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憐雲疑惑了一聲,招手說道:“快呈上來。”


    衛兵聽罷,立即將書信遞給了李憐雲。


    李憐雲接過兩封書信,剛一看封麵,臉上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此刻,他是既有些意外,又有一些期待。


    這兩封書信一封是來自東胡王鐵查,一封是來自匈奴大單於冒頓。讓李憐雲意外的是,他們兩個居然是在同一時間將書信送到。而在李憐雲意料之中的是,現在若雅在他的手中,他知道鐵查與冒頓早晚都會給他來信。


    懷著極大的興趣,李憐雲先後打開了兩封書信,而在看完之後,李憐雲臉上浮現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眾人見狀,臉上都寫滿了疑惑,紛紛站在原地等待著李憐雲揭曉書信中的內容。


    李憐雲先是捏著下巴賣了個關子,隨後才對眾人笑道:“諸位可知道,這兩封書信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眾人聽罷,立即冥思苦想了起來。可是想了半天,他們都不得要領,於是紛紛搖頭說道:“不知。”


    “哈哈哈哈。”李憐雲大笑一聲,說道:“他們分別出自鐵查與冒頓之手!”


    “啊!?”眾人聽罷,同時驚歎一聲。


    白裏蘇站出來作揖問道:“主公,他們在此時修書送來,不知意欲何為?”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李憐雲,都期待著他揭曉謎底。


    李憐雲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為了一個人!”


    “不知主公所言,乃是何人!?”白裏蘇一聽,立馬急切地問道。


    李憐雲沉默了片刻,說道:“若雅!”


    當聽到若雅的名字之後,眾人紛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片刻之後,白裏蘇揮動著羽扇,恍然大悟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原來主公手中有這麽重要的一枚棋子,真是天佑我主!”


    李憐雲微微一笑,隨後看向米婭說道:“這也多虧了米婭,要不是那日她率領猛獸大軍截住鐵查,若雅也不會落入本將的手中。”


    米婭聽罷,立馬躬身迴道:“截獲若雅,全賴主人洪福齊天,冥冥之中自有天助,奴婢隻是一時運氣而已。”


    李憐雲擺了擺手,笑道:“嗬嗬,米婭,你就別謙虛了,那天你要不是念及本將的安危及時趕到的話,再好的運氣也白搭。你的功勞,本將記著了,日後再賞你吧。”


    聽到李憐雲要賞賜自己,米婭的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她立即躬身迴道:“謝主人!”


    片刻之後,淩天抱拳問道:“主公,既然如此,那他們都開出什麽價碼了呢?”


    李憐雲微微一笑,說道:“按照鐵查書信中的意思,他想用肅慎之地換迴若雅,隻要本將同意,他願意與若雅一同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李憐雲話音剛落,眾人便陷入了沉思,紛紛評估起了這筆買賣的價值。


    李憐雲見狀,繼續說道:“冒頓的意思是,隻要我們把若雅給他,他可以答應不再騷擾我西部邊境,另外他還承諾可以派兵協助我們對付秦國。不過,他又說了,若是我們不答應,他將揮起馬鞭,大舉入侵我東胡之地。”


    此言一出,眾人便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斷討論著這兩筆買賣哪個更劃算。


    良久過後,眾人似乎還沒有敲定主意。李憐雲見狀,立即揮手示意道:“諸位不必再討論了。”


    待眾人安靜之後,李憐雲又看向淩天,問道:“小天,你以為哪筆買賣劃算啊?”


    淩天思索片刻後,抱拳迴道:“迴稟主公,標下以為,肅慎之地,取之猶如探囊取物,根本不必多此一舉用若雅去換。而匈奴人來勢洶洶,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的條件,那很有可能······”說到這,淩天沉默了下來,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李憐雲聽罷,也明白了淩天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又看向白裏蘇,問道:“軍師,你以為呢?”


    白裏蘇揮動著羽扇,笑道:“主公,情況很明顯了,您不是缺一個收縮兵力的由頭嘛,現在冒頓已經送來一個理由了,您何不把握這個機會呢?”


    “哈哈哈哈!”李憐雲聽罷,大笑一聲,說道:“知我者軍師也,小天,你可要好好跟軍師學學啊!”


    淩天聽罷,悻悻地抱拳迴道:“是標下考慮不周,還望主公賜教。”


    李憐雲擺了擺手,笑道:“本將就等著匈奴來攻呢!他不來攻,本將也不要名正言順地把關內的兵力抽調過來呀!”


    淩天疑惑道:“可是,這樣一來,我軍不就要麵對匈奴的巨大威脅了嗎?”


