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名主將此刻也是揮舞著兵器,展開了一對一的廝殺。奈比海砍出一刀,李信反手就是一劍,二人殺的是難解難分。


    五十餘招過後,二人平分秋色。李信迴馬持劍,怒視著奈比海,對於這樣的結果,年富力強的他顯然很不滿意,畢竟奈比海要年長他十幾歲,在他看來,若是與奈比海戰成平手,簡直就是恥辱。


    於是,他沒有任何停歇,立即策馬上前,一劍刺向奈比海的麵門。


    奈比海忙歪頭閃避,同時用彎刀格擋劍身。一刀一劍激烈摩擦,閃出大片火花。


    隨著火花散盡,奈比海成功接住李信的一擊,接著他便還以顏色,揮動彎刀朝著李信腰間大力斜砍過去。


    李信雖避無可避,卻並不慌張。他立即抽迴長劍攔在腰間,在擋住彎刀的一刻,他左手順勢朝劍身拍去一掌。


    這一掌勢大力沉,以隔山打牛之勢直接將奈比海的彎刀彈開。


    奈比海的彎刀連同握刀的右手震個不停,一股巨大的酥麻疼痛感也不斷襲來。他強忍劇痛,一邊穩著右臂,一邊在心中暗歎道:“看來是老夫大意了!想不到這小崽子力氣這麽大!”


    可奈比海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擊得手的李信又持劍再次襲來。無奈之下,奈比海隻得提刀迎戰。


    頃刻間,二人再次展開搏殺。李信劍勢威猛,招招致命,奈比海則是見招拆招,沉著應對。二人胯下的戰馬也是嘶鳴不斷,相互角力。大戰百餘迴合之後,二人依舊不分伯仲。


    不過,李信畢竟有著年輕的優勢,無論是體力還是耐力都要比奈比海高出一籌。所以在一百多迴合之後,李信開始逐漸占據上風。他頻頻出手,直奔奈比海要害之處。奈比海隻得被動防禦,甚至連伺機反擊的機會都找不到。


    好在,奈比海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幾十年來累積的戰鬥經驗比李信豐富的多。他雖處於被動,但是保證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把握的。


    就在二人激戰正酣之時,兩翼的天策軍中軍也朝著被箭矢幾近射穿的秦軍包圍圈北側發起了強力衝鋒。


    僅僅一次衝鋒,天策軍中軍騎兵便衝破了秦軍的包圍圈,將秦軍步卒撞得落花流水,並為身陷重圍的弟兄打開了缺口。


    緊接著,兵合一處的天策軍騎兵便按照奈比海事先下達的命令,脫離了戰鬥,從包圍圈北側的缺口快速撤離。


    秦軍士卒見狀,急忙上前圍追堵截。可惜,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秦軍緊趕慢趕,還是趕不上天策軍騎兵的速度。不到一會的功夫,天策軍騎兵便已大部衝出了包圍圈。


    奈比海見狀,自知時機已到,便不想再與李信糾纏。他閃開李信一記重擊,接著便大力揮刀斬向李信麵門,趁著李信格擋之機,他立即迴馬向北撤離。一邊狂奔,還一邊大唿道:“撤!快撤!”


    李信經一番苦戰仍未擊敗奈比海,自然不想輕易作罷,立即驅馬上前,狂追不舍。


    然而,李信胯下的雖是寶馬,但奈比海的也是良駒,一陣你追我趕之後,二人始終保持著三四十步的距離。李信好幾次眼看著就要追上,奈比海卻一個加速又跑遠了。


    見此情形,李信不禁產生了些許遲疑,追趕的步伐也稍稍放慢了一些。畢竟,在他的心中,還是想以求穩為主,不想太過冒進。


    可奈比海就不同了,聞得李信追趕的馬蹄聲越來越遠,他暗叫不妙,倘若李信就此放棄,那麽他們今晚所有的努力和犧牲就全部白費了。


    情急之下,奈比海立即抽出強弓,挽弓搭箭。緊接著便是一招迴頭望月,朝著李信麵門直直射去一箭。


    奈比海的箭法雖不及李憐雲,但在整個山戎一族也是最頂尖的存在。這一箭剛猛迅疾,如閃電劃過夜空。


    李信見狀,大吃一驚,急忙後仰身軀。


    “嗖”的一聲過後,利箭從李信頭頂飛過,正巧射穿了李信頭頂的小冠。


    “啊!”李信大叫一聲,瞬間變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直過身來之後,李信的第一感覺不是憤怒,而是陣陣後怕,背脊發涼。倘若他剛剛動作稍慢半拍,利箭射穿的恐怕就不是他的小冠,而是麵門了。


