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那些惡魔似乎沒有追上來。”


    柯楠迴頭望去,茫茫草原上,除了他們確實看不見其他白色的身影。


    “咱們還剩多少人?”


    “不到五百,最為可恨的是那些物資全部沒帶出來,可惜那些上好的皮甲。”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我們活著迴去,一切就還有機會。”


    普陀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士卒指著天空中翱翔的雄鷹。


    “少主。”


    柯楠順著方向望去,見是自家的戰鷹,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草原之大,單靠人力傳播消息極為緩慢。


    故而各部落都專門訓練鷹,充當信鴿的作用。


    隻不過和信鴿比起來,鷹的視力更好,在交戰之時,他們可以充當斥候,快速探查遠處的目標。


    柯楠單獨率軍,柯比仁本就不放心,故而才把普陀派過去。


    好在兒子也算爭氣,拿下銅馬寨壯了聲威,給自己添了臉麵。


    而柯比仁的目標正是十二寨中最大的居於寨。


    戰鷹給柯楠指引的同時,居於寨中的村民也發現了這天空中不斷盤旋的“惡魔”。


    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頓時臉色大變。


    “快,快讓大家別收拾了,胡人來了。”


    隨著族老的大喝,村子裏的人飛快的往附近的山中撤離。


    隻可惜兩條腿如何能趕上四條腿。


    還沒走多遠,柯比仁便已經帶兵殺到了這裏。


    看著寨內散落的東西和淩亂的腳印。


    經驗豐富的柯比仁一眼便辨別這些周人逃跑的方向。


    “西邊,給我追。”


    阿台部士卒聞言,快速的追了出去。


    僅僅不到一刻鍾,柯比仁便攆上了逃亡的百姓。


    粗略望去,男女老少近千人之多。


    柯比仁很滿意。


    隻要抓到這些人,自己此次征戰也算不虧。


    若是裏麵能有幾個工匠的話,他們阿台部就能扭轉如今人才缺乏的尷尬境地。


    “兒郎們,一個都不要放走了。”


    而逃跑的居於寨百姓也發現了後方追擊的騎兵,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和絕望。


    如果到了山中,他們還能借助著茂密的樹木和地形獲得一線生機。


    但眼下距離山裏還有不到三裏,但就這三裏,卻如咫尺天涯。


    “老少爺們,既然跑不成,拿起武器和他們拚了。男人們都拿起武器,把生路留給女人和小孩。”


    這些人基本都是鎮北軍的家眷和一些退伍的老兵。


    縱然遠離征戰,但沙場廝殺的套路卻已經深深的硬刻在他們的心中。


    五百多男丁擺出了一個半圓陣型,長矛在前,短刀在後。


    隻可惜他們手中大多都是木矛,真正的鐵矛隻有十之一二,人人雖然都背負長弓,但箭矢不多,平均下來隻能做到一擊。


    待他們擺好架勢,柯比仁已經帶著騎兵來到這裏。


    數千騎兵將這些百姓團團包圍。


    百姓們一個個神色緊張,眼神中滿是驚恐。


    握著武器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著。


    “木矛,就憑這武器也敢和我作對,找死。”


    “大汗,那些老弱和女人該怎麽處置?”


    柯比仁看著眼前這些可憐的百姓,嘴角微微上揚。


    “誰能抓住,就歸誰。”


    周圍阿台部的士卒聞言皆發出一陣哄笑聲。


    不少人已經躍躍欲試。


    草原雖然不缺女人,但在所有阿台部士卒的眼中,周女那可是堪比黃金一般的存在。


    畢竟和膀大腰圓的草原女人比起來,柔弱的周女才更有一般風味。


    居於寨的百姓聽到這話,頓時炸了。


    縱然敵人的尖刀頂在麵前也阻擋不了他們那顆仇恨的心。


    不管手中的武器是不是能殺死敵人,這些百姓直接一窩蜂的朝著阿台部士卒猛撲過去。


    柯比仁毫不在意,麵帶微笑的望著眼前的鬧劇。


    “膽敢反抗,全部殺死。”


    命令下達,可所有阿台部的士卒並沒有立即動手,而是不約而同的望向身後。


    “大汗,是少主,少主迴來了。”


