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董曜讓人把司馬懿帶進大帳,指了指火爐旁的座位。


    火爐正烤著羊腿,滋滋冒油,讓人看了便胃口大開。


    “你為什麽不吃?”


    “嗬嗬。”


    司馬懿怨毒的看了一眼董曜,羊腿他吃不下,董曜的肉倒是可以。


    “餓著肚子上路怎麽行。”


    放下切羊腿的匕首,董曜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不領他的情就算了,還想讓司馬懿當個飽死鬼呢。


    “夏王,去何處?”


    趙通牽來馬匹,身後跟著二十餘騎。


    “洛水之畔。”


    說完,一行人啟程。


    都是快馬,接連行進,很快便抵達洛水之畔。


    眾人不解,為什麽要來此地,這裏除了光武帝的洛水之誓,還有其他什麽說法嗎?


    關鍵是帶著司馬懿來,更令他們極為不解。


    司馬懿被人推搡著上前,知董曜動了殺心,司馬懿已經認命。


    他隻是不解,至始至終他從未招惹過董曜。


    倘若不是董曜強行讓他出仕,他都不會去洛陽。


    可為什麽董曜如此痛恨他,就算他投降了曹操,也不至於把九族的人都搭上。


    “董曜,臨死前讓我死個明白,我司馬氏如何招惹你了?”


    想了許久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司馬懿幹脆開口詢問。


    若是不能知曉答案,他即使死也難以閉上眼。


    “你想知道?”


    董曜戲謔的看著司馬懿,的確,司馬氏沒有任何招他惹的行徑。


    就連司馬懿投降曹操,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個人叛國行徑,犯不上送走司馬懿九族。


    “想。”


    司馬懿極為渴望,迫切的知道答案。


    “你們司馬氏沒有招惹我,但我手中有兵權啊,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想滅誰的九族就滅誰的九族!”


    董曜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能怎麽說,說你司馬懿狼子野心?


    並不成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司馬懿一直老實的很。


    說你司馬氏未來會成為天下之主,那更不可能,如今局勢發展,司馬氏根本沒有機會。


    那就簡單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隻要權力在手,兄弟可殺得,忠臣可殺得,何況你一個小小司馬氏。


    “董賊!”


    司馬懿咬牙切齒,麵色漲的通紅,青筋在額頭暴起。


    他想過無數的理由,司馬氏得罪了董曜也好,幾次三番拒絕出仕也罷。


    可董曜給他的答案,就像他們司馬氏如同路邊的野草,可隨意讓人踐踏。


    “閉嘴!”


    趙通上前一腳踹出,死到臨頭之人,還敢出言辱罵夏王。


    “讓他罵吧。”


    董曜背過身,心情大好。


    司馬懿逃到曹操那裏,他一直無法讓司馬氏全家整整齊齊。


    現在好了,終於是迴來了。


    “董賊,即便你成就帝業,也無法掩蓋你無故滅我司馬氏的罪孽,你會遭人唾罵,千古罵名於身……”


    司馬懿雖被綁縛,嘴上卻始終沒有閑著。


    他要把心裏的憋屈統統罵出來,發泄個痛快。


    “嗯,說的好。”


    這些話傳到董曜的耳中,根本不痛不癢。


    他是勝利者,不需要去掩蓋這所謂的罪孽。


    遭人唾罵,千古罵名這些東西,他就更不會在乎了。


    史上被人罵的帝王還少麽,也不差他一個。


    倒是司馬氏最終贏了,也無法去掩蓋自己的罪孽,致使五胡亂華,差點讓漢人亡種。


    他所做的與司馬氏罪孽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夏王,如何處置他?”


    董曜不在乎被怒罵,趙通等人已經聽不下去。


    一個個義憤填膺,很想送司馬懿上路。


    “溺死於洛水。”


    想了一下,這老小子不是喜歡洛水之誓麽。


    好啊,有始有終,幹脆就死在這吧。


    不過這對於洛水有點不公平了,實在是玷汙了此地。


    “諾!”


    趙通一招手,兩名親衛按住司馬懿的肩膀,來到水旁。


    被兩個大漢死死按住,身上又有繩索,司馬懿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脫身,他隻能被活活按在地上。


    噗通一聲,一名近衛抓住司馬懿腦袋,猛地往水裏按去。


    司馬懿盡管屏住唿吸,可他始終無法使出力氣。


    實在憋不住,隻能大口大口的喝著河水。


    他恨啊,為何他什麽都沒做,卻要遭受董曜這般的折磨,羞辱。


    片刻後,司馬懿的掙紮動作越來越小,近衛也隨之輕鬆下來。


    “拉上來!”


    趙通一聲令下,近衛直接將司馬懿給扔到地上。


    看著司馬懿喝了過多的河水,鼓起來的肚子,趙通還不放心。


    他蹲下身,用手試探著司馬懿的鼻息。


    “迴稟夏王,司馬懿已經被溺死。”


    趙通對背過身的董曜說道。


    “便宜他了,屍體扔了喂狗。”


    董曜毫不掩飾對司馬懿的厭惡,殺人不夠,還要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到了最後,不僅司馬懿不知道為何會遭到董曜厭惡。


    就連趙通等人,也是極為的不解。


    跟隨而來的董恆見證了司馬懿的慘狀,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父王身上。


    作為親兒子,他也不知曉其中原因。


    但小時候父王講過的故事,那個致使百姓陷入黑暗的王朝之主,似乎就是司馬氏……


    可這也太牽強了,這個司馬氏怎麽可能會掌控天下。


    除非……除非他的父王親眼見證過這段曆史。


    即使不是親眼見證,也從史書記載得知。


    因為除了這司馬氏,還有朱姓王朝,趙姓等諸多王朝的故事,都為他一一講解過。


    其中繪聲繪色,仿佛這些故事中的王朝,也曾經出現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可他翻遍史書,卻不曾見過一丁點記載。


    若是父王全靠編造,為的是讓他勵精圖治,那也太能編了。


    “走吧。”


    董曜見董恆愣神,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解決完司馬懿,眾人馬不停蹄返迴陳留。


    此刻大軍剛剛與曹軍多方交戰,皆疲憊不堪。


    外加剛剛拿下曹操四郡之地,還需要安撫民眾,修繕因戰亂損壞的房屋。


    之所以如此顧忌當地百姓,是因為董曜此次攻打曹操,爭奪地盤的同時,還要收服當地百姓的民心。


    隻要他所過之處,全都是他的臣民,自然要好好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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