    不過,僅是片刻的驚懼之後,李信便惱羞成怒,揮舞著長劍咆哮道:“老匹夫休走!本將今日若不殺你,便誓不為人!”說罷,他便策馬狂奔,朝著奈比海追去。顯然,此時的他已經氣急敗壞,徹底失去理智。


    見一擊奏效,奈比海也不含糊,立即拍馬加速撤離。緊接著,兩軍便在各自主將的帶領下展開了一番追逐戰。奈比海率領剩餘的一萬餘天策軍騎兵朝著燕山城方向疾進,而李信則是連大營都不要了,率三萬餘步卒居後窮追不舍。


    黎明時分,兩軍便已全部進入燕山郡境內。


    與此同時,在遼河遭遇小敗的王賁一部,也開始拔營起寨,再次涉水渡河。盡管之前吃了敗仗,但他們並未放棄向北進攻。


    而他們如此大膽弄險的原因也很簡單。一是他們尚未見到神武軍,所以為了配合王賁主力的行動,他們必須盡一切可能繼續向北進擊,以調動神武軍。二是領兵的幾名副將都以為蒼狼軍大勢已去,之前的小勝不過是迴光返照,所以幾人都有些輕敵。


    然而這一次蒼狼軍也很給秦軍麵子,王玄並未率軍截擊中流,而是命兩萬餘蒼狼軍一分為二,潛伏於遼河北岸的東西兩側。


    兩個時辰之後,秦軍終於全部過河。由於未見蒼狼軍蹤跡,幾名秦軍副將便率部在案邊休整,用完早膳之後,他們又立即朝著柳城方向挺進。


    王玄此時若是出其不意,率部掩殺秦軍側後,必定能大敗秦軍,但他卻沒有這麽做,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將部隊又拉迴了遼河南岸,並在南岸的幾處淺水區的岸邊布下重兵,等待折返的秦軍自投羅網。


    秦軍追擊半日,均未見蒼狼軍蹤跡,幾名副將不由地納悶起來。一名大胡子副將勒停戰馬,不解道:“這幫孫子到底去哪了?難不成逃迴了柳城?”


    另一名小胡子副將先是伸手命全軍停止前進,隨即皺眉道:“不好說,我們馬上就要進入東海郡了,現在離柳城也不過兩百餘裏,要麽就是他們沒有往迴逃,要麽就是他們已經逃了很遠。不然,我們不可能追了這麽久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又一名副將撇嘴道:“管特麽那麽多幹嘛?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把神武軍引出來,至於別的都是虛的。依我看,繼續進兵便是!”


    大胡子副將皺眉道:“你的話不假,可這件事也太過蹊蹺了。萬一是燕賊故意下的套,那可就麻煩了。咱們雖說要把神武軍引出來,可也不能把命搭在這啊!”


    小胡子副將聽到這話,立即大吃一驚道:“蒼狼軍那幫孫子會不會還在後麵!?若果真如此,那我們的後路不就被斷了嗎!?”


    此言一出,幾名秦軍副將全都傻眼了。可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北麵就傳來了陣陣喊殺聲,緊接著他們便看見大量的騎兵突然出現在了北麵的地平線上,這些騎兵嗚嗚泱泱,密密麻麻,好似山洪一般,直奔他們而來。


    未等幾名秦軍副將看清是來的是蒼狼軍還是神武軍,秦軍陣中便傳來了陣陣驚叫聲:“哎呀!不好啦!燕賊來啦!”“是神武軍!完啦!這下完啦!”“快跑啊!不然就來不及啦!”


    伴隨著不斷的驚叫聲,秦軍隊列頓時亂成一團。


    “不要亂!不要亂!都給本將站住!”幾名副將一邊大吼著穩定軍心,一邊看著遠處燕軍的旗幟。


    當他們看清旗幟上的飛雲圖案之後,頓時心涼了半截。因為繡著飛雲圖案的旗幟正是李憐雲王牌中的王牌——神武軍的旗幟。


    不過,這幾名副將也算久經沙場,麵對兇猛襲來的五萬神武軍鐵騎,他們並沒有倉皇撤退,而是下令部隊擺開防禦陣型應戰。因為他們心裏很清楚,此時如果倉促撤退,結局隻有一個,那便是被五萬神武軍鐵騎無情絞殺,眼下,他們唯有拚死一搏,尚存一線生機。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秦軍的戰意此刻已經動搖。


