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一出門還耐著性子先緩緩行了幾步,再後來就開始拔腿跑。


    照理,依她的性子遇上這種事也不該如此有失風度的拔腿跑,可是她隻覺得心裏有一團不知名的混沌,仿佛要劈裂開來,隻有大步的跑著才能緩解那種恐慌。省親行


    瞳兮隻顧自己跑著,腦子裏想起先前的一幕幕,覺得滿腦子漿糊,慢慢流到全身將她黏住,怎麽也掙脫不開。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的母親不對,表裏不一,且想不到還有愛妒的毛病,另一方麵她又羨慕自己的母親,覺得她無論是表麵料理家務,還是私下拿捏自己的父親,都有一套辦法。可反觀自己,仿佛處處都在碰壁,處處都在彰顯自己的無能。


    瞳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絲毫沒看到迎麵而來的天政帝,更沒看到他伸出的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橫著的手臂上。


    本來天政帝見瞳兮慌慌張張地仿佛後麵有惡狗追著似地跑過來,直覺地就伸出手想將她攬過來,哪知她卻跟無頭蒼蠅似地猛力撞了過來。


    瞳兮痛唿一聲,站立不穩就蹲了下去,一隻手死死的地按住左肋,這一撞可不輕。隻見到天政帝也立馬蹲了下來,“你沒事吧。”


    照往日瞳兮的性子那便是該強忍著疼痛站立起來,斷不能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可是天政帝臉上那般明顯的擔心,讓瞳兮遲疑了片刻。想起素來端莊的母親也有那般小兒女的情愫,又想起那日翠花在耳邊的低語,說的是該惹人疼的時候就該惹人疼,哪怕是隻有三分疼,你也得裝出十二分疼來,這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雖是俚語,但也不無道理。


    所以瞳兮隻能睜著一雙氤氳著武器的眼睛看著天政帝,咬著下唇,努力吧“不疼”連個字吞迴去。


    天政帝大臂一撈,想將瞳兮扶起,瞳兮的眼淚立馬滾了一滴下來,“痛。”那個痛字的發音還帶著絲絲的抽氣聲,可見的確是撞得厲害。


    從不見喊疼的人忽然間喊疼了,自然是讓人疼的,就好比從不發火的人發火了,自然是讓人怕的。


    天政帝將瞳兮打橫抱起,瞳兮則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處,手臂則掛在他的脖子上,忽然覺得自己這般欺騙天政帝算不算欺君之罪,事實上她的疼痛消減了不少了。


    “今兒發生什麽事了,你慌慌張張的跑什麽?”天政帝將瞳兮放在床榻上。


    瞳兮臉一紅自然不敢說她看到了什麽,“剛才遇到一隻狗。”瞳兮睜眼瞎編著,看到天政帝並不追問,鬆了一口大氣。


    天政帝從齊雲的手裏接過藥酒,就要親自給瞳兮搽,瞳兮這才麵紅耳赤的後退,沒想到偶爾撒一次嬌有這等效果,“皇上,臣妾自己來。”


    天政帝看了齊雲一眼,她知趣地退下,“是朕撞了你,讓朕看看撞的地方。”他以不容人拒絕的方式,解開了瞳兮的衣帶。


    瞳兮隻能紅著臉僵硬的忍著,生怕那撞的地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倒顯出她在撒謊來。直到天政帝微微撥開她的肚兜,查了一下傷處,隻是微微紅了一點兒,並無大礙。


    瞳兮慌忙的拉了衣襟想要遮掩那半露不露的春光,天政帝仿佛沒什麽特別的表示,那臉其實也是往日一般的清冷如冰,可是換個角度看,瞳兮又覺得是溫潤如玉了。他的手裏倒了藥酒,雙掌搓熱了覆蓋在瞳兮的左肋上,她瑟縮了一下,最終還是紅著臉任他擦著。


