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聖域城城主陸品又是誰。當年的不挽懵懂無知,如今經受了這麽多訓練,從再次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起,不挽就有一種邪風陣陣從骨下冒出的感覺,隻覺得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吶喊,不要招惹那個男人。


    自從修習媚術以後,不挽對見到的男人都有一種直覺的判斷,眼前的人直接被歸於有害無解的那類,自知之明也是媚術心理學的關鍵點。


    不管怎麽說,這種類型的男人向來不是不挽的愛好,所以既然無興趣,自然也不存在招惹。


    看他高價拍下風滴露,一副有錢沒地方花的紈絝樣,不挽撇撇嘴。


    陸品。


    繁華大陸最出名的花花公子,紈絝子弟。


    聖域城的城主,陸氏世襲的位置,隻能說陸品身在了一個豪貴的大家庭,有一個好父親。這類靠父蔭的紈絝子弟,從來不被以武力為尊的繁華所尊重。


    但是運行了不知多少代的繁華,早就被那些世家豪門所瓜分。一個跺跺腳,繁華大陸都要為之震一震的家族,所以陸品才能在繁華囂張如此,成為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


    倒不是說他真有多囂張,其實反過來可以說他很低調。除了在女人方麵比較高調一般,他向來的生活行事都是很低調的。


    低調得人們一提起他,總是和最近他的女人所聯繫起來,仿佛沒有熱門的女人,人們也很少提起這位擁有百年豪門史的陸氏家族的這一代掌權人。


    此時,他隻是優雅的躺在視線最好的包間的榻上,不挽也是特意選了一個視角,才能看見利媽媽為陸品和嚴厲專門準備的豪華包間裏。


    透過窗戶,不挽能看到他一襲藍衫,手不安分的放在斜躺在他懷裏的女子的豐胸上。嘴裏說著什麽,和一旁的另一個女子調笑著,逗得那名女子嬌羞滿麵,不用聽就知道不是好話。第三個女子則盡職盡責的餵著他水晶葡萄,偶爾還來一下以口餵酒。


