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英雄的選擇
開局一杆槍，天下全靠打 作者：一罐奶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臨河城府衙之內，來往下人一片忙碌。
自從大軍退到安全地方，曹艋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方才入城便一病不起。
曾芳奎尋遍城內的醫者，但都無濟於事。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放棄的時候，鄭宏找到了一株百年老山參，這才成功救迴了曹艋的性命。
隻不過精神垮了的曹艋，連續靜養數日都未能蘇醒。
“曾兄，你說怎麽辦？臨河城小，既無良醫也缺少藥材，繼續讓王爺待在這裏實在是有些不智。不如將王爺早些帶迴去，隻要迴到金城，一定有人能救王爺。”
曾芳奎搖了搖頭。
“醫者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王爺這個時候還是靜養為妙。”
“要不然，我騎快馬迴金城，找到合適的醫者再返迴？”
鄭宏思量了片刻，“我看王爺這可能是心病。”
“心病？”
“王爺縱橫天下數十載從無敗績，這一次九原之戰實在是太慘，憤恨之情積攢在心中豈能舒服。”
這下輪到曾芳奎犯難了。
他又不是醫生，又如何懂得治療這樣的疾病。
“自古以來心病當用心藥醫，這個事情說來說去都因戰事而起，想要解決也隻能從戰事的角度去考慮。”
“你打算是？”
“我打算集結全部士卒讓王爺檢閱。”
“可王爺都是這副樣子，又如何檢閱士卒。”
“檢閱不見得就是看，隻要王爺能聽到士卒的聲音，想必對他的病情也會好許多。”
二人說著一拍即合。
可就在這時，一個親兵快速闖了進來。
“二位將軍，金城急報。”
鄭宏接過快速打開，掃了一眼頓時愣在那裏。
“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曾芳奎一把搶過書信，快速掃過也是神色大變。
“這……這是怎麽迴事，大王怎會如此糊塗，那些可都是我大涼軍中精銳啊！”
“精銳，在這種無情的君王眼中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統治的人，他都會義無反顧的除掉。這急報上寫的很清楚，舊部皆被除去。看來，大王這是要準備對王爺動手了。”
“大王真的是瘋了吧！王爺乃是國之基石，他若是有三長兩短，對於國家來說將是致命的一擊啊！”
鄭宏說不出話。
他不敢想象若是曹艋蘇醒過來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會作何感受。
一輩子操勞的國家，最終會將他無情的拋棄，那種傷痛可是遠超皮肉之感。
“不行，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曾芳奎看著鄭宏，“你打算如何？”
“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得了。”
“鄭宏你瘋了嗎？”
“我沒瘋，難道你還沒看透嗎？要麽反，要麽就是死。”
曾芳奎陷入了猶豫，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我相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若是王爺蘇醒知道我們這樣做，他會如何想？大王既然已經打算動手，那想必此刻王府一幹人等已經全部落在他的手中。我們若是反，就等同於坐實了一切。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視王爺為逆賊，這髒水就徹底洗不幹淨了。”
鄭宏看著曾芳奎，“你的意思是？”
“火速出發前往金城，隻有自證清白，才能在事情為拍板前自證清白為王爺尋求到一線生機。”
二人一拍即合，連忙安排手下準備迴去的事宜。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臥房之中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其實曹艋的身體早已恢複過來，隻是此刻的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這些手下，故而一直躺在床上。
裝病雖然是無奈之舉，但倉促之間曹艋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
當他聽到鄭宏和曾芳奎的話，他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徹底應召。
撤軍的路上他就在迴憶韓裕之前做的點點滴滴。
從張燁被掛上旗杆的那一刻起，韓裕似乎就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隻不過他思量許久都沒能看破。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是明白了。
張燁不過是一個見證者，陣前找自己聊天表現親熱那也都是韓裕故意表現給張燁看。
目的就是讓他產生懷疑，從而離間自己和大王之間的關係。
如今一切已經水到渠成，大王終於對自己動手。
可笑曾芳奎和鄭宏二人還天真的以為隻要能迴去，就能解釋的開這裏麵的矛盾。
其實，戰敗也好，其他也好，不過是君王對自己猜忌的一個理由罷了。
張駿需要自己的人頭，從而徹底將軍隊洗牌，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能改變一個冷酷君王心中所想。
