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一夥,都跟老子不是一夥的。”


    梁二少是寂寞空虛太久,終於遇到一個有點上道的人,就是賤一點貼上去,那也是值得的:


    “兄弟,你是哪夥的?我看我們還投緣,要不我入你那夥算了。”


    “哼,老子是當山賊的。大官爺,你入不入啊。”鴨母聲一臉諷刺。


    “有點意思。我叫梁曲軒,京城來的,掛個閑職,不懂這邊世道,但也不會和路胖子同流合汙。”


    鴨母聲沉默了一會,似乎覺得梁二少還算誠懇,道:“邢茂,柴城外麵露華山上的山賊。”


    “你還真的是山賊?”


    “是啊。梧州多的是山賊土匪,不過有這麽多都是被路胖子逼出來的。這地本來就窮,被他這麽一整,平民百姓根本就活不下去,不然也不會爆發這次邊境的民亂。看你是個富家子,找得到關係還是趕快調迴去吧,留這裏沒好日子過。”


    “但是這次民亂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大又怎麽樣?根本就沒用處,皇帝派兵下來鎮壓,這次還是湛王,你說平民百姓再悍能玩出個什麽花樣?而且,這次鬧起來是有人在邊境挑事,聽說南方有個大人要來梧州,不滿當今的皇帝嘛,就先拿我們這邊的來試水唄。都是被賣的命。”


    “哪個大人?這麽敢?”


    “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說。”


    梁曲軒覺得這消息還有些用處,至於那個大人,他還真的沒一點頭緒,會不會跟宣世隸這次突然請調西南有關係呢?


    梧州陰寒,地氣又深,梁曲軒凍在外麵久了,就覺得從下到上開始麻,特別特別的冷。街上過的人,有時候往他們這裏看一下,也不停留,大概是見慣了。


    他覺得自己凍得有點迷糊的時候,突然就看到街上走來一隊人馬,走在最前麵的是路胖子,還有一個是宣世隸。


    梁二少心裏一驚,宣世隸不是在前線嗎?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而後又想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恨不能融進身後的柱子裏麵。


    路青遙幾步跨上來,看了梁曲軒好一會兒,大聲一吼,臉上的肉都抖起來了:“這是哪個做的!趕快給我鬆綁!本官要好好徹查此事,誰敢把梁從事打成這個樣子!”


    梁曲軒真想把嘴巴裏的血唾沫都噴他臉上。不過宣世隸在一旁盯著他,他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說。


    “路大人,梁從事搞成這個樣子,自己要負很大責任。本王可沒看到其他官員這麽窩囊過,簡直丟本朝官吏的臉!”湛王負手站在街道上,比刮著的冬風還要冷。


    梁曲軒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著要靠湛王的地位給自己駐一道防護牆,也沒想過要這個人怎麽怎麽關照他幫助他,可是他也從來沒想過在他落魄毫無背景支撐的情況下,會聽到這樣的冷言冷語。他始終記得這個人救過他的。


    可笑他弄成這樣,卻是因為自作多情的幫他去借兵。


    宣世隸並沒有迴避梁曲軒的目光,反而是更冷的眯起眼睛:“梁從事對本王話可是有意見?”


    梁曲軒舔了舔嘴唇,覺得特別幹,輕聲迴了一句:“沒。”


    路青遙拍著梁曲軒,“梁從事這是被嚇到了吧。梧州就是這樣,太悍了。我馬上讓人把這賭場給封了。查,查到底。”


    梁二少想,查到底你個死胖子都查不出來誰打了我吧。這裏還真是天高皇帝遠,好好的京城不呆著,偏偏跑來這麽個鬼地方,一個人,連個喝酒的找不到。


    ☆、借兵之故


    晚上有一場酒宴,據說是給湛王擺的。


    梁曲軒沒去,他臉全腫了,怎麽去。重要的是,心裏梗著那兩句話,這會兒是從上麵到下麵都是麻的。那些人下手重著,打鬆了兩顆牙齒,在嘴巴裏晃蕩著,難受。


    梁二少躺在床上,睡不著,哪裏都難受。


    他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翻了個身裝睡。


    宣世隸推開臥房的門,這地方小,不比原來的梁府。顯得十分簡陋。


    他喝了酒,一進屋,滿屋子都被染上了酒味。


    梁二少想裝睡,可是那張染滿酒味的嘴在脖子上遊走,讓他忍無可忍。他使勁推了那人一把,“你他娘興致真高,對著一張這樣的臉都還能發情。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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