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軒發了狠,拖出一條狼就往死裏捅,那狼的腰力極好,硬是夾著他往地上糾纏。他的短劍不夠長,插進背上容易拔出來就得使大力氣,那餓狼卻已經張開獠牙把嘴湊上了他的脖子。梁曲軒雙腿一蹬,抱著那野狼滾了一圈,也不去拔那短劍了,一拳頭打上狼的脖子,他心裏原本帶了些愧疚,這個時候變殺紅了眼,一口就對著狼脖子咬了下去。


    他滿嘴都是狼毛,狼血順著毛發流進他的口中,熱乎乎的。


    那狼漸漸不再動彈,隨著血液的流失,身體漸漸冰冷僵硬起來。


    梁曲軒這才拔下短劍,顛顛倒倒的站了起來。湧入大道的士兵把這群野狼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他迴過頭,正巧對著從樹上下來的宣世隸。他滿嘴都是狼毛和狼血,眼神交錯了一下,卻是無話可說,隻得憤恨的吐了一口血水,噴出來幾根狼毛。


    那些餓狼沒找到食物,反而被這群同樣缺少食物的士兵當成了一筆資源,很快就把狼肉給剃了下來。


    盡管天色已經黑了,他們卻不能停歇,宣世隸心裏比其他人更擔憂。


    他們要加緊步伐盡早趕到梧州。


    ☆、梧州刺史


    “陛下就這麽放湛王去西南?”


    皇帝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不是放,是坐山觀虎鬥。”


    梁曲言緊鎖著眉頭,“宣世清沒死,二十年了,還想著捲土重來。陛下,如果他要和湛王聯手呢?”


    “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永寧不可能和他聯手。永寧那個人,最討厭的就是窩裏鬥。所以他不喜歡我削他權,況且永寧自大又自負,絕不會屈居人下,宣世清想的是皇位。永寧是不會幫他的。”


    “他當初幫過陛下。”


    “我救過他一命,他還我而已。”皇帝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梁曲言,“倒是想不到,他為了你弟弟,竟然肯遠走西南,猜不透啊。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的軟肋。”


    “陛下難道相信湛王真的能把自己的軟肋亮出來給大家看?”


    “嗬嗬,不太信。”


    皇帝不信,梁曲言也不信。他對梁曲軒跟著別人屁股後麵轉的行徑,大感哀怒,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小狗兒,平時就對自己搖尾巴,結果別人吊了一根胡蘿蔔,還不是肉骨頭,那小狗就屁顛屁顛的給拐走了,還滿嘴口水。殊不知別人是要颳了他的狗皮,燉肉湯。


    梁曲言自然琢磨著,怎麽把這狗兒給抱迴來。


    他就想到了梁曲天,當初那壺茶,可不是他下的毒,也不是梁曲軒。是梁曲天自個兒給自個兒下的,那段時間梁曲軒對梁曲天處處下釘子,梁曲天忍不了了,幹脆整了個猛的,要徹底搞臭梁曲軒在梁家的名聲。


    梁曲言知道,他沒說。這事捅破了,梁曲軒和梁曲天之間的怨恨就根本沒法化解了,老頭子年紀也大了,不能這樣看著兩個兒子搞到這個地步。


    當時,梁曲言想著息事寧人,這個黑鍋他來背,梁曲軒受了些委屈,他可以慢慢補迴來。但是梁曲天比他想的要狠的多,現在湛王又插進來,他倒真的有點不知道從哪裏著手好了。一個處理不好,毀的就是梁家,而且湛王把梁曲軒帶走,是不是已經知道梁曲軒的身份了?


    路青遙是個胖子,肥得都要走不動了。


    吃頓飯跟豬圈裏拱食的豬一般,滿嘴都是油。吃完了,露出兩顆黃黃的大門牙,那牙門縫裏還塞著幾根肉絲,一抹嘴,道:“梁從事新來乍到,好多軍務政務都不熟悉,先跟著向主薄了解一下。”


    梁曲軒看那模樣看的發幹嘔,這死胖子一臉彎酸刻薄樣,那眯眯小眼像被人打腫了一般,撐都撐不開。“聽路大人安排就是了。”


    路青遙笑了一聲,有些不屑:“這梧州不比京城,窮山惡水多刁民,山高皇帝遠,以前隻有我一個人撐著,現在湛王來了,我的活就輕鬆多了。不過嘛,梧州窮,山又多,土匪山賊到處流竄,管都管不過來,梁從事呆在柴城內就好,千萬不要往城外跑,萬一出個事情,大家都不好交代。”


    要說擺官腔,京城大官小官,講官話給下馬威都是一流的。


    可是路青遙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被這裏的風氣染黑了的,話裏的意思明擺著,你梁曲軒給我乖乖聽話,出了事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話裏話外對剛來的封王湛王是一百個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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