曹艋清楚，終究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罪責。
鄭宏和曾芳奎他們還年輕，日後他們還要成為大涼的中流砥柱，去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度。
若是他們和自己一起胡鬧，恐怕到頭來，還要連累他們。
反觀自己，垂垂老矣，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想到這，曹艋迴到桌案前，提起筆，本想給張駿寫一封臨終前的諫言。
可惜直到墨汁毀壞了紙張，筆尖也沒有落下。
真的是無言以對。
幹笑了幾聲，曹艋放下筆，靠在椅子邊迴想起自己這一生。
四十三年的征戰，自己很少陪伴家人，本想這一次解決了九原的問題，趁機向大王辭去軍職，迴去養老。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求。
想要在和他們團圓，恐怕隻能是下半輩子了。
在椅子上坐了許久，曹艋還是提起筆，給鄭宏和曾芳奎寫了一封信。
作為他們的上司，這兩個年輕後輩的脾氣他是最了解不過，若是自己不安排好，他們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自己已經如此，實在是不想再連累別人。
寫完這些，曹艋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征戰天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而是一個無奈孤獨的老人。
“韓裕啊韓裕，我終究還是敗給了你，但你也別高興，我縱死，也一定會贏你。”
“當啷。”
拔出佩劍，曹艋親切的撫摸著上麵的紋路。
這把劍乃是先王賜給自己，一佩戴就是足足三十年，自己靠著這把劍走到了輝煌，也因這把劍走向生命的終點。
“罷了，罷了。”
說完最後幾個字，曹艋抬劍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麵帶笑容就此為生命畫上句號。
……
曹艋的忽然自盡，對於整個涼軍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在所有人心中，曹艋就是他們從軍的緣由，也是他們所敬仰的存在，可如今這遵神像崩塌了。
“將軍，王爺的遺物已經全部收拾好，這裏有一封留給您的信。”
說話間，一個親兵將收拾好的曹艋手書交給了鄭宏。
鄭宏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接過手書，快速掃過內心的悲痛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啦的流了下來。
曾芳奎接過看後，也是不得不稱讚曹艋的智慧。
雖然內心深處極其憤恨，但此刻，逝者已去，他們隻能聽從曹艋的要求，帶著曹艋的靈柩返迴金城。
自從大軍退到安全地方，曹艋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方才入城便一病不起。
曾芳奎尋遍城內的醫者，但都無濟於事。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放棄的時候，鄭宏找到了一株百年老山參，這才成功救迴了曹艋的性命。
隻不過精神垮了的曹艋，連續靜養數日都未能蘇醒。
“曾兄，你說怎麽辦？臨河城小，既無良醫也缺少藥材，繼續讓王爺待在這裏實在是有些不智。不如將王爺早些帶迴去，隻要迴到金城，一定有人能救王爺。”
曾芳奎搖了搖頭。
“醫者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王爺這個時候還是靜養為妙。”
“要不然，我騎快馬迴金城，找到合適的醫者再返迴？”
鄭宏思量了片刻，“我看王爺這可能是心病。”
“心病？”
“王爺縱橫天下數十載從無敗績，這一次九原之戰實在是太慘，憤恨之情積攢在心中豈能舒服。”
這下輪到曾芳奎犯難了。
他又不是醫生，又如何懂得治療這樣的疾病。
“自古以來心病當用心藥醫，這個事情說來說去都因戰事而起，想要解決也隻能從戰事的角度去考慮。”
“你打算是？”
“我打算集結全部士卒讓王爺檢閱。”
“可王爺都是這副樣子，又如何檢閱士卒。”
“檢閱不見得就是看，隻要王爺能聽到士卒的聲音，想必對他的病情也會好許多。”
二人說著一拍即合。
可就在這時，一個親兵快速闖了進來。
“二位將軍，金城急報。”
鄭宏接過快速打開，掃了一眼頓時愣在那裏。
“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曾芳奎一把搶過書信，快速掃過也是神色大變。
“這……這是怎麽迴事，大王怎會如此糊塗，那些可都是我大涼軍中精銳啊！”
“精銳，在這種無情的君王眼中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統治的人，他都會義無反顧的除掉。這急報上寫的很清楚，舊部皆被除去。看來，大王這是要準備對王爺動手了。”
“大王真的是瘋了吧！王爺乃是國之基石，他若是有三長兩短，對於國家來說將是致命的一擊啊！”
鄭宏說不出話。
他不敢想象若是曹艋蘇醒過來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會作何感受。
一輩子操勞的國家，最終會將他無情的拋棄，那種傷痛可是遠超皮肉之感。
“不行，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曾芳奎看著鄭宏，“你打算如何？”