    李憐雲聽罷,自信地笑道:“那是早晚的事,你以為本將把若雅還給冒頓就能保證他不會來犯了嗎?雖然擊敗匈奴看似是不太可能,但是防住匈奴人的進攻,本將還是很有把握的,等你補齊那五萬兵額,本將便手握三十萬雄兵,跟冒頓掰掰手腕,也未嚐不可!”


    此言一出,淩天也不得不佩服李憐雲的膽色,而且他也深知李憐雲做事情向來不拘一格,於是他也沒有了其他意見,想通之後,淩天抱拳應道:“主公英明!標下不勝欽佩!”


    李憐雲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又看向眾人問道:“諸位還有不同意見嗎?”


    眾人聽罷,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便齊聲附和道:“標下等並無異議!”


    “好!”李憐雲拍了拍桌案,說道:“既如此,本將就要頒布將令了!”


    眾人齊聲應道:“請主公吩咐!”


    李憐雲聽罷,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便看向白裏蘇,命令道:“軍師聽令!本將要你修書兩封,分別迴複鐵查與冒頓!其一,答應鐵查的要求,不過他與若雅的歸隱之處,需要本將來決定!其二,嚴詞拒絕冒頓的要求,行文措辭你自己看著辦,怎麽能最大限度地激怒冒頓,你就怎麽寫!”


    白裏蘇聽罷,急忙作揖應道:“屬下遵命!”


    李憐雲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又看向淩天等人命令道:“淩天、秦少遊、夏千凡、王玄、燕犇、金紮六將聽令!”


    六人聽罷,立即抱拳齊聲應道:“標下在!”


    李憐雲繼續命令道:“淩天,本將命你在一個月內完成神武軍擴編,並將部隊集結於遼城待命!秦少遊、夏千凡、王玄、燕犇、金紮!命你五人整訓各部,隨時做好與匈奴交戰的準備!切記,務必在冬季之前,做到招之能戰,戰之能勝!”


    “諾!”六人聽罷,立即領過將令。


    李憐雲聽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對白裏蘇及六將揮手道:“好,都迴去準備吧,本將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在完成了一係列部署之後,李憐雲便在柳城之中,一邊享受著四位美人相伴的齊人之福,一邊在處理公務的同時等待著各項部署的迴應。當然,他的一係列部署,李勇並不知情,因為李憐雲深知,如果告訴李勇的話,以李勇的性格,一定會阻止他這麽做。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便過去了,天氣已經進入深秋。在這一個月裏,上官彩穎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纏著李憐雲,因為,自從上次在涿鹿城的客舍初嚐了作為女人的幸福後,她就終日念念不忘。可以說,李憐雲是在四位紅顏的陪伴下,度過了痛苦並幸福的一個月。


    這天清晨,又是一夜無眠的李憐雲首先接到的是李勇送來的燕王喜對遷移關內百姓與士卒奏章的迴複,燕王喜不出意外的否決了他們的請求。收到消息的李憐雲並沒有過於著急,因為按照他現在的部署,燕王喜用不了多久就會同意他們的請求。


    緊接著在第二天,李憐雲又接到了淩天的奏報。淩天已經完成了對神武軍的整編,目前,十萬神武軍已經全部集結於遼城外圍。其中,有神武軍精騎六萬,神武軍刀盾兵一萬,長槍兵一萬,弓箭手一萬,以及遠程攻擊部隊一萬。


    收到奏報之後,李憐雲欣喜異常,已經忍不住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而在接下來的七天裏,李憐雲又陸陸續續的接到了白裏蘇,秦少遊等人的奏報。目前五萬東胡騎兵由金紮統率,已經整訓完畢部署於柳城一帶。另外的五萬山戎騎兵,則由秦少遊統率,部署於鄂溫城與室韋城的中間地帶。而白裏蘇也向李憐雲匯報了兩封迴信的後續情況,其中,鐵查已經來信詢問具體的交換日期,但是冒頓那邊卻一直都是遲遲沒有迴複。


    了解到冒頓的反應後,李憐雲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忖度道:“沒有迴應,就是最可怕的迴應,看來,冒頓這小子快要動手了!”


    果不其然,李憐雲在收到各項部署的迴應後沒過幾天,便接到了李勇的緊急通知,讓他前往柳城的官邸大殿議事。


    當李憐雲匆匆趕到大殿時,大殿之中已經吵翻了天。李憐雲一邊看著激烈討論的眾人,一邊緩緩向大殿裏麵走去。


    李憐雲剛剛在班列最前麵站定,李勇便如釋重負地對他感慨道:“哎呀!三弟!你終於來啦!可愁死你大哥了!”


    李憐雲一頭霧水地看向李勇,問道:“大哥,何故如此著急啊!?快說給小弟聽聽!”