    看著眼前這般yin誕的陸品,隻覺他應該長一副猥褻黃瘦的模樣才對得住小說裏紈絝子弟的模樣。


    可惜,可惜看著眼前那縱身而立的人陸品,實難將他與剛才邪yin的生活聯繫在一起。


    藍衫渺渺,氣質如玉出塵,仿佛謫降凡間的神仙,他有一張讓人心神具蕩的俊臉,俊美得仿佛不是凡人,那是鬼斧神工下的產物。


    邪魅的眼,邪魅的笑,為他仙氣中添了魔味,橫看豎看都沒有人味兒。


    這張臉,配他,真是糟蹋。


    他盎然而下樓,迎接抱著琵琶而至的風滴露,在眾人的羨艷中,按照穿月樓的規矩,輕柔的將玉臉微紅的風滴露抱上樓上的包間。


    再輕柔的將她放在榻上,仿佛風滴露就是他心上的寶貝般,生怕她碎了。鎮靜自若的風滴露在他邪魅的笑容下也開始輕微顫抖。


    不挽在一旁暗道,風滴露沒見到陸品剛才的樣子。


    男人,一定不能隻看你麵前的樣子。


    要說已經得天獨厚的人,隻能遇到更強硬的參照物才能收斂,就好比不挽遇到映泉。


    不挽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陸品隔壁包間的嚴厲的身上。


    嚴厲,繁華第一大幫驍族的族長。


    最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白手起家,武功絕世,目前還沒出現勝利的挑戰者。


    厲冽劍一出,從沒有煞羽而歸的。


    他,身上充滿了英雄的氣息,更難得的是還是位英俊的英雄。


    他的英俊,不同於陸品那張令男人女人皆嫉妒的俊美,而是一種很man的英俊。


    一種將剛柔力量駕馭到極至的英俊。


    刀削的稜角,將他的淩厲,寒冽的氣質烘托到極至。


    什麽叫冰山,什麽叫霸氣,嚴厲絕對是最好的代言人。


    沉默寡語,對一旁伺候的女子斜眼都不舍一個,默默的啄著酒,真懷疑這樣的男人怎麽會來穿月樓。


    看來,不管是神是魔,是人還是動物,隻要雄性都是有欲望的。


    對自己喜歡的類型,不挽總是寬容的,覺得嚴厲做什麽都是正確的,來青樓,更顯出他對性生活品質的追求,和這樣的男人生活一定很幸福。


    不挽已經開始幻想將他壓在身下的樣子了。


    不得了,不得了,修習媚術的唯一副作用就是欲望會比修習強烈不少,乃至以後出現所謂的走火入魔也一定需要陰陽調和才能解救,所以不挽才會不自覺的好奇,想要看別人的妖精打架。


    不挽深唿吸一口,起身準備開始自己的遊戲。


    其她女子在台上歌舞飛揚,但是輪到不挽和映泉時,全場反而安靜了。


    燈火全部熄滅,隻是留下一盞從頭上罩在不挽和映泉的身上。希望給她們安排的並不是靠歌舞才氣勝出,隻是讓她們各自從幕後走出,行禮,走迴,矜持而珍貴,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穿月樓最為頂極的神女的表演的。


    隻是區區的身影,輕輕的走過,便能蠱惑人心,這才是千年妖精和普通人道行的差距。


    沒有華麗的高空飛落,沒有絢麗的舞台升降,映泉首先出場。


    所有的競拍者都坐在了大廳,躍躍欲試。


    全場唯一的燈光印在映泉隨著幕布升起而顯出的身影上。


    腰肢柔媚,似風前垂柳纖纖;體態風流,如春後梨雲冉冉。一雙眼,秋水底橫;兩道眉,春山長畫。白雪凝膚,而鮮妍有韻;烏雲綰髻,而滑膩生香。有詩為贊:錦心慧才逾蘇小,花顏月貌羞王嬙。品擬飛仙韻生韻,春籠兩頰端又端。


    這樣的女子,即使沒有帶上天真藏魅惑的風韻,也是眾人追逐的窈窕佳人,更何況她雖玉潔冰清,優雅行禮後,轉身留下的嫵媚背影,貼身設計的長裙勾勒出誘人的臀線,讓眾人為之屏住唿吸。


    她一步一步行來時,仿佛踏步雲間,將整個穿月樓都仙化了,仿佛成了瑤池瓊台。


    人走後,留下滿室餘香,正是她天生獨特的體香,似花非花,似果非果,有花的媚,果的甜,香而不艷,清而遠之,勾著人的魂隨著香蕩然遠去。


    香蘊瓊台,很久以後都是江湖好色兒郎所嚮往的。


    接下來就是壓軸的不挽,她也不知道希大怎麽把這麽重要顯赫的位置給了她而不是映泉,映泉不才是她最得意的門生麽?