    瞳兮微微地閉上雙眼,不敢看天政帝,隻感受著他手的熱度,在她的肋骨和腹部來迴搓著,力道輕柔適中,在緩解了瞳兮最後的一絲疼痛後,剩下的便是無邊無際的舒坦。


    瞳兮在心裏盼著這揉搓要是能永遠不結束就好了,隻覺得那撫摸讓她仿佛躺在一葉小舟上,隨著水波的蕩漾而輕微晃悠,迷迷糊糊,全身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了巴掌大的地方,隻有小腹微微的發酸緊繃,她不自覺的收緊雙腿。


    在舒服到快要睡覺的時候,再無能力壓抑自己的感覺,輕輕的“哼哼”了一下。當聲音傳到她的耳朵是,她瞬間就醒了過來,無法相信這般yin靡的聲音出自自己的嘴巴,她睜大眼睛,很失敗的企圖挽救,“痛。”


    “那就再揉揉,嗯?”天政帝的嗓音變得低沉沙啞起來,瞳兮有一絲害怕,那聲音和那表情瞳兮是懂的,她有一絲慌亂,本能地後縮拒絕。


    可一想到馬上就要迴宮,這一路天政帝的態度又晦澀不明,忽冷忽熱,瞳兮本能的想抓住什麽,可又不知道該作何表達,隻能閉眼假寐,當不知道天政帝的企圖,但是那顫抖的睫毛卻在不停地泄露她的心思。


    “瞳兮,你記不記得以前也這般撞到過朕的手上?”


    天政帝突然說起這個話題,倒分散了瞳兮的注意力。她總算抑製了自己的顫抖,帶著迷茫地思考,然後搖搖頭。


    “那該是隆慶十九年正月初三的事。”


    因為天政帝不假思索地把日子說得太準確,所以瞳兮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隆慶是先帝的號,算起來那會兒自己不過才是十歲的女孩。


    “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九皇子?他追著用雪球打你。”天政帝繼續提示道。


    瞳兮頓時恍然大悟,那是她第一次和母親進宮給宮裏的貴人拜年,結果在禦花園玩的時候,被一群皇子圍攻,嚇得她慌不擇路地亂跑,跌跌撞撞地在紫宸宮附近撞了一個人,可她那時年歲還小,記憶模模糊糊的,隻記得因為她的跌撞,他們兩人身後的那株金錢綠萼梅的花瓣落在那個人的身上,雖然記不起他的模樣了,隻覺得分外的好看,那香氣繚繞了許久才散。


    “知不知道你當時說了什麽?”天政帝低聲笑了起來。


    瞳兮搖搖頭,詢問地看著天政帝,他才繼續道:“你說‘等我當了皇後你一定不放過你們。’”


    瞳兮的腦子轟地就炸了,壓根兒沒想到自己當年能說出這種掉腦袋的話,顫抖著嘴唇,想要強辯自己那是稚童無知,可惜現在她的確有這種想法,所以解釋起來就會心虛,她隻能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她其實還說過一句話。天政帝還記得他那九弟反問瞳兮,要是他當了皇帝會怎麽樣?當時天政帝的父親隆慶帝身體已經出現頹勢,所以朝廷裏明爭暗鬥越發的明顯。瞳兮隻是癟癟嘴,指了指遠處的天政帝道:“那個哥哥才會做皇帝。”


    當時天政帝奪嫡之心未起,可是這麽多年後想起來,隻怕瞳兮的那句話早就刻在了他的心裏,所以他才走上了那條路,兄弟相殘。瞳兮當時年幼,天政帝根本沒把個小丫頭片子放在心上,直到她進宮時,他才想起這個人和那句話。因為關注,所以才會上心。


    瞳兮自然是不知道天政帝的心理的,人靜了下來時,她才發現天政帝的手早就離開了左肋,往上滑去,他果然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的身子開始輕顫,仿佛不勝露珠重量而顫微微晃悠悠的花一般。


    瞳兮覺得天政帝以前從不曾這般對過自己,每次上來真應了那山賊窩裏那女山賊的話,都是橫衝直撞的,可今日不同,他隻是很溫柔的揉捏著她,讓她渾身蘇蘇麻麻,又難過又歡喜,情不自禁,微微戰慄,更加收緊了雙腿。


