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必須要打。”


    眾武將聞言,都有些震驚的望著韓裕。


    一向不管事的小侯爺,居然會有如此豪邁的時候。


    有人立刻站出來建議道:“小侯爺,末將認為羅崗,羅將軍,可往。”


    “沒錯,羅將軍驍勇善戰,剿滅小小阿台部不在話下。”


    “羅將軍深諳兵法,破敵非他莫屬。”


    韓裕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大半武將都站出來支持羅崗,整個鎮北軍中儼然是一言堂。


    縱然有些武將也想領兵,但迫於這種壓力,也不敢競爭。


    鎮北軍三將,唿延彤中軍謀劃,後軍主將秦雲善於防守,而韓鸞手中最鋒利的寶劍,正是他們口中執掌驃騎營的羅崗。


    在眾人的追捧下,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走了出來,雙眉如劍,器宇軒昂,朝著韓裕拱手喝道:“小侯爺請賜兵符,末將定讓阿台部有來無迴。”


    “阿台部來犯之敵,可有具體數字?”韓裕淡淡的問了一句,看似是走過場,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羅崗並非他心目中的出征人選。


    “不下萬人。”


    “小侯爺,軍情緊急,依末將看,還是由羅將軍率軍出征,才是萬全之策。”


    唿延彤!


    韓裕頓時炸了。


    他雖然躺平幾個月,但該做的功課絲毫沒有落下。


    韓鸞為了平衡軍中勢力,暗中給唿延彤、羅崗、秦雲三人製造矛盾。


    尤其是唿延彤和羅崗,為了爭奪兵源,更是曾當著韓鸞的麵大打出手過。


    可誰能想到,如今他們居然也穿一條褲子。


    難道之前他們都是裝的?


    羅崗臉色極其難看。


    韓裕漠視了他的請戰,讓他很不爽。


    但眼下時機還不成熟,縱然有萬千不滿,他也隻能把這一分怨恨深埋心底。


    “小侯爺,兵法有雲,兵貴神速,若是失了戰機,一旦賊兵兵臨城下,就算末將想要扭轉局勢也是有心無力,還是莫要遲疑,早交兵符。”


    羅崗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韓裕豈能退讓。


    “不必了,此戰我親自領兵出戰。”


    靜!


    整個大廳之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白癡的眼神望著韓裕。


    尤其是羅崗和唿延彤更是又氣又想笑。


    萬山額頭上滿臉無奈,平複了下心情這才勸說道:“小侯爺,戰場廝殺刀劍無眼,這可不是開玩笑,稍有不慎就是命喪黃泉。侯爺前往京師未歸,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該如何向侯爺交代,還望三思。”


    韓裕一擺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可用的兵力有多少?”


    唿延彤見韓裕不是開玩笑,收起了幾分輕視之心,迴答道:“迴稟小侯爺,城內可用抽調兩千士卒,最少還要一天才能從周圍的城池抽調五千軍兵過來。”


    這麽少?


    韓裕有些驚楞。


    雖然這三個月他是躺平,但他卻不是傻子。


    鎮北軍之所以能號稱北方第一強軍,震懾北方異族不敢南下,靠的就是十餘萬精銳大軍。


    如今唿延彤居然告訴自己沒兵。


    “小侯爺有所不知,各處堡壘駐軍就占了足足八萬,侯爺南下又帶走了兩萬人,一個月前方才削減了一萬多老舊之軍,瀚海城雖然城內有一萬軍,但除去各處防守,能調動的就是兩千。”


    韓裕一愣,腦海中各種信息整合完畢。


    自己確實忘記了這一茬,這才當眾出了醜。


    “小侯爺放心,兩千軍雖然少了點,但末將有信心帶他們擊敗敵軍,絕對讓他們有來無迴。”


    羅崗的眼神之中滿是戰鬥的欲望。


    “也好,那這瀚海城就托付給羅將軍你了。”


    羅崗大喜,正準備領命,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驚愕的望著韓裕。


    “小侯爺不可啊!”


