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當年本將軍一百騎兵深入孫堅大營,一擊便殺了那孫堅。”


    甘寧與幾名部下上了岸,開始敘說當年之事。


    “將軍真是神武。”


    “都說關羽張飛厲害,我等卻未見其出手,算不得本事。”


    “孫堅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卻死於將軍之手,將軍英雄!”


    “英雄!”


    一旁的人紛紛附和。


    “哈哈哈,也就是主公讓我做這看門守院的活,否則的話,定軍山我親自出馬,早就斬殺了那董曜。”


    甘寧雖是笑著說的,內心卻對劉備頗有怨言。


    當年劉備能來益州落腳,還不是靠他的幫助?


    最後事成,卻因為劉璋之事對他頗有怨言。


    就連北伐這種重要的事情,都不讓他參與。


    陽平關的敵人本就不敢出擊,還把他發配到這裏,是何用意?


    若是他多想一些,隻怕是劉備在疏遠他。


    “罷了,你們注意戒備,本將軍迴去歇息了。”


    甘寧帶著怨氣離開。


    多想也無益。


    反正他的目標就是殺了劉璋,現在也算是實現了。


    能否融入到劉備的圈子裏,他並不是很在乎。


    戰功什麽的也是如此,不待見他那他又何必去處心積慮討好人家。


    “來來來,喝!”


    甘寧離去,他的部下們更加歡快。


    戰事期間,軍中禁酒。


    在他們這根本不存在,該喝就喝。


    將領們如此散漫無軍紀,更別提那些普通士卒了。


    巡邏路上掉隊者,高處放風小憩者比比皆是。


    夜幕降臨。


    甘寧大營巡邏衛隊多出來三支。


    分別在周邊巡視,嚴防敵人的襲擊。


    將領們全部迴到大帳之中,唿唿大睡起來。


    對於敵人,他們知道肯定是不會出來的。


    所以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盯著,吃喝拉撒睡即可。


    陽平關。


    董曜於黑暗中現身。


    他方才親自去查看甘寧大營,卻發現防備稀鬆。


    有一瞬間,他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可多觀察了一會兒,依舊如此。


    負責守衛大營門口的士卒,早就依靠著大門唿唿大睡。


    巡邏的更是走走停停,漫不經心。


    “甘寧如此散漫,該有此敗啊。”


    陽平關將領說道。


    “哦?”董曜望向這人,“他先前也是如此散漫?”


    “是的。”


    “既然如此散漫,你為何不早早出兵擊之?”


    董曜接連問道:“你可知甘寧一敗,劉備便會在定軍山站不住腳,對我軍有多大優勢嗎?”


    “這……末將才能有限,那甘寧兇猛無比,末將又豈能是他的對手。”


    陽平關將領嚇得趕忙跪下。


    他什麽武藝,甘寧什麽武藝。


    原本陽平關還有幾個武將的,後來去迎戰甘寧全被殺了。


    即使甘寧大營的士卒散漫無比,他也不敢有任何夜襲的想法。


    “哼。”董曜冷哼一聲,“你也算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是是是,大將軍說的沒錯,末將隻想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將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命人準備一些食物,再去把戰馬給喂了。”


    董曜下定決心,今夜劫營。


    敵人如此消極,他又豈能不把握這次機會。


    擊潰甘寧,劉備隻剩下兩條路可走。


    要麽立即退出漢中盆地,要麽猛攻南鄭。


    可南鄭各地都有守軍,徐榮也在那裏,又豈是說打就能打的。


    即使劉備想打,可斷了後路的消息傳過去。


    那些益州兵也不會願意,一旦劉備執意攻打,益州兵必然嘩變。


    定軍山。


    劉備命令糧官減少食物的供給。


    往這裏運送的糧草一次比一次少,代表著益州的儲備也不多了。


    接下來他不會進攻,所以盡可能的先保存糧草。


    “孝直啊,你說董曜怎麽突然就沒了動靜?”


    先前董曜與劉備對峙的時候,都會時不時出現。


    可這些時日裏,別說是董曜了,就是徐榮也不見身影。


    劉備覺得對方私底下,指不定在用什麽陰謀詭計。


    “主公的意思是?”法正麵露疑慮之色,“我大軍仍在對壘,對方一改往常行事,怕是疑兵之計。”


    “嗨,想知道董曜在不在有何難,我去叫陣不就行了?”


    張飛以為多大的事,沒想到就這。


    劉備問道:“你不怕董曜了?”


    “怕啊,他出來我跑不就行了嗎。”


    張飛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次可沒有大軍幫你壓陣,也沒有弓弩手射住陣腳,你小心些。”


    劉備囑咐道。


    張飛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一轉眼,張飛命人舉著火把,來到了董曜大營外叫陣。


    “董曜,今夜可敢野戰?”


    “你不是號稱天下無敵,為何龜縮不出?”


    張飛命人高喊,一個勁的要激怒董曜。


    “外邊是何事?”


    徐榮於大帳中處理公務,聽到了吵嚷之聲。


    侍衛進來說道:“是張飛前來叫陣。”


    “不必理睬他。”


    徐榮輕笑,怕是劉備也察覺出異常。


    但又不敢肯定,所以讓張飛來試探。


    他就是不出,讓對方一個勁猜去吧。


    “董……不行了,嗓子啞了。”


    益州兵喊了許久,可敵方大營根本沒動靜。


    “走。”


    張飛招唿著人離開。


    劉備見張飛無功而返,疑慮加深。


    “武都局勢膠著,董曜能做之事有二。”


    “其一,便是故布疑兵,吸引我們主動進攻,若不進攻,則互相僵持。”


    “其二,便是率兵前往陽平關,破了甘寧大營斷我們後路。”


    法正思考一番後,為劉備舉出兩個例子。


    這兩種都有可能,因為誰也猜不準。


    一旦他們害怕董曜出陽平關,趕緊撤軍,那便是讓出了定軍山。


    不信的話,董曜真出了陽平關,後路就被斷了。


    不得不說,董曜又給他們拋出了一個難題。


    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賭董曜去往陽平關。


    可即他們打贏了徐榮,沔水北邊有浮橋,那裏又是早就搭好的大營。


    繼續攻打過去,徐榮還有南鄭可退守。


    到時候,他們的後路也就被董曜給斷了。


    糧草想要再運送過來,幾乎是癡人說夢。


    “此人真是可惡至極啊!”


    張飛聽完法正分析,一拳打在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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