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離兩人有一段距離,賀清宇手裏還拿著槍,就算他能脫身,對方隻要伸手按下扳機,孩子就完了,所以段初言不敢輕舉妄動。


    見他不說話,賀清宇半眯起眼,打量著這個人。


    他從來也不喜歡男人,更沒跟男人上過床,道上謠傳哪個大佬喜歡美貌少年,他也隻是嗤之以鼻,但是眼前這個人,卻令他有點迷惑。


    無可否認,段初言確實很有魅力,並不是那種雌雄莫辯的外貌,而是沉斂溫雅的氣度,使得他那副柔韌修長的軀體,也不可抑製染上一層禁慾的色彩。


    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看他的表情不再淡然,身體不能自持,對著他哭泣求饒。


    或者,這就是傅明諧也對這個叔叔如此執著的原因?


    賀清宇惡意地揣測著,槍抵上對方鎖骨,慢慢往下,在經過突起處,故意緩緩打圈,揉按了一陣,直到看著那顆淡色辱頭變硬,才繼續往下,經過腹部,在對方的欲望處停住。


    “七爺,我倒真有點服氣了,這藥的藥效這麽強,你居然也能作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槍口描繪著微微勃起的形狀,他湊近對方,唇幾乎要印上段初言的。


    “可惜,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出賣了你。”


    第37章


    段初言閉上眼,沒有說話,略顯粗重的喘息在兩人之間迴蕩,咫尺可聞。


    賀清宇被對方的反應也撩撥得有些心癢難耐,不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傾身上去,唇舌交纏。


    他的吻不同於傅明諧,而是更加激烈的掃蕩,帶了些決絕的味道,舌頭抵住對方下頜處,侵略性十足地進攻,不給段初言半刻緩神,與其說接吻,倒不如說是一味地掠奪,便連口腔內最隱秘的部分也沒有放過,仿佛不死不休。


    半晌之後,兩人稍稍分開,殘留的涎液牽連出一道銀絲,在燈光下纖毫畢現。


    賀清宇意猶未盡,又伸出舌頭,沿著他的唇形細細描繪了一遍,這才離開。


    “難怪很多人把上男人作為一種樂趣,七爺的滋味還真是不錯。”他親過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數,但段初言帶給他的感受卻截然不同,沒有女人綿軟的舌頭,沒有女人嬌吟的作態,卻更帶著一種別樣的刺激和快感。


    莫怪人人都崇拜路西法,墮落本就比上天堂要更加快樂。


    被冷落了許久的孩子口中呀呀作響,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麽,卻沒有哭,隻是在桌子上爬來爬去,似乎想站起來,然而嫩白如藕的小手臂不足以支撐身體的重量,好幾次又重重跌坐下去,幸而桌子夠結實,沒有跌落之虞,隻是睜著兩隻黝黑渾圓的大眼睛瞪著他們,似乎充滿好奇。


    賀清宇順著他的視線,迴身望了一眼,輕輕一笑:“這麽可愛的孩子,你也很想抱抱他吧?”


    槍口一直沒離開過那處敏感的地方,熱吻過後,勃起的形狀仿佛又明顯了一些,他故意用槍口輕輕摩擦,一邊抬腳插入對方的雙腿之間,撐開幅度。


    賀清宇嘖嘖出聲:“聽說孩子小時候看了什麽印象深刻的場麵,就算長大了,也會有一些記憶的。”邊說著,邊湊上前去,咬住那人的耳垂,微微用力。“你說他會不會記得現在這一刻?”