    萬山極力勸阻,臉色滿是焦急。


    侯爺離開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輔佐韓裕。


    現在這位養尊處優的小侯爺吵著鬧著要親自上戰場。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稍有差錯,他如何向老侯爺交代。


    “小侯爺,殺雞焉用牛刀,這可不用您親自出手,羅將軍定能大獲全勝。”


    “是啊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要是傷到了您……”


    其他眾人也紛紛開口勸阻。


    韓裕皺了皺眉,喝聲道:“都給我閉嘴。”


    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看著韓裕的表情各異。


    有疑惑,有著急,有平靜,也有幸災樂禍。


    “我想問諸位,幽北之地到底誰是主人?”


    “侯爺。”


    眾人異口同聲迴答道。


    “侯爺不在呢?”


    “自然是小侯爺。”


    韓裕冷笑一聲,“既然諸位以我為主,我的命令,諸位到底聽還是不聽?”


    眾人陷入了沉默。


    萬山見此情形連忙辯解:“主不明,做臣子豈能坐視不理,小侯爺若真要去,就請殺了萬山。”


    “小侯爺若是執意出兵,我等拒絕調一兵一卒。”唿延彤義正言辭道。


    “對,末將的驃騎營也絕不會出動。”


    眾武將紛紛站出來拆台,意圖以此動搖韓裕的打算。


    韓裕聞言臉上拂過一絲淡笑。


    “係統,開啟騎兵大禮包。”


    【開啟成功,恭喜宿主獲得三千白馬義從,現已經集結城外,隻要出征定會出現。】


    漢末三國,群英薈萃。


    西涼鐵騎、並州狼騎、虎豹騎、陷陣營、白毦兵皆是名傳千古的存在。


    而當中輕騎最強者,絕對是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


    草原勢力錯綜複雜,阿台雖有百萬部族,但因臨近幽北,加上韓鸞限製商貿,使得他們冶煉技術及其落後,兵器老舊,甲胄難全,每每征戰都隻能憑借人海戰術才勉強和鎮北軍廝殺。


    而阿台部的短處正是白馬義從的長處。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才是上攻之策。


    萬山見韓裕不說話,以為他終於是知難而退,正欲鬆口氣。


    “不需要幽北一兵一卒,我也有辦法擊敗小小阿台部。”


    此言一出,眾武將先是一愣,轉瞬哄堂大笑。


    這話要是隨便一個武將說出口,他們可能隻認為這是輕敵之言。


    但韓裕何許人?


    名義上的小侯爺,其實就是一個靠著祖輩蔭封的紈絝子弟。


    這樣的人上陣殺敵,還不帶幽北一兵一卒。


    去幹什麽?


    憑一張嘴去退敵?


    韓裕也懶得解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開口道:“罷了,多說無益,諸位堅守城池,看我明日大破賊軍。”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韓裕轉身離去。


    消息也如同長了腿般快速傳遍了整個瀚海城。


    無論是久居在此的百姓,亦或者那些數量眾多的商人,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都是吃驚不已。


    自首任鎮北侯韓誠之後,韓氏由武入文,韓鸞從不領兵,卻沒想到,如今方才及冠的小侯爺會繼承韓氏血性要親自出征。


    瀚海城最大酒樓獨一味的雅間中。


    一張方桌旁,幾個人圍坐著,桌上的銅壺正冒著熱氣。


    為首的正是唿延彤和羅崗。


    “唿延兄,你說這小侯爺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不清楚。”


    桌子旁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唿延彤才開口。


    “不管他打著什麽主意,阿台部絕不是他一人能退,我們隻需在城內等著他敗亡即可。”


    “不救?”


    “一心求死,又豈是我們能挽迴的。”


    羅崗飲盡杯中熱茶輕歎一聲,“話雖如此,但侯爺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報。也罷,我從驃騎營調一百人護衛他,是生是死,皆看天意。”


    唿延彤淡笑道:“你居然也會心存仁慈。”


    “這不是仁慈,這是道義。我雖然答應了你謀事,但卻不是聽命於你,這點希望你不要忘記。”


    唿延彤皺皺眉,許久方才說道:“我是不會忘,但也希望你不要忘,時機難得,一旦逝去,我們終身將再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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