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我媽媽開的咖啡廳。”黎明惜耐心地說道。


    “哦~你真是孝順啊,不像我們家的臭小子,放假了也經常不著家,整天在外麵跑來跑去,他跟你年級差不多,要是像你這麽懂事我們也沒這麽煩心了。”


    男人奇怪道:“老婆,兒子這兩天不是在家嗎?”


    “閉嘴。”女人瞪他一眼,“過兩天肯定又要往外跑了,指不定又是一個月不迴家。”


    男人被瞪完之後,老老實實坐著,不說話了,靜靜看自家老婆的表演。


    黎明惜有些尷尬,別人家的家務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隻能模稜兩可的安慰著,“男孩子都是比較喜歡出去闖的,但是他心裏肯定是很在意家人的,大概是不怎麽會表達出來。”


    “這些我們也是理解的,可有一件事啊我這心裏替他著急,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他談過戀愛,現在好不容易有喜歡的姑娘了,他還追不上,你說他是不是沒用!等他把我兒媳婦帶迴來了我這頭發估計都要白了!”


    黎明惜愕然,不是說跟她年紀差不多嗎?這就要帶兒媳婦迴家了?難道是這兩位夫妻的兒子已經不小了,而她看起來已經年紀很大了嗎?可是這阿姨剛剛明明有叫自己小姑娘,那就不是年齡問題了。可臻說父母總是希望兒子早點成家,女兒晚點嫁人,照這麽來看的話,這位阿姨的埋怨也說得通。


    黎明惜餘光瞥見又有新客人進來了,其他員工都在忙,她又寬慰了麵前的阿姨幾句,“阿姨,有些事情還是得隨緣的,緣分到了自然就好了,你別太憂心了。”她接著抱歉道:“我需要過去一下那邊點單,叔叔阿姨你們先坐會,咖啡一會兒就好。”


    女人點點頭,似乎是因為耽誤到黎明惜感到很不好意思,“看我這話一開個頭就沒完沒了,你快去忙吧。”


    男人也沖她歉意地點點頭,黎明惜搖搖頭,表示沒關係。不好意思讓別的客人等太久,她把單子拿到櫃檯給周周就轉身繼續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一個星期後,黎明惜帶著黎明輝一起迴了老家,黎媽媽奇怪她今年怎麽不等自己,往年她們過年都是一起迴去的。黎明惜解釋說想帶黎明輝先迴去玩幾天,黎媽媽一想到黎向平家的那些事,黎明輝繼續在這待著確實不是很好,所以聽黎明惜這麽說,不疑有他。


    在迴梧城的大巴上,黎明輝手托腮,手肘撐在窗邊看窗外飛馳的行道樹,遠處的青山和綠水交相和大巴車擦肩而過,w市的冬天不結冰也不會下雪,隻是難免也會比其他三季多了許多蕭瑟。


    黎明輝:“以前都是跟爸爸媽媽開車迴去,我每次都會在車裏睡著,醒來就已經到老家門口了,還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一路上的風景,現在看著,感覺還挺好看的。”


    黎明惜聞聲睜開眼,轉頭看了眼看著窗外的黎明輝繼而抬眼看向窗外,其實窗外的景色說不上有多特別,隻是當人們全心全意靜下心來好好欣賞這世上的東西時,總會覺得它們比往常時候美一些,她道:“梧城的翠湖和梧桐山更美,到家後你可以約上左鄰右舍的小朋友去玩。”


    黎明輝聽到老家眼睛頓時有些亮晶晶,他轉頭看著黎明惜,聲音十分愉悅,“冬天的翠湖水碧澄澄的,去年我和禾子在船上一邊吃燒烤一邊吃雪糕哈哈哈~~說起來有一年沒見禾子了!”禾子的爸媽在s市工作,禾子也在s市上學,今年暑假沒有迴老家。