“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得了。”
“鄭宏你瘋了嗎？”
“我沒瘋，難道你還沒看透嗎？要麽反，要麽就是死。”
曾芳奎陷入了猶豫，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我相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若是王爺蘇醒知道我們這樣做，他會如何想？大王既然已經打算動手，那想必此刻王府一幹人等已經全部落在他的手中。我們若是反，就等同於坐實了一切。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視王爺為逆賊，這髒水就徹底洗不幹淨了。”
鄭宏看著曾芳奎，“你的意思是？”
“火速出發前往金城，隻有自證清白，才能在事情為拍板前自證清白為王爺尋求到一線生機。”
二人一拍即合，連忙安排手下準備迴去的事宜。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臥房之中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其實曹艋的身體早已恢複過來，隻是此刻的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這些手下，故而一直躺在床上。
裝病雖然是無奈之舉，但倉促之間曹艋也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
當他聽到鄭宏和曾芳奎的話，他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徹底應召。
撤軍的路上他就在迴憶韓裕之前做的點點滴滴。
從張燁被掛上旗杆的那一刻起，韓裕似乎就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隻不過他思量許久都沒能看破。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是明白了。
張燁不過是一個見證者，陣前找自己聊天表現親熱那也都是韓裕故意表現給張燁看。
目的就是讓他產生懷疑，從而離間自己和大王之間的關係。
如今一切已經水到渠成，大王終於對自己動手。
可笑曾芳奎和鄭宏二人還天真的以為隻要能迴去，就能解釋的開這裏麵的矛盾。
其實，戰敗也好，其他也好，不過是君王對自己猜忌的一個理由罷了。
張駿需要自己的人頭，從而徹底將軍隊洗牌，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能改變一個冷酷君王心中所想。
曹艋清楚，終究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罪責。
鄭宏和曾芳奎他們還年輕，日後他們還要成為大涼的中流砥柱，去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度。
若是他們和自己一起胡鬧，恐怕到頭來，還要連累他們。
反觀自己，垂垂老矣，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想到這，曹艋迴到桌案前，提起筆，本想給張駿寫一封臨終前的諫言。
可惜直到墨汁毀壞了紙張，筆尖也沒有落下。
真的是無言以對。
幹笑了幾聲，曹艋放下筆，靠在椅子邊迴想起自己這一生。
四十三年的征戰，自己很少陪伴家人，本想這一次解決了九原的問題，趁機向大王辭去軍職，迴去養老。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求。
想要在和他們團圓，恐怕隻能是下半輩子了。
在椅子上坐了許久，曹艋還是提起筆，給鄭宏和曾芳奎寫了一封信。
作為他們的上司，這兩個年輕後輩的脾氣他是最了解不過，若是自己不安排好，他們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自己已經如此，實在是不想再連累別人。
寫完這些，曹艋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征戰天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而是一個無奈孤獨的老人。
“韓裕啊韓裕，我終究還是敗給了你，但你也別高興，我縱死，也一定會贏你。”
“當啷。”
拔出佩劍，曹艋親切的撫摸著上麵的紋路。
這把劍乃是先王賜給自己，一佩戴就是足足三十年，自己靠著這把劍走到了輝煌，也因這把劍走向生命的終點。
“罷了，罷了。”
說完最後幾個字，曹艋抬劍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麵帶笑容就此為生命畫上句號。
……
曹艋的忽然自盡，對於整個涼軍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在所有人心中，曹艋就是他們從軍的緣由，也是他們所敬仰的存在，可如今這遵神像崩塌了。
“將軍，王爺的遺物已經全部收拾好，這裏有一封留給您的信。”
說話間，一個親兵將收拾好的曹艋手書交給了鄭宏。
鄭宏擦拭著眼角的淚痕，接過手書，快速掃過內心的悲痛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啦的流了下來。
曾芳奎接過看後，也是不得不稱讚曹艋的智慧。
雖然內心深處極其憤恨，但此刻，逝者已去，他們隻能聽從曹艋的要求，帶著曹艋的靈柩返迴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