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見之,年輕道士居然將他的力道慢慢卸掉,亦是微微一驚,輕笑道:“厲害!”


    “你也不賴啊。”


    “居然能將我的暗勁卸掉,說明你已經是大天象境的強者,或者更高,已經臻至陸地神仙。”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居然隱藏在道德宗,還真是令人吃驚啊。”


    話音落下。


    頓時道德宗又是一陣沸騰。


    都望向穹頂之上的年輕道士,眼眸中似乎有些精光。


    畢竟他們要麵對的是徐鳳年這樣的強者,現在這位年輕的道士,居然是一位陸地神仙,那麽道德宗要將得到保障,麵對挑戰,又有了幾分勝算。


    言念及此。


    徐鳳年倒是高看了幾眼這位年輕道士,但是沒有多做停留,反而是朝著道德宗膳堂的方向而去。


    年輕道士見之,不由的怒從心起,一步跨出,正要攔住去路,但是在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呂布,後者的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迴去。”


    話音落下。


    下一刻。


    兩人幾乎是同時倒退。


    就在這時。


    呂布嘿笑道:“小道士,我才是你的對手喲,徐二公子想去膳堂吃點東西,你們道德宗居然不願意?”


    “這就是你們道德宗的待客之道?我看有些說不過去吧。我再跟你說一聲,現在我就站在這裏,你攔不住我,也攔不住他。”


    “就算你已經是陸地神仙,但在我眼裏,在我方天畫戟的手下,什麽都不是……”


    “我勸你快速後撤,否則道德宗將要遭受滅頂之災。”


    下一刻。


    道德宗的眾人都是微微一驚。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這位年輕的道士,居然是陸地神仙的緣故,沒想到道德宗的道士們,個個都露出了喜色,似乎就在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將希望寄托於這位年輕的道士。


    “太好了,太好了,咱們道德宗終於有一位陸地神仙出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平時在咱們身邊的這個不起眼的道士,居然是一位陸地神仙啊。”


    “這誰能想象的到啊?我看就是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能猜得出。”


    “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


    “是呀,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人是個高手。”


    而此時。


    道德宗的長老們,也是微微一驚,甚至是有些難以置信。


    六長老張大嘴巴,有些結結巴巴道:“這,這,怎麽可能啊?這根本不可能,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是陸地神仙?打死我也不信啊。”


    “我可是沒有少欺負他啊。”


    “他是陸地神仙,為何不還手呢?”


    五長老也是呆滯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


    “這種事情,沒想到還能落在我們的身上,落在咱們道德宗的頭頂,這還是第一次呢。”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我現在是有點不相信自己了,真沒想到,居然已經發展到了這等地步啊。”


    “要是他以前在咱道德宗內稍微的出彩些,我們這些人又有誰敢招惹他啊?”


    “……”


    想到這裏。


    甭管是六長老還是五長老,此刻的心就像是被浸在冰窟窿裏麵,拔涼拔涼的。


    四長老也是一陣歎息道:“真沒想到啊。咱道德宗還真是藏龍臥虎。”


    “以前是咱失察,現在出現一位陸地神仙,可不能讓他跑了。”


    “這可是咱道德宗的救命稻草。”


    三長老看著穹頂之上的戰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晚了,都已經晚了,現在我們已經晚了。”


    “而且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咱們已經得罪了這位……”


    “前輩……”


    二長老淡然開口道:“不管怎樣,現在要先渡過劫難。”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考慮吧。”


    “他既然願意出麵保護我們道德宗,就說明他也並非是要同我們作對,反而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人。”


    大長老聞言,終於開了口,“他說得對,這或許就是因為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不能繼續按照以前的路子繼續往下走,咱們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對付徐鳳年好呂布,然後……”


    其餘五名長老同時望向了大長老。


    其實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知道五位長老話裏的意思。


    最終還是要將拓跋菩薩趕走。


    否則道德宗還是會麵臨著危險。


    但是此時。


    道德宗的眾人,臉上神情嚴肅,似乎都在等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無數道德宗的道士們皆是望向坐在高台之上的長老們,這一刻,在他們的心中,都在希冀著,這時候的長老們,能夠出手,與那位年輕的道士聯手,將徐鳳年和呂布趕出道德宗。


    隻是下一刻。


    這些人頓時就是一陣好奇,甚至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因為道德宗的道士們,居然沒有動靜。


    這一幕。


    頓時令道德宗的道士們亦是一陣驚訝。


    甚至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是呀,難道他們顯得不想出手?”


    “道德宗的長老團到底想做什麽?”


    “這很明顯,就是不想出手幫忙,但是又不想被人看笑話……”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別人現在都已經欺辱上門了,反而是不團結,再這樣下去,我敢肯定,以後道德宗一定會出問題……”


    “哎,咱們都不是道德宗的高層,更是做不得主,現在也不能輕易去說……”


    “是呀,現在就是這樣的,還真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倒是希望道德宗能出手,就算是給出一個態度,也是好的,像這樣下去的話,我敢肯定,以後道德宗的顏麵一定會沒了。”


    “哎,沒有辦法啊,隻怪對麵實在是太過強大,就連咱們的道德宗的長老團,剛剛也敗在了徐鳳年的手下,也不知道這個呂布到底強橫到了何種地步……”


    “誰知道呢?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我們已經漸漸清晰了,隻要這種局麵維持下了,等到道德宗宗主出現,可能這裏的危機就真正的解除了。”


    眾人一陣議論著。


    但是眾人怎麽也沒想到,人群之中,還是有清醒的人。


    是以。


    所有人都望向剛剛說話的那人。


    剛剛那人也是一陣笑意。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也隻是猜測罷了。”


    “至於道德宗會怎麽想,或者是怎麽做,我就不太清楚,畢竟,我也不是道德宗的高層。”


    “咱們還是看看咱們道德高層到底要怎麽做吧。”


    頓時。


    所有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同時。


    所有人都望向穹頂,似乎都在等待著下一幕。


    與此同時。


    就連站在外圍的那些人,現在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道德宗的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麽,道德宗已經麵臨危險,但是他們一點也不著急。


    似乎在這裏。


    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但是在這些人的心中,同樣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


    其中一個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說這些道士到底想做什麽?現在不出手,等下要是年輕道士也輸了,豈不是慘了?”


