道清河到北越為的就是和親一事,但是真正到了她出嫁的時刻,他還是覺得心裏像被挖掉一塊一樣,涼颼颼痛絲絲的,不知道用什麽來彌補。


    因為身份的緣故,蘇瑞隻能悄悄的站在人群後麵,靜靜看著披了紅蓋頭的清河上了轎,雖然這個時候他的視覺還沒有完全恢複,看著一切還是別扭的難受,但是他還是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將這一幕永遠印在心底。  畢竟,這可能就是最後了……    肅王騎了他們第一次見到他時騎的那匹馬,也是一身盛裝的前來迎接王妃,他臉上卻掛著和這個氣氛完全不合的戲謔笑容,他漫不經心的向人群中掃去,不意外的看見蘇瑞正伸著脖子看清河。


    不由得冷笑出來,看來這個傢夥對公主還念念不忘。可是從今以後,要是有誰再敢染指他的人——即使是他永遠也不可能感興趣的清河公主,自己肯定要讓他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蘇瑞當然能感到那不容忽視的針刺樣的視線,他一扭頭正好和肅王對視上。


    怎麽這傢夥看我好像看欠了他家十萬兩銀子不還的人一樣?蘇瑞仔細迴憶自己做過的事情,覺得沒有什麽能直接或間接開罪到肅王的地方,他不禁有些茫然。  慕容當然也注意到了,作為送嫁人,他技巧的將馬轉到肅王和蘇瑞之間,擋住他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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