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的短命丈夫周斯年死後,周家老宅那個死老頭每次家宴都不準她前往參加。


    第一次聽到這個荒謬的命令的時候,她根本不想遵從。


    於是她在家宴中大鬧了一場,結果卻被那死老頭當眾扔出了大門,導致她顏麵盡失。


    後來死老頭連周家老宅的門都不讓她進。


    活生生就讓她活成了一個笑話。


    她盛繁枝哪裏受過這種憋屈和屈辱!


    盛繁枝見自己兒子半個月沒見就敢頂撞她,她想內心頓時便升起了無比的悲憤,直接對著周銳歇斯底裏地控訴:


    “誰讓你爸死的早啊,徒留我們孤兒寡母兩人相依為伴,周興懷以為是我害死了他的兒子,一直對我存在怨念,不讓我進老宅!


    可是斯年飛機失事和我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要將怒氣發泄在我一個弱女子身上啊,難道我就不傷心不難過嗎?


    就連斯年最後的葬禮他都攔住不讓我參加,他就是存心要逼著我離開周家啊!


    但是小銳啊,你當時才六歲啊,媽要是走了,你該怎麽辦呢?周家那些豺狼虎豹的親戚哪個不在覬覦你爸留下來的那偌大的家產。


    沒有媽媽當時護著你,你以為你能有現在隨心所欲、衣食無憂的生活嗎?!”


    明明她是周斯年明媒正娶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結果卻遭受了周興懷這些多年來的冷眼旁觀和漠視看低。


    周興懷想要讓她滾,她偏要守著他兒子妻子的位置惡心他。


    他偏偏不如那死老頭的願!想逼走她,沒門!


    她當時頂著一個克死了丈夫的寡婦名聲,還生了一個六歲什麽都不懂的兒子,就算改嫁,也找不到一個好的歸屬!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迴盛家,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的父親盛豐源雖然疼愛她,卻更愛他的親兒子盛茂葉,即使盛茂葉是個不學無術、毫無能力的紈絝子弟。


    他的父親便直接將盛家的產業直接交給了盛茂葉的大兒子盛晟。


    盛家的家產根本沒有她的份!


    盛家的財產她得不到,那周家的她怎麽也不能失去!


    周銳看著女人眼底的憎恨和悲涼,不由攥緊拳頭,神情也愈加陰深。


    這套說辭,盛繁枝對他已經說過無數次,但是每次周銳都沒辦法反駁。


    “媽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麽苦,但是為了你,現在的一切都可以忍!不然媽媽在你爸死後的當年就可以改嫁了,但是媽媽舍不得你,你當時那麽小一個,已經沒有爸爸的庇佑了,再失去了媽媽的陪伴該多麽可憐啊!”


    盛繁枝走到垂眸低著氣壓的周銳身側,抓起周銳緊握的手,費力將其展開,臉上掛著一抹心疼的苦澀:


    “小銳,你一定要聽媽媽的話,媽媽是不會害你的,媽媽雖然經常對你發脾氣,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啊,媽媽活著也很壓抑痛苦,你要體諒媽媽。每次和你發火後,媽媽內心也會十分自責和後悔的!”


    見周銳渾身豎起的尖刺被她撫平,盛繁枝心頭一安。


    她語氣加重嚴肅了一點:“小銳,周家是屬於你爸的,你爸死了,就該屬於你!隻要我們把這周興懷那死老頭熬死了,我們母子倆就不用受這份憋屈了!”


    周斯年出事後,周家的權利再次迴歸周興懷手中。


    但是,現在小銳都成年了,那死老頭已經一把年紀卻還死死攥著權力不放手,實在過於令她惡心作嘔。


    雖然周銳是死老頭唯一的親孫子,但是保不齊這死老頭心血來潮、神誌不清將家產分給周家上趕著往上湊的其他親戚和晚輩。


    這並不是盛繁枝杞人憂天,實在是周興懷這十多年來確實沒有給過他們母子倆一分好臉色!


    “老宅那裏傳來消息,那死老頭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撐不來了幾年了,我們母子倆不用看人臉色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盛繁枝一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眼中的狠毒轉瞬即逝,她再次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小銳,聽媽媽的話,快去換身衣服,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了!”


    “好。”周銳沉默許久後,終於點頭答應,接著麵無表情地走進了臥室的換衣間。


    周銳即使內心十分抗拒參加晚宴,但卻拒絕不了盛繁枝給予他的片刻溫情。


    換上一身不容出錯的黑色正裝後,周銳打開成列腕表的抽屜,將手中的手表摘下,重新選了一塊顏色低調的手表戴上。


    隻是在重新合上抽屜的瞬間,他的視線不由被壓在角落底下的一張照片給吸引。


    周銳暗沉著眼將照片拿了出來。


    這是一張手掌大的全家福,裏麵是一家三口,在大約是他三歲生日的時候照的。


    照片一半已經失真,暗黃的斑駁中帶著歲月的痕跡。


    原本照片也有相框的,但是在小時候被發火狂摔東西的盛繁枝給砸了,然後照片也因為碰到地板上破碎玻璃杯流出的水漬漸漸失真了。


    這是他和他父母唯一的一張合照。


    之前這照片根本不在這個抽屜內,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瞧見這張合照了。


    八成是被給他收拾整理東西的傭人翻出來了,然後便擺在了這個抽屜的角落中。


    照片上,依稀可見左側的盛繁枝笑道張揚明豔,是他小時候少見的溫馨瞬間。


    他站在中間,看不出悲喜。


    右側站著的是他父親,周斯年,身材高大,但是容貌全部被斑駁的汙痕遮擋,看不清楚原本的樣子。


    唯獨留下一隻狹長深邃,透著冷色的眼睛,隱隱可以窺見這個男人的英俊冷厲。


    記憶中,他與父親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以至於十多年過後,對方的模樣早就遺忘在時間的長河中。


    周銳看著照片上那隻眼睛,瞳孔猛然微縮,太像了!


    為什麽和那個姓薛的眼睛那麽相似?


    就連眼神,都帶著一樣的淩厲。


    怪不得他第一次見薛遠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爸天天不著家!是不是在外麵養了了別的女人啊!”


    “等他有了別的孩子,你就慘了!他不愛我了,也不會愛你了哈哈......”


    “你哭什麽哭,有本事把你爸給我哭迴來啊......”


    思緒翻湧間,盛繁枝曾經那些癲狂的話語從他隱藏多年的記憶中突然像無法逃脫的藤蔓死死纏住了他緊繃的心髒。


    周銳銳利的眼神瞬間閃過狠厲和化不開的暗色。


    這是茫茫人海中的巧合......


    還是他那早死的父親真的給他留下了一個.....該死的私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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