    另外一個人則是笑道:‘我看啊,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貓膩,說不定,這位年輕道士,同道德宗還有什麽恩怨……’


    又有一個人皺眉道:“我看你也是胡說八道吧。你要說這位年輕道人和道德宗有什麽恩怨,可是他為何要出手救道德宗?這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站在一旁的一名年輕人冷笑道:“這有什麽矛盾的?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自己的仇人被別人殺了,和自己親手殺掉,那是不一樣的。至少對於一名修士而言,這等於是在心裏麵種下了症結。”


    “所以我說呀,剛剛這位老兄說的沒錯,可能是真有什麽仇恨,而且還是不共戴天仇仇恨,畢竟,道德宗這些年,在北莽的敵人還少嗎?比如其中最強大的,莫過於北莽戰神拓跋菩薩。”


    “依我看啊,這個年輕道士,很有可能也是道德宗的宿敵,現在見道德宗要被滅殺了,自己也就站了出來,這沒什麽奇怪的。”


    又有一個人開口道:‘現在的道德宗還真是四麵楚歌。我敢肯定,就是在咱們這些人中間,也有不少人受過道德宗的欺負,估計也想看笑話。’


    頓時。


    在這裏的眾人也是一陣安靜。


    甚至是有些人都望向了剛剛那人。


    那位仁兄則是一臉無奈的笑著道:“當然,我可能不是其中的一個,我也隻是猜測罷了。”


    “諸位不要多想。”


    “當然,諸位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沒有鄙視或者是說三道四的,在畢竟,這都是你們自己的恩恩怨怨,同我們沒有什麽關聯。”


    這一刻。


    頓時這裏又安靜了下來,似乎就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同時都望向了站立在道德宗穹頂之上的所有人。


    年輕道士一步踏出,已經至呂布麵前。


    而且在他的臉上表情肅穆。


    呂布依舊是站立在穹頂之上,臉上帶著微笑,就像是一堵牆,根本無法穿透。


    呂布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我要是你,早已退去,而不是在這繼續逗留。”


    “你是陸地神仙沒錯,但是本座專殺陸地神仙。”


    “你要是不信,可以出手試試看。”


    “還有,徐二公子隻是去找點吃的,沒有有別的意思,你想阻攔,同樣,也要看一看我手中的方天畫戟。”


    “在座諸位,若是有誰敢阻攔,也要問一問我手中的方天畫戟。”


    “……”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


    頓時讓在座的諸位道德宗和其他宗門的人心中一驚。


    其實更多的是憤怒,隻是麵對像呂布這樣不知其底細的存在,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罷了。


    畢竟這個人的名聲,已經在離陽傳開,當初在太安城,這裏麵圍觀之人也不在少數,自從那以後,其實在眾人的心中已經漸漸銘記,以後遠是遇上了這個家夥,一定要離得遠遠的。


    這就是那些躲藏在深處的家夥們的真實想法。


    而且。


    這些家夥,現在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越是在這樣的時刻。


    這些人的頭腦就越清晰,不能得罪的人,就永遠不能去得罪。


    而眼前的這位就是其中一位。


    是以。


    此刻道德宗上空,已然是陷入了一片寂靜。


    因為拓跋菩薩沒有出手的跡象,道德宗的長老們居然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是顯得平靜。


    “怪哉。”


    “怪哉啊!”


    “你們都不出手,唯獨讓一個道士出手,而且就連道德宗的長老們,現在都不想出手,有點意思。”


    “哎,我說道德宗的道士們,你們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出來與本座一戰的存在嗎?”


    “我眼前這位道士,應該不是你們道德宗的高層吧?”


    話音落下。


    道德宗內安靜的可怕。


    因為沒有人吱聲。


    他們非常清楚。


    這個叫呂布的家夥,故意在激怒他們,就是想讓他們出手,但是他們又怎會被忽悠呢?他們自然是要穩住。


    在這種時候是不能衝動的。


    畢竟。


    這樣的存在,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剛剛一個徐鳳年,已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隻是下一刻。


    道德宗的道士們就令人有些無語了。


    六長老笑嗬嗬的望向穹頂之上的年輕道士,拋出了條件,“你隻要將這些人趕走,以後我可以將六長老的位置讓給你。”


    話音落下。


    簡直是炸開了鍋。


    同時。


    五長老也開了口,“我願意讓出五長老的位置。”


    四長老、三長老、二長老紛紛開口。


    唯獨大長老沒有開口。


    這一幕。


    著實是令道德宗的道士們一陣驚詫。


    但是似乎都沒有覺得不妥,畢竟年輕道士有這樣的資本,甚至很多人都望向了大長老。


    良久……


    大長老打破了沉默,有些不情不願道:


    “我這個大長老的位置也可以讓給你。”


    “隻要你能將這些人趕走。”


    “我道德宗以後對你,將不會有任何的不同……”


    年輕道士掃過六位長老,似笑非笑,“幾位長老的心意,在下領了,至於你們的位置,我也沒有興趣坐。”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


    “道德宗今日,你們不能進。”


    “剛剛進去的徐鳳年,我會親自請他出來。”


    話音落下。


    年輕道士周身的氣息陡升,身前出現了一道巨大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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