    段初言半斂下眼瞼,睫毛輕輕顫動,臉色有些異樣的微暈,此刻他已經被賀清宇逼到牆角,兩人幾乎交疊的身體在燈光的照映下投she出長長的影子。


    若說賀清宇沒有心動,那是假話,但是他沒有外力的誘惑,起碼還能控製得住,另外一個人的體內,藥效卻正慢慢發酵膨脹,向四肢百骸蔓延開去。


    沒有持槍的那隻手摸上他的腹部,慢慢地探入褲襠,幾乎就要握上那具灼熱。


    門外突然傳來幾聲喧譁,賀清宇反應極快,手飛快地縮迴來,一手勒住他的脖子,槍口地上他的太陽穴,挾持著人,往桌子走去。


    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的卻是李之。


    “老大,條子快摸過來了,我們快上船吧!”他喘著氣,話說得很急。


    賀清宇突然很想看看段初言的表情,可惜從他這個角度,是看不到的。


    “他們到哪了?”


    “估計再十分鍾左右,就該找上這裏了!”


    “棟子呢?”


    “在外麵把風呢,東西都收拾上船了,我們一上船,馬上就可以開!”


    賀清宇沉吟了片刻,當機立斷:“你抱著孩子,走!”


    幾個人出了倉庫就往東走,借著夜色,段初言總算看清周圍的地形。


    這處地方跟他第一次被綁架時的環境很像,倉庫廢棄已久,被孤零零地遺棄在荒郊野地,周圍都是高低不平的坑坑窪窪,賀清宇他們走得很急,地上的碎石又特別多,李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孩子被他護在懷裏,也沒有哭。


    段初言的胳膊被反綁在身後,賀清宇的槍口頂著他的頸動脈,隻要他稍有異動,馬上就可以開槍。


    倉庫的燈光早就被關了,卓雲他們就算摸到這裏,估計也要進去搜查一番耽誤一陣,賀清宇手裏有人質,渾然有恃無恐,腳步雖急,卻並不見得怎麽慌亂。


    又走了約莫十分鍾左右,一行人就上了小道,遠遠地,已經能看見碼頭,幾艘中型貨船和不少小船錯列不一停靠在那裏,也分不清哪艘是賀清宇安排好的。


    等他們走近碼頭,就見有人從其中一艘船探頭出來,朝他們招手。


    “賀哥,你們快走,我斷後!”


    出聲的是曹其棟,賀清宇點點頭,說了一句:“棟子,辛苦你了。”又疾走幾十步到了船邊,便拽著段初言的胳膊往船上跳。


    船上的人幫著賀清宇將段初言拽上船,突然驚叫一聲。


    槍聲隨之響起。


    賀清宇反應極快,將本已想安置在船上的段初言一把又抓了起來勒在臂間,轉身麵朝來時的方向。


    一把槍抵在李之的太陽穴上,懷中的孩子被他後麵的人抱著。


    “放人。”聞儀冷冷說道。


    “你真有能耐,想玩無間道,還背叛我。”賀清宇望著他。


    聞儀臉上意味不明,聲音低低的:“賀哥,我對不起你,但我不能看著孩子死。”


    賀清宇笑了起來:“真沒想到混個黑道還有良心,你想還傅明諧的恩,嗯?”


    聞儀沒再說話,隻是用槍指著李之,一手抱著孩子。


    李之右手中了槍,他手裏的搶早已被聞儀踢到水裏去了。


    “老大,不要管我,你們快走!”他咬著牙,狠狠道。


    賀清宇看著他們,慢慢後退。


    聞儀一直沒敢放鬆警惕,也虧得今晚月色很好,其他船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燈光,讓他足以看清所有人的表情。


    他盯著賀清宇不放,而對方一直後退直到船艙門口才停住。


    經驗和直覺讓聞儀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卻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自己的太陽穴也被人抵住。


    賀清宇笑了一聲:“你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有?”


    聞儀心頭一涼,那人的聲音已經鑽入自己的耳朵。


    “你也可以放人了。”


    曹其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動作和語氣與聞儀剛才如出一轍。


    聞儀看了看形勢,心頭掙紮一番,終究不得不垂下手。


    “把槍丟到地上,踢遠點。”曹其棟道。


    聞儀咬了咬牙,依言照做。


    槍被踢遠的那一刻,曹其棟又朝他小腿開了一槍。


    聞儀低低呻吟一聲,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上,卻仍不肯放開孩子。


    李之趁機脫身出來,轉頭狠狠踹了聞儀一腳。“死叛徒!”


