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函的眼睛是極為標準的桃花眼,水波瀲灩但是絲毫不顯柔媚,時常讓柒陽看得心裏癢癢,畢竟他現在也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身體總是會有些需求的。


    為了解決自己這個會對著男人有奇怪想法的毛病,柒陽直接選擇了無視軒函。反正他對別的男人沒有這種感覺,無視選軒函一個人就足夠了。


    “軒函我不殺你,你想去哪就去哪,別再纏著我了。”柒陽的視線就沒往軒函的臉上放。


    軒函倏的站起身,整艘小船狠狠的搖晃了一下,柒陽一時沒有防備差點落下船。


    軒函伸手攬住柒陽的腰,說道:“我不是怕你會殺我,我說了我隻是想跟楊七兄交個朋友。”


    “那你把你的手拿開。”柒陽伸出兩指,十分嫌棄地把軒函的手拉開。


    軒函收迴了自己的手,對著柒陽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楊七兄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柒陽睨了眼軒函,然後開口道:“軒函你說話能別那麽噁心嗎?”


    “我覺得很正常啊。”軒函的臉上帶上了茫然,好似是不知道柒陽為什麽說自己噁心。


    不過柒陽是知道這個傢夥裝傻充愣的本事,所以他壓根就不相信軒函的話。


    “哼。”柒陽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根本就懶得理會軒函這傢夥。


    就在柒陽轉身的一瞬間,軒函扯住了柒陽的衣袖。


    還沒飛起來的柒陽腳下一磕,翻身就落入了水中。


    柒陽在水裏撲騰了兩下,嘴裏還在罵著軒函。


    “軒函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每次遇到你就沒好事!”罵著罵著柒陽就沉入了水中。


    一直站在船上的軒函挑了挑眉,一時沒有入水去救柒陽。


    又過了小半刻鍾,軒函的眉頭皺了起來。


    軒函甩了自己的鞋,立馬跳進了水裏。


    柒陽其實是會鳧水的,但是他故意裝作不會的樣子。他不是為了讓軒函心急或者怎樣,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潛水逃跑而已。


    大概是他平時比較清心寡欲,沒怎麽臨幸後宮的那些妃子們,所以導致柒陽沒有好好發泄,對著一個男人有了反應。


    一想到這一點,柒陽都覺得自己中了軒函的邪。


    柒陽不斷的往岸邊遊去,但是卻越遊越奇怪。柒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往前遊還是往下遊。


    在水裏,柒陽看不到有多少水糙,更不要說看到落淵湖的湖底了。


    柒陽想起來,這個落淵湖好像就是那個被傳說永遠潛不到底端的湖泊。


    忽然之間柒陽的腿部感覺到了一股即強大的吸力,柒陽運氣想要擺脫這股漩渦,然而隻能被漩渦不斷的吸入。


    柒陽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在水裏呆的太久了……


    之後的事柒陽就記不清楚了,醒來的時候柒陽發現自己躺在一顆海棠樹下。柒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抬頭去看天空,發現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柒陽靠坐在樹幹上,捏了把自己的衣袖,月白色的袖子滴滴答答的落著水,還纏著幾根水糙。左右看了看,柒陽都沒有看到小溪或是湖泊。


    再想一想這脂雪林中有世人難入的玄妙迷陣,柒陽一下子就猜到了落淵湖也是脂雪林迷陣的其中一部分。


    柒陽將自己身上纏著的水糙理了理就準備離開脂雪林,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客棧洗個澡。


    柒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既然他的身上有水糙,這就說明落淵湖其實是有底的,柒陽邊想邊走著。


    還沒走幾步,柒陽居然又聽到了軒函的聲音,“楊七兄,原來你在這裏啊。”


    原本柒陽該是不耐煩的,但是在看到軒函的瞬間,柒陽心中的不耐煩全部都消散一空。


    此時的軒函看起來狼狽極了,發絲淩亂還滴著水,黑紅的衣袍上還沾著河底的淤泥。原本的軒函雖然時常不修邊幅,但是再怎麽樣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哪裏像現在,連那雙瀲灩額桃花眼中都布滿了血絲。


    柒陽保持著冷淡的表情,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柒陽猜也能猜到軒函估計是跳下落淵湖想要救自己,所以才弄得一身狼狽。不過他一直都想要跟軒函撇清關係,所以此時也就順理成章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跳下去找你,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還好,你沒有事。”說著軒函對柒陽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柒陽覺得自己該覺得軒函煩的,但是此時的他覺得軒函好像也不是那麽的令人討厭。換一種說法,或許……軒函是個還不錯的人。