    黎明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黎明輝笑聲頓住,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哭著臉道:“姐,你別告訴爺爺奶奶我冬天偷吃雪糕行嗎,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冬天吃雪糕這麽冷的東西,很容易弄壞腸胃,黎爺爺黎奶奶從不給黎明輝冬天吃雪糕的。黎明惜沉吟一會兒,弄得黎明輝分外緊張,他真正怕的是自家爺爺,平常時倒是沒有什麽,但要是惹到黎爺爺生氣,那就是狂風暴雨,黎明輝還是十分害怕黎爺爺發火的。


    “不說也可以,”黎明惜終於大發慈悲,“但下次要帶上我!”黎明惜九年前把自己的身體弄得一團糟,飲食方麵爺爺奶奶管她管得比黎明輝還要嚴,冬天吃雪糕對她來說也是奢望。


    “一言為定!”黎明輝揚起笑臉答應。


    梧城是w市南邊的一個小城,這是一個被上天寵愛的小城,大小不一的湖泊散落在小城各處,不高不低的山上生長著許多不常見但是卻很美麗的植物,所以這裏吸引著大批的人前來寫生、拍攝、取景。梧城的人們喜歡把房子臨湖而建,在政府有意的促成下,梧城的房子整齊劃一,錯落有致,很有美感。


    黎明惜和黎明輝拉著行李來到了家門前,黎家的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槐樹,黎爺爺正在樹下的搖椅上睡覺,黎明惜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唇間,示意黎明輝不要出聲打擾爺爺,黎明輝心領神會無聲笑著,學著她的動作。二人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黎明惜進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行李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好了之後才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看了看鍾中午一點半了,黎明惜有點餓,她到廚房看了看,給自己和黎明輝下了麵條。黎明輝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黎明惜已經把麵盛好放在飯桌上了,他高興地跑過去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麵,“一看見麵才發現好餓啊!”


    “慢點吃。”黎明惜放下筷子給他倒了杯水,推到他的麵前。


    黎明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又繼續吃麵,邊吃便說道:“奶奶不在家。”


    “嗯,可能去串門了吧。”


    “應該是。”


    吃完麵黎明惜拿著本書來到院子裏的藤椅上坐著,盤好腿剛想翻開書,餘光卻瞥見石桌上的小茶壺,一邊還有個小爐,她放下書走過去。


    黎爺爺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石桌上的小茶壺裊裊地冒著氣,還以為是黎奶奶迴來了,一轉頭看見黎明惜的時候,愣了一下,“明惜?”


    黎明惜抬起頭,見黎爺爺醒了,笑著喊了聲:“爺爺。”


    “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叫醒我?”黎爺爺坐了起來。


    “一點左右到的,見你睡著了就沒喊醒你。”


    “嗯。”


    黎爺爺剛睡醒覺得口幹,拿起小茶壺倒了杯茶喝,一杯茶下肚,一路暖燙了五髒六腑,不用想,這是黎明惜怕他睡醒沒有熱茶喝特意幫他熱了茶。他砸吧砸吧嘴,自家孫女真是越來越乖巧懂事了。


    黎明輝從屋裏跑了出來,他剛剛在屋裏看電視,聽到說話聲知道是自家爺爺醒了,他喊道:“爺爺您醒了!”


    “嗯。”黎爺爺拍拍黎明輝的手臂,說道:“又長高了不少。”


    黎爺爺是人民教師,有著教師獨有的育人氣質,公正嚴謹卻不過分嚴厲,很好相處。黎明輝很喜歡和爺爺待在一起,爺爺的睿智讓他很崇拜嚮往。


    “嘿嘿~~”黎明輝撓撓頭。


    “難得你們兩今年這麽早迴來,過幾天可以跟你們奶奶一起去買年貨。”黎爺爺和黎奶奶並不知道黎向平和何素梅的事情,雖然奇怪兩個孩子今年怎麽迴來的這麽早,但是比起疑惑他更開心的是可以早一點看到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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