    孩子似乎終於被槍聲驚嚇到,左右望了望,小嘴一扁,在聞儀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隨著孩子哭聲,槍聲再次響起。


    這次卻是曹其棟倒了下去。


    “棟子!”李之驚怒交加。


    趁著這個機會,聞儀大喊一聲:“接著!”


    隨即用盡全力將懷中孩子丟了過去。


    從暗處竄出一條人影,牢牢將孩子接住,翻滾了一圈。


    李之舉起槍便連開了幾槍,可惜對方反應敏捷,槍聲都落空了。


    賀清宇並沒有進艙,隻是抵著艙門,手臂緊緊箍著段初言的脖子不放,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


    “不要傷害人質!”卓雲盯著他們,沉聲道。


    他話方落音,四下隱藏的警察便都持槍跑出來,黑壓壓的槍口對著他們。


    賀清宇笑道:“你們大可開槍,開了槍,我正好有人陪葬。”


    卓雲深吸了口氣,神色冷靜:“你想怎樣?”


    “讓你手下那些廢物都退到二十米遠,讓船開走,一直到公海,要是我發現有人追上來,就一起死吧。”


    “若你敢傷害他一根毫毛,我要你連碼頭也出不了。”冷冷的聲音響起,傅明諧自另一邊走出來,後麵也跟著一些人。他隻盯著賀清宇與被他挾製著的那個人,麵色冷厲,帶著濃重的殺氣。


    賀清宇聞言大笑:“傅總裁,你這話說得好嚇人,我充其量也就是一死,你就不一樣了,七爺要是沒了,你還指不定心疼成什麽樣子,怎麽說都是我比較劃算!”


    李之狠狠道:“你們還不照做,真要我們開槍打死人質嗎?”


    卓雲咬牙,腦海裏進行著天人交戰。


    傅明諧朝他冷冷道:“卓警官帶著人避開吧。”


    “該避開的是你,這裏是警方辦案,閑雜人等不要靠近,再說你這是非法持有槍械。”卓雲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槍,毫不示弱。


    賀清宇見幾方人馬僵持不下,槍口挪了個位置對準,按下扳機。


    砰的一聲,段初言小腿上的鮮血從子彈進去的地方汩汩流出,而他低垂著眉眼,竟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有勒住他的賀清宇才能察覺出他身體一震。


    “七爺真是夠硬氣。”賀清宇笑道。


    傅明諧卻沒有這麽冷靜了,他神色變了變,盯著段初言看了好一會兒,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卓雲心頭一凜,也不得不揮手讓人後退。


    船緩緩離開碼頭。


    賀清宇他們一直站在船上,直到確定那些人的she擊範圍達不到那麽遠,也沒有追兵時,才帶著人進了船艙。


    借著燈光,段初言蒼白如紙的臉色顯露出來,閉著眼靠在船艙內一言不發,汗水隨著發際滴落下來,賀清宇嚇了一跳,趕緊撫上他的額頭。


    觸手所及,一片冰涼。


    剛才因藥效而cháo紅的臉色早已褪得幹幹淨淨。


    賀清宇皺眉,無論從哪個方麵考慮,他都不希望讓段初言失血過多而死,即便這個人曾經足以翻雲覆雨,現在這種情況,也隻是一隻無牙的老虎罷了。


    找來醫藥箱,剪了些幹淨的紗布,給傷口撒藥,又一圈圈緊緊纏上。


    “你忍耐一下,在這裏沒法把子彈取出來,等去了越南……”賀清宇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那人的睫毛顫了一顫,沒有說話,燈光下的臉色顯得分外脆弱。


    賀清宇心裏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憐意,親了親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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