    綠水漾漾的從幕後蕩出,泛起白色的水花,隻是看不真切燈光下女子的容顏,陰影遮住了她的臉頰。


    直到她走上前方,從暗影中露出容顏來,眾人才被那如春花照水的眸子點亮。她的五官可能略遜映泉半分,但是美人到這個地步,比的就是氣勢而不是容顏了。


    她有一雙魔魅蘊染的眼睛,嘴角帶著魔魅的若隱若現的笑容,露出的如梔子花開的米齒,卻硬是襯出了一絲嬌憨。


    優雅的屈膝,轉身,一樣的動作,多了些跳脫和淘氣,本來魅惑無雙,仿佛妖孽的氣質,被嬌氣憨態所柔和。


    最為驚奇的是,她離開後台上留下的那朵銀蓮。


    在這裏不挽再一次用了歪腦筋,她的鞋子是特製的,事先就裝好了銀粉,隨著她的步履,銀粉泄出,黑夜的燈花下,挽成一朵盛開的蓮花。


    真真是應了古人所謂的“步步生蓮”。


    銀蓮在暗夜下熠熠發光,讓台下眾人久久不能迴神。


    這樣的美人,放在天下也是萬裏都挑不出一個的,如今一夜隻見出現了兩位,如何不叫台下眾人目眩神迷,利媽媽笑得春光燦爛。


    今日的入場費已經萬分可觀,更何況還有風滴露那匹黑馬的收入。


    不挽見到最後站在台上利媽媽,覺得她就差學頒獎典禮般,謝謝聖域城城主,謝謝驍族族長,謝謝穿月樓,謝謝~~


    炒作,果然才是硬道理。


    利媽媽清了清嗓子,“我們首先拍賣的是不挽姑娘的初夜權。”


    根據穿月樓的規矩,神女級別的姑娘都是沒有低價的,象徵著無價之寶的意思。


    這廂,不挽隱在窗戶裏隻念叨“天靈靈,地靈靈”,千萬要被嚴厲嚴大族長拍下,從此展開一場轟轟烈烈,柔情蜜意的“漂亮女人”之歌,她修習的媚術才派得上用場。


    不挽默默的念著,“大哥,我今後一定一不偷二不搶,守身如玉,你一點兒也不用擔心後院起火。”


    一用‘傾心’,金風玉露


    反觀場中,鴉雀無聲,沒人舉牌,都等著在座的最大的兩個老闆發表,大家仿佛一致默認他二人才是最後抱得美人歸的幸運兒。


    最後隻見,陸品對著嚴厲笑了笑,吊兒郎當的舉了舉牌子,“一萬兩黃金。”


    眾人譁然,這一萬兩黃金,買下整個穿月樓都夠了,陸大少不愧是敗家的極品,為一個女人一擲萬金,武林快報又有頭條新聞了。


    嚴厲沒有絲毫表示,虧利媽媽還拖慢了聲音重複了三次,最後陸品以沒有競爭對手的絕對優勢獲得了不挽的初夜權。


    不挽失望透頂的跌坐在椅上,從看到嚴厲的第一眼起,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如今算是來個急剎車,險些一口氣接不上來。


    身為女性,總還是希望自己的初次是和一個自己心慕的人在一起。


    看著陸品,不挽唯一思考的是,不知繁華裏有沒有aids這種病。


    輪到映泉的時候,陸大少再沒有舉過牌,底下也居然有好色不怕死的人開始舉牌,主要是嚴厲這個大主角毫無動靜,而陸大少先前的舉措,明顯是退出了競拍映泉的遊戲。


    在利媽媽的一張厲嘴的宣傳下,映泉身上天下無雙的“玉女香”吸引了無數好色鬼。她獨特的“玉女香”是男人天生的壯陽藥物,而她更是人人向而求之的極品。


    一直到最後,嚴厲都沒有表態,最後由雪域城第一大幫的雲尚門門主以5000兩黃金的價格,競得美人歸。


    事前,不挽對自己能夠贏得這場鬥魁絲毫沒有把握。


    而且就算贏,也沒想過是這麽大比分的贏,以10000對5000。


    自己雖然巧妙利用了步步生蓮,但是這種身外之物,經過訓練的女人都能夠達成,可是映泉天生的“玉女香”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嚴厲居然沒有動心。


    不挽在心底為他暗自加分,不為絕色所動,果然是好樣的。他這樣的男人,就該是那種感覺不對時,任你千嬌百媚也不動心,感覺來時,即使你醜賽無鹽,也是眼裏隻有你一人。他絕對是作者筆下不可多求的男主人選。


    想到這裏,不挽又不得不鄙視一下陸品的來者不拒。


    穿月樓的臭規矩多得要命,拍賣以後不算結,還非要冒充新娘新郎,不挽需要齋戒三日,才能和陸品在穿月樓特設的“金風玉露閣”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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