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沈北安懷中抱著一個大型抱枕,頭埋在抱枕上。


    迷迷糊糊也不知怎麽起來的,伸手去摸,早就不見顧南晏的身影。


    有些吃力地坐起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真是,酒這玩意兒,還真不能多喝。


    這身體的酒量簡直比他原來身體的酒量還要差勁。


    那麽個小壺竟然都醉了。


    不過想想,連錯認水多飲幾杯都能醉,似乎也算不上什麽了。


    等等!


    顧南晏那個狗東西!


    也不顧著洗漱,要不是有前麵顧南晏的警告,估計某位五爺連鞋也不穿了,氣衝衝地來了客廳。


    果然在餐桌上一女人吃的正香,還在和陳叔聊著天。


    “先生,您醒了。”王嬸眼尖地看到了他,連連招唿坐下。


    沈北安氣鼓鼓地幾乎是跺著腳來到餐桌,“陳叔,她誰啊?為什麽會在我家。”


    “我家”這兩個字格外重音。


    “還有,顧南晏呢。”那狗東西什麽意思?


    想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啊?


    這都直接帶迴家了是個什麽意思?


    真應了有些話,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先生,這位是華家大公子,大娘子出去鍛煉了。”


    華月璃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勺蓮子米豆雜糧粥,“沈五爺安好,這個點兒,阿晏正好快鍛煉迴來了,看來沈五爺睡眠不錯。王嬸煮了蓮子米豆雜糧粥很不錯,沈五爺一起用些吧。”


    沈北安先是一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家夥昨晚還在和自己折騰吧?


    怎麽今早便關心自己?


    這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啊。


    下意識地坐在椅子上,接過王嬸遞過來的粥。


    剛要張口道謝,


    等等!


    這他喵的是他家!


    他才是主人!


    這死玩意兒一副“主人”的做派是什麽情況?


    華公子是吧?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孩子都三歲了吧?


    “華公子昨夜在小築過宿怕是不妥吧,便不怕華先生與華小公子擔心嗎?”


    華月璃優雅動筷,“周老板不是什麽小孩子了,九哥兒也懂事了。更何況這兒還沒建起來的時候,我不知睡了多少次了。”掀眸看了看四周,似乎帶著些許懷念。


    沈北安握著手裏的暖玉鎏銀勺,“哦,那華公子挺辛苦的,以地為席,以天為被。說起監工之事,阿晏還未曾同我說過這些瑣事。若是我早知是華公子監工,那無論如何也要請華公子去百味居吃上一次啊。”臉上也帶著笑。


    華月璃夾起一個蟹黃小籠包,咬了一口,湯汁濃鬱,蟹肉鮮美,“也不算辛苦,畢竟是阿晏要居住的地方,更何況還有我的房間不是。”


    “再者,所謂百味居,在我眼中那裏主廚的手藝也比不上王嬸啊。您說是吧,王嬸。”朝著王嬸一笑。


    王嬸連連擺手,“哪有華公子說的這般誇張,我也就是祖上的恩德,哪配同百味居的主廚相比。”


    “哪有啊,在我心中,王嬸的廚藝是最好的。”華月璃麵上帶笑,“而且從小吃到大,還是王嬸的手藝最合我心意了!”


    他喵的,


    這是從哪兒來的馬屁精?


    沈北安一肚子的火,連自己最愛的蟹黃小籠包都吃不進去。


    冷靜,


    沈北安,


    冷靜


    這死玩意兒一看就是在逼你上火撒潑呢。


    冷靜


    “王嬸的廚藝自然好的沒話說,這不是招待華公子自然要隆重些,怎能讓王嬸這般操勞呢。”沈北安硬是扯出一抹他自己認為極為溫和的笑意。


    一旁的王嬸與陳叔看來卻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兩人麵麵相覷,決定離開戰場。


    王嬸與陳叔一離開,偌大的餐廳便隻剩下兩人。


    華月璃很清楚沈北安是個什麽樣的人,至於沈北安反正對華月璃沒有一絲好感。


    “這都吃完了,還不麻溜走啊?”沈北安喝了一口粥,看起來和八寶粥差不多,但是更好吃,軟糯香甜,語氣涼颼颼的。


    華月璃矜貴地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碗中不剩一滴。


    看得出來,也是光盤行動的老手了。


    “阿晏還沒迴來,我自然不著急。倒是沈五爺你,這個點兒怕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吧?”說著上下打量他。


    “嘖嘖,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絲綢還有這緙絲技藝,被糟蹋成這般樣子。”


    沈北安身上這件藕荷色的緙絲水雲紋絲綢睡袍是純手工藝品,還是國家級別的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所製,上麵的緙絲水雲紋更是繡絕所繡。


    毫不誇張的說沈北安這一件睡袍在三四線城市買套將近兩百平方米的房子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沈北安聽這話也不惱,現實世界他還沒這麽富裕,可用的也都是矜貴的。


    來了這兒之後,也不知道顧南晏怎麽養的,衣服的料子稍微差了點兒,身上起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疹。


    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不會買什麽所謂國際大牌奢侈品。


    因為他沈五爺的衣服、鞋子等等一切全部都是私人訂製。


    買迴來的所謂國家大牌奢侈品也都是放在家裏收藏好看。


    而這種睡袍怎麽弄是弄不出來褶皺的,灰塵也沾不上去。


    華月凝之所以這般說,更多是因為他剛才急匆匆下來,連睡袍都沒換。


    確實,這種料子很珍貴。


    輕哼一聲,“哦,一件睡袍而已。你也知道我皮膚細嫩,受不了那些材料,阿晏也更是清楚。不過一件睡袍而已。莫不是華公子竟然這般…”落魄。後麵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沈北安捂著嘴,一切不言而喻。


    華月璃都要被氣笑了,努力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我隻是在想,沈五爺每天待家裏,自然不知阿晏在外麵的辛苦。這般奢侈無度,成何體統?”


    他喵的,這特麽是八二年的龍井還是周敦頤的白蓮花?!


    嗬,他還是個作精呢!


    沈北安笑著,“哎呀,華公子這話說的。倒也不介意你稱唿我一聲‘顧先生’,畢竟我和阿晏成親後,阿晏便隻說讓我隨便玩便是了。我和阿晏自幼青梅竹馬長大,我什麽性子,阿晏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再者說,這京城誰不知,我這性子,還不是阿晏寵出來的?”


    和爺玩,你還嫩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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