    不到片刻,神武軍鐵騎便已衝殺到了秦軍陣前不足兩百步處。看著神武軍兇猛的勢頭,居前的秦軍劍盾兵不禁微微發顫,身後的長戟士也好不到哪去,已經緊張得滿頭冒汗。


    而幾名秦軍副將與士卒一樣,也很緊張。看著越來越近的神武軍,他們死死握住劍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頃刻之間,神武軍鐵騎奔殺而至。他們手持百煉鋼槍,以雷霆萬鈞之勢衝入秦軍陣中。戰馬兇猛的衝撞,立時就將居前列陣的秦軍劍盾兵撞得七暈八素,居後的劍盾兵也被撞得陣型大亂,狼狽不堪。


    倉促之間結陣的秦軍陣型本就鬆散,再加上他們戰意消沉,神武軍僅僅第一次的衝鋒就擊殺了他們前沿陣線的兩千餘劍盾兵。


    緊接著,神武軍便趁勢往秦軍陣心衝殺,此刻,無論是兵力,還是戰力,亦或是戰鬥意誌,他們都要遠勝於秦軍。所以衝殺不到片刻,秦軍居前的防禦陣便已完全崩潰。


    神武軍在收割人頭的同時,以開始咆哮著向秦軍幾名副將的本陣殺去。他們個個狂唿酣戰,殺氣四溢。在前帶頭衝鋒的兩名主將——燕犇和阿拉巴更是殺紅了眼。


    燕犇揮舞著長劍,已經斬殺了上百名秦軍士卒。熊癡阿拉巴更是恐怖,死在他巨斧之下的秦軍已達兩百多人。此刻,二人已不再滿足於“割草”,而是直奔幾名秦軍副將殺去,想要戰個痛快。


    看著如猛虎惡狼般的燕犇、阿拉巴,幾名秦軍副將心中早已驚懼萬分,可身位一軍統帥,他們又不能未戰先逃,於是隻得硬著頭皮,上前迎戰。


    可這幾名副將哪裏是燕犇、阿拉巴的對手。僅一個迴個,便有兩名副將被二人斬於馬下。其中一名大胡子副將被燕犇一劍削去了頭顱,脖口血流如注,濺得四周一片通紅。另一名小胡子副將死得更慘,被阿拉巴的巨斧從天靈蓋處劈成了兩半,鮮血和內髒潑了一地。


    見了這恐怖的景象,其餘幾名秦軍副將立時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丟下被動應戰的秦軍士卒,拔腿就朝著遼河方向倉皇逃竄。


    眼看著自己的統帥逃跑,秦軍戰意瞬間崩塌,他們再顧不上眼前的神武軍,紛紛脫離戰鬥,跟著幾名秦軍副將狼狽逃跑。


    燕犇和阿拉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掩殺的大好機會,他們立即率兵追擊,殺的秦軍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不知奔逃了多久,秦軍終於抵達了遼河北岸。此刻,他們在神武軍的一路追殺之下,僅剩三千餘人。緊接著,這些殘兵便在幾名副將的帶領下慌忙涉水渡河。


    豈料渡河未半,幾名秦軍副將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因為他們對麵的遼河南岸,此刻已布滿了重兵,而這支部隊就是被他們之前追擊的蒼狼軍。


    更讓幾人感到恐懼的是,蒼狼軍的數千弓箭手此刻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他們,隻要王玄一聲令下,弓箭手便會萬箭齊發。而他們也將會成為蒼狼軍的活箭靶。


    見此情形,幾名秦軍副將深感大勢已去。他們懊悔不已,可現在後悔卻為時已晚。當他們帶著最後的一絲倔強率部向南岸艱難跋涉之時,蒼狼軍的箭雨也驟然襲來。


    大量的秦軍士卒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麻花,接連倒在水中,他們的鮮血亦將遼河之水染得通紅。


    在這種一邊倒的屠殺之下,沒過多久,秦軍便已幾乎被射殺殆盡。殘存的一名秦將副將和數百秦軍士卒見逃生無望,也紛紛繳械投降。至此,主攻朝陽關一路的五萬王賁部秦軍全軍覆沒。


    不過,一場大勝之後,燕軍並未停下腳步。他們隻留下數百騎兵押送俘虜迴京,大軍在稍作休整之後便在王玄、燕犇和阿拉巴三人的率領下,按照李憐雲先前的部署往朝陽關方向急速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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