    有人提醒了一句,柯比仁轉頭望去,見是阿台部的旗幟臉上本能的浮現出幾絲喜悅之色。


    但還沒等他高興太久,地平線上出現了一襲白色。


    定睛望去,柯比仁頓時大驚失色。


    “敵軍,柯楠怎麽把鎮北軍引到這裏來了。”


    眾人這才發現,隻見一支白馬白甲的騎兵部隊正壓低身體朝著這邊衝過來。


    柯比仁正準備撤退,但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仔細查看對麵騎兵的數量,頓時又有了信心。


    常年和戰馬打交道的他,怎能看不出,來襲的鎮北軍騎兵不過兩千的數量。


    一對一,他們確實不是鎮北軍的對手。


    但柯比仁的身後足足有六千多將士。


    數倍於敵,還有什麽懼怕的。


    “消滅他們。”


    柯比仁一揮手,原本圍著百姓的將士快速分出四千多,由悍將拉瓦帶領,快速朝著白馬義從衝過去。


    而那些已經絕望的百姓見援軍趕到。


    劫後餘生,臉上全部都是驚喜又擔憂。


    雖然他們看不出來援軍的數量。


    但隻要鎮北侯想著他們,一切就還有希望。


    白馬義從的最前方,韓裕手中的幽泉槍被握得很緊。


    前一陣廝殺,雖然他們大敗柯楠,但韓裕至今還是零斬殺。


    這一次,他不打算躲在將士的身後,而是親臨第一線,親自率領士卒迎戰敵軍。


    “弟兄們,殺!”


    “殺!”


    兩千多白馬義從如同箭矢般迎頭朝著拉瓦猛攻過去。


    看著對麵越來越近的白馬義從。


    滿臉傲氣的拉瓦絲毫沒把眼前這些敵人看在眼裏。


    往常廝殺,鎮北軍和阿台部的騎兵傷亡接近一比一,如今他帶著一倍有餘的兒郎,擊潰這些敵軍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此戰定要讓大汗看看,我拉瓦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


    想著,拉瓦手中那杆重達八十斤的狼牙棒高高舉了起來。


    “加快速度,撞翻他們。”


    拉瓦的速度越來越快,但苦了身後這些苦苦追隨的阿台部將士,進入兩百步的時候,隻有不到八百騎能緊緊護衛在拉瓦身側,剩下的士卒稀稀拉拉,陣型極其散亂。


    而韓裕這邊,看著亂哄哄衝過來的敵人,眼神之中滿是不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眼前這些敵軍,看似人數不少,但其實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雙方的士卒進入百步,白馬義從率先攻擊。


    一輪奔射,直接結果近百阿台部士卒的性命。


    拉瓦見此,怒火中燒,手中的狼牙棒輪了個大圓,雙方交手之際,直接猛地砸了下去。


    這一棒借著戰馬衝刺的力量,不說分金開山,但絕對不下千斤之力。


    本以為直接能將眼前這個瘦小的家夥一棒砸癟,卻沒想到,火光交搓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氣直接撲麵襲來。


    “當啷!”


    八十斤的狼牙棒脫手飛了出去,不僅如此,拉瓦的虎口瞬間迸裂,鮮血將整個手掌染紅,看起來格外猙獰。


    不等拉瓦迴過神,寒光一閃,鮮血飛濺。


    銀色槍頭直接刺入了拉瓦的咽喉之內。


    “嘔……”


    渾身的力氣瞬間抽幹,拉瓦無力的從戰馬上栽落下去,眨眼間便被身後士卒的戰馬踏成碎肉。


    “小侯爺萬歲。”


    白馬義從見韓裕壯舉都是齊力歡唿。


    更在拉瓦身後的阿台部士卒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武力不俗的勇士拉瓦,居然沒有在敵將手中撐過一個迴合。


    悲傷的情緒瞬息彌漫整個軍陣。


    此消彼長,戰鬥從第一刻開始便發生了傾斜。


    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可能是骨子裏遺傳了韓誠善戰的性格,韓裕非但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有幾絲興奮。


    “將士們,隨我衝殺,一個不留,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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