    “好啦好啦!都別吵啦!”李勇先是對眾人大聲嗬斥道。待眾人安靜之後,李勇又麵帶愁容地對李憐雲說道:“三弟,你還記得上個月跟你說過的我最擔心的事嗎?”


    李憐雲點頭應道:“記得,大哥當時是擔心匈奴來犯吧?”


    “正是!”李勇點頭應了一聲。


    李憐雲聽罷,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心中不禁有些竊喜。不過,他還是故作驚訝地問道:“大哥,不會是匈奴真的來犯了吧!?”


    “哎!”李勇歎了一口氣,說道:“三弟,被你猜中了!據我軍安插在匈奴的探子來報,冒頓剛剛率軍攻滅了月氏,便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氣勢洶洶地向我東胡之地開來,大有進犯之意啊!”


    “啊!?”李憐雲聽罷驚歎一聲,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冒頓這一個多月裏沒有任何迴應了,原來,冒頓是率兵攻打月氏去了。不過,該來的總歸會來,對於匈奴大軍的進犯,他也並不意外,他繼續假裝緊張地說道:“匈奴人真的來犯啦!?那可如何是好啊!?”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原本已經安靜的眾人再次大聲議論了起來。而李憐雲卻悠閑地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眾人,畢竟,他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現在發生的一切,也正是他想看見的。


    與李憐雲不同的是,大殿之上的李勇此刻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見李憐雲未獻一策,於是便迫不及待地對李憐雲說道:“三弟!我此番匆匆招你前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到底戰是不戰!?戰又該如何應敵!?”


    李憐雲聽罷,也覺得自己在這“幸災樂禍”似有不妥,於是便對李憐雲抱拳道:“大哥莫急,不知大哥是否將此事稟報大王了呢?”


    李勇立即迴道:“事發突然,我也是剛收到消息,尚未來得及稟報大王。”


    李憐雲繼續作揖道:“既然如此,以我之見,不如先將此事稟報大王,也正好請求大王同意我們將關內的百姓與士卒遷往關外之舉。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李勇聽罷,立即迴想起了一個月前跟李憐雲商議的事情,他也覺得現在是個很好的契機,於是便點頭應道:“三弟所言甚是,我今天就給大王擬一道奏章,呈奏此事!”片刻之後,他又擔心的問道:“但是匈奴人來勢洶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想一個應敵之策呀!”


    此刻,李憐雲一改之前緊張的樣子,他思索片刻之後,不慌不忙地作揖道:“不知大哥為何如此擔心呢?他匈奴人不過二十萬之眾,而我們兩軍加起來已經接近三十萬人。怎麽算,我們也不必怕他匈奴人吧?”


    李勇聽罷,搖了搖頭說道:“三弟,為兄倒不是擔心我們贏不了匈奴人。隻是這匈奴人素來是行蹤飄忽不定,戰法詭異多變!每逢作戰,皆以劫掠為主,每每不以大兵團與中原軍隊正麵交鋒。我是擔心中了匈奴人的聲東擊西之計,導致東胡之地被他們洗劫呀!畢竟大王曾再三囑托我們經營好東胡,要是我們交給大王的是四座空城的話,那可就罪責難逃啦!”


    “哦!大哥原來是擔心這些啊!?”李憐雲聽罷,先是歎了一聲。隨後才作揖道:“依我之見,大哥實在是多慮了,咱們大可不必擔心什麽匈奴人的聲東擊西之計啊!”


    此言一出,包括李勇在內的眾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李憐雲。李勇不禁皺眉問道:“三弟此言,究竟是何意啊?”


    李憐雲聽罷,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便緩緩作揖道:“敢問大哥,匈奴東犯我境,有幾條路可走啊?”


    李勇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大鮮卑山的摩天嶺和天地溝了,這兩處,當初進攻東胡時,三弟你是走過的呀!再一個,就是燕山與大鮮卑山交界處的克什克大峽穀了!”


    “不錯!”李憐雲應了一聲,繼續作揖道:“正是因為摩天嶺與天地溝我們走過,所以我斷定匈奴人肯定不會從那邊進攻!”


    李勇疑惑道:“哦?三弟,你為何如此肯定?”


    李憐雲作揖笑道:“這兩處地勢太過險要了,根本不利於二十萬騎兵通行。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從這兩處過,也隻是出的奇兵而已,數量不會太多,屆時我軍隻要在山腳埋伏精騎數萬,便可將其擊潰!”


    李勇聽罷,若有所思道:“那你的意思是,冒頓會選擇走克什克大峽穀咯?”


    李憐雲點了點頭,作揖道:“不錯,他的二十萬大軍必定會從克什克大峽穀沿巨流河東進!”


    李勇思索片刻後,立即站起身來,驚喜地說道:“那我軍便可在克什克大峽穀布下重兵,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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