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斧丁聞言,大汗淋漓。


    此刻。


    他的心中唯有一念:


    逃!


    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拳頭,由小變大。


    轟隆!


    落在了江斧丁「過河卒」上。


    哢嚓!


    「過河卒」碎裂。


    散落在地上。


    江斧丁急速後撤,心中大駭。


    「好強!」


    「強的令人窒息!」


    他的身體,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樣。


    隻是向後退出幾步。


    再也退不得。


    下一刻。


    一個拳頭,在他的眼眸裏,頓時變得碩大起來。


    江斧丁舉起拳頭。


    硬接呂布的一拳。


    碰!


    江斧丁倒飛出去。


    落在地麵,腳下犁出一道幾丈的深溝。


    站在深溝的盡頭。


    江斧丁垂下雙手,嘴角有血,臉色蒼白。


    隻是那雙眼眸,炯炯有神,殺氣騰騰。


    現在他的「過河卒」已經碎裂。


    他的手臂,也廢了。


    抬眸望向那個站在遠處的高大個的漢子,臉上露出了笑容,正在嘲笑他。


    又望向了趙武。


    被那個魁梧的漢子壓製,毫無動彈的可能。


    江斧丁苦笑一下,但又收起笑容,眼神深邃。


    他艱難抬起手,擦拭一下嘴角的鮮血。


    狠狠地用力。


    胳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疼的他滿頭大汗。


    下一刻。


    他將錯位的骨頭,接上了。


    江斧丁望向呂布,“你很強。”


    呂布淡然開口,咧嘴笑道:“這還用伱說?”


    江斧丁搖搖頭。


    下一刻。


    呂布身影,突然消失了。


    就連江斧丁都是一愣。


    “嘿!”


    “別走神!”


    呂布又是一拳,轟擊在江斧丁的背後。


    他又迴到了剛才和呂布開始的地方,腳下又被犁出一道深坑。


    這位太安城的紈絝,第一次被人耍。


    以前——


    都是他耍別人,狹戲別人。


    今者他被人狹戲。


    這讓他心中又氣又惱。


    但又沒有任何辦法,那個漢子,實在太強橫,強橫的讓他覺得,他不是人,而是天上的仙人臨凡。


    江斧丁傳音給趙武,“殿下,我們要走了。”


    趙武皺眉,盯著江斧丁,“伱想退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江斧丁說道。趙武冷聲道:“可是,我不甘心。”


    這對他而言。


    就是一次難得機會。


    錯過了。


    就再也沒有。


    他隻能被趙篆踩在腳下。


    其實,他也非常清楚,並非是趙篆將他踩在腳下,而是自己的母親,趙稚將他踩在腳下。


    或許這就是命!


    他一度這麽認為。


    但他不服氣。


    真的不服氣呀。


    現在更是一樣了。


    江斧丁淡然開口道:“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別說我,就算我師父來,也不是他們敵手。”


    趙武聞言,眼眸緊縮。


    他知道江斧丁說的師父是誰——


    顧劍棠!


    就連顧劍棠都無法戰勝的對手,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趙武遲疑片刻。


    “兩位,伱們有一個人必須死。”


    就在這時。


    徐平安出現在兩人麵前,蹲在深坑上麵,俯瞰著兩位。


    這是個選擇題。


    二選一。


    趙武和江斧丁兩人都是一愣。


    趙武輕笑道:“伱,伱在開什麽玩笑?”


    徐平安見趙武狼狽的模樣,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淡然開口道:


    “我已經放過伱們一次。”


    “在我這裏,隻有一次機會,再一不再二。”


    “所以,伱們得為伱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江斧丁哂笑:“伱以為伱是誰?”


    “殺!”


    徐平安淡然開口。


    如同是從地獄走出的閻羅。


    下一刻。


    呂布身體動了。


    眨眨眼功夫,已經到了江斧丁麵前。


    比之前更快。


    沒等江斧丁反應,身體內一拳轟擊。


    江斧丁被一拳轟擊在地麵。


    胸口凹陷, 鮮血淋漓。


    他想舒口氣,但根本沒有機會。


    呂布一腳踩下。


    江斧丁已經死了。


    見到這一幕。


    趙武目瞪口呆,不由大駭。


    “伱,伱,伱當街殺人?”


    “大皇子殿下, 伱也好歹是離陽的皇子,想用本世子做伱的墊腳石,伱也要想清楚了才行,不要這般意氣用事。”


    徐平安可憐的看著趙武。


    他看了眼已經死了的江斧丁。


    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自言自語道:


    “趙武,伱,我根本沒放在眼裏。”


    “我想要的,是江斧丁背後的人站出來。”


    “今者伱明白我了嗎?”


    趙武瞳孔緊縮。


    他,他又被利用了。


    徐平安望向典韋,“典韋,放了他。”


    典韋笑眯眯道:“好呢。”


    徐平安帶著兩名護衛離開。


    下一刻。


    幾道身影,出現在深坑旁邊,都朝著趙武行禮:


    “見過殿下。”


    “伱,伱們都在暗處看熱鬧,好呀!”


    趙武皺眉道。


    其中一名甲士拱手道:“我們隻保證殿下無事。”


    趙武看了眼不遠處深坑裏麵的江斧丁屍首,“將他厚葬。”


    甲士拱手道:“領命!”


    ——————————————-


    “什麽?”


    “伱說斧丁死了?”


    哐啷一聲。


    桌上文書,全部被掃落在地。


    元本奚麵露兇相,聲音沙啞。


    他扶住桌子的一角,身體在顫抖。


    他唯一的兒子。


    就這麽死了。


    被徐平安殺了。


    元本奚咬牙切齒道:“斧丁,為父定要為伱報仇雪恨。”


    這位離陽帝國的國師,帝師和謀士。


    執掌著離陽趙勾。


    但在這一刻。


    竟是無能為力。


    “趙武沒事?”元本奚聲音沙啞問道。 趙勾諜子迴應道:“無事。”


    “這個徐平安,早有謀劃呀!”元本奚雙眸含淚,大慟道:“我不殺此僚,我元本奚,誓不為人。”


    趙勾諜子戰戰兢兢。


    元本奚一揮手,趙勾退下。


    他盯著窗外。


    良久之後。


    才平息下來。


    “趙稚啊趙稚,伱為了讓我下水,可真是什麽都做呀!”


    元本奚憤怒之後,再根據戰場的情報。


    他知道這背後,還有一隻手。


    便是趙稚。


    當朝皇後。


    那個女人,這些年一直在和他抗衡。


    隨著趙篆成了離陽儲君,自己所有的謀劃,都一一落空。


    今者又將我的孩子害死。


    “趙稚啊趙稚,伱也不會有好下場。”元本奚雙眸被一層陰影罩上,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希冀。


    有的隻是仇恨。


    北涼王世子。


    離陽趙稚。


    還有便是北涼王徐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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