    柒陽的語氣稍微沒那麽冷硬了,他道:“被水沖昏了頭,我也是剛剛發現自己睡在樹下的。”


    “看來這個脂雪林還真是不簡單。”軒函說道。


    “嗯。”柒陽難得的沒有和軒函嗆聲。


    柒陽麵有疲色,和寒暄走在一起。


    軒函對著柒陽燦爛一笑,道:“累了嗎?累了我背你。”


    這樣平日裏看起來欠打的笑容,然而柒陽卻奇怪的有些舒心。不過柒陽還是拍開了軒函向自己伸來的手,軒函自己看起來也很累,他自己還能走,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要人背那也是丟臉的。


    軒函略一挑眉,不顧柒陽的抗拒,直接就抱起了柒陽。


    柒陽覺得自己是有點累,但是絕對還沒有到連路都走不了的程度,所以柒陽一拳砸在了軒函的胸口,道:“軒函,你放我下來!”


    “就不。”軒函說得堅定。


    柒陽罵道:“你身上濕漉漉的,我不想離你這麽近。”


    而軒函則是答道:“你身上不也是濕的?”


    柒陽被軒函堵得說不出話來,“那你放我下來,我有手有腳幹嘛要你抱。”


    “我閑得慌還不行嗎。一身力氣沒處使。”軒函笑著說道。


    看著軒函臉上那輕浮的笑容,柒陽還是依舊覺得軒函很欠打。


    什麽人還不錯,果然隻是他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中,十分的艱辛。沒有網的痛啊啊啊


    第19章第十九話:皇子


    柒陽斂起思緒,不再去想當時的事。他之所以說想要去落淵湖,就是想要自己落下湖,然後逃離寒暄的身邊。


    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從落淵湖的底端被衝出去應該是隨隨機的。看那時軒函找了那麽久,柒陽的心裏平添了幾分信心。想來自己被落淵湖衝到了脂雪林的某處,就算是寒暄也要花大量的時間才能找到自己。


    所以柒陽才會說自己想要去落淵湖,而寒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帶著柒陽去落淵湖。


    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柒陽也不是那麽的討厭‘軒函’了。雖然嘴巴上叫著‘軒函’滾,但是心裏也知道,‘軒函’是絕對不會真的走的。


    然而現在不同了,柒陽是真的想讓寒暄滾,也知道寒暄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柒陽搜遍了所有的記憶,也不知道寒暄究竟是從何時動心。又或者從頭到尾寒暄都沒有動心過,這一切不過是單純的占有欲,是一種偏執。


    究竟事實如何,柒陽並不清楚,或者說他已經累了,不願意再去探究結果了。


    和寒暄一起走進東陽的境地,柒陽走在東陽的街道上,左右看了看,發現東陽的一切和以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熱鬧的酒肆依舊熱鬧,隻是門口掛著的幌子陳舊了些。以前住過的翔迴客棧大堂裏不少人團團圍著,隱約能聽到小童報著:“黑子三四!白子四六!”


    時間好像倒流了迴去,柒陽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他和‘軒函’對弈,周圍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還有不少人‘指點江山’。不過這次他不再是主角,而是一個普通的旁觀者。


    又看了兩眼,柒陽收迴了眼神,沒有再去看客棧的方向。


    寒暄注意到了柒陽的視線,問道:“想下棋了?沒關係,我陪你下。”


    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寒暄臉上肯定帶著笑容。柒陽看都沒有看寒暄一眼,他道:“我現在隻想去落淵湖。”


    寒暄加快了步伐,和柒陽並肩而行,笑問道:“你就這麽想報複我?”


    “嗯。”柒陽應了聲。


    寒暄無奈笑道:“好吧,下午再去好嗎?我們先休息一下。”


    柒陽本來是想固執的拒絕的,但是寒暄突然伸出手來,用帕子幫他擦了下額角的汗。


    此時的柒陽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冒出了冷汗。大概是因為身體過於虛弱,自己還強撐著要走路吧。


    “再往東邊走,就是我在東陽建的府邸了。”寒暄說道。


    “嗯。”柒陽答道,想起來寒暄好像曾經對他說過:‘若是拋下那些功名利祿,和所愛之人一起生活在這東陽,就算是住茅屋,那也似乎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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