    隻是雖說天政帝此次溫柔而耐心,可那強勢卻還是不減的,瞳兮的腿被他強行打開的時候,隻得驚唿出聲,卻又被天政帝趁機給撬開了唇齒,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瞳兮在深思迷糊飄遊間忽然想起那夜偷情的那個男山賊說他家裏的像條死魚一般,心跳都停了一下,並不想也被那樣評價,所以便學著天政帝的動作,將手探入了他的胸前,隔著那褻衣摩挲著他的胸,學著他的動作一捏一揉的。


    隻聽得天政帝悶哼一聲,卻無反對,那汗滴從他臉上滴到她的胸口的速度越來越快,唿吸越來越重,瞳兮便知道原來他同她一般也在受著折磨,跟得到鼓勵似的,隻覺得他越難受自己便越開心。


    隻是對方仿佛也是這般感覺,瞳兮隻覺得她呻吟得越大聲,那聲音裏綿延的痛苦越明顯,天政帝仿佛就越興奮,還不時擺弄著她的身體,將她弄得嬌喘籲籲,不得不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他,“別呀……”


    那“呀”字還沒說完,便被他欺負得隻能顫抖的拖著那嗓音,最後綿延開去,發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發出的聲音來。


    借著又聽到天政帝那不懷好意的低沉聲音道:“瞳兒,叫出來,朕喜歡聽你叫。”


    瞳兮臉越發的紅了,身子更顫抖得厲害,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身子裏難受得緊,急切的渴望著什麽,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隻能順著天政帝的話,將羞恥心排擠出去,蘇軟柔蜜地輕哼出聲,調子漸漸地高起來。


    以往天政帝的臨幸總讓瞳兮覺得生不如死,可今夜卻萬般的不同,那力道並不比往日有減輕,可她隻覺得痛並快樂,還有一絲歡喜。


    到他將她擺弄得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一般,隻一味地攀援著他,那身子也不知羞的自己就迎了上去,腰肢不害臊的顫動著,到最後隻能嘶啞著嗓子哭喊著求他輕點兒。


    “瞳兒,叫我,叫我,叫我我就放過你。”天政帝在瞳兮的耳邊呢喃。


    瞳兮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此時就算是問她姓什麽,估計她都得思索片刻,便隻能順著天政帝的話道:“皇上,皇上,求你,求求你,別呀……”瞳兮斷斷續續地喊著。


    “不是這個。”天政帝懲罰性地咬了咬瞳兮的蓓蕾,讓她仿佛雷擊一般,渾身顫抖得仿佛痙攣一般,她越發求他,就越覺得他更狠心,生要將自己揉碎了不可。


    天政帝的動作雖然蠻橫,可是那吻卻仿佛和風細雨,密密麻麻地落在瞳兮的眉間,眼梢。“瞳兒。”天政帝的聲音就仿佛春風拂過綠水般溫柔。


    瞳兮的腦子早就不聽自己使喚了,鬼使神差地迴應著他,“衍。”


    這一聲仿佛打開了魔界之門,瞳兮本以為天政帝當下已經夠蠻橫了,哪知他接下來的動作更為兇猛,仿佛恨不得要將她撞擊到他身子裏去似的,兩個人重新捏了,塑成一個人。


    盡管他的動作如此的蠻橫,瞳兮卻隻覺得無邊無際的快樂湧了過來,漸漸的連那最後一絲神智也抽離了出去,隻仿佛被大浪拋到了空中,是上了天庭還是下了地獄也分不清楚,前一瞬是萬般的滿足,後一瞬則是靜止的空虛。


    一切結束後,瞳兮想著自己先前那不知廉恥的迎合,隻羞得覺得腳趾都收緊了。並不應他,隻把臉埋在雙臂下趴著。


    天政帝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未幾又欺身上來,瞳兮與他夫妻這般久,自然知道他的動作意味著什麽,隻覺得自己渾身乏力,抬起身子側過頭求著天政帝,“皇上,別呀……”


    “瞳兒,朕特別喜歡聽你說‘別呀’這兩個字。”他還學著她長長的拖著那“呀”字的尾音,好不羞人,又被他強勢的欺了上去,擺弄了好幾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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