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梁曲軒一邊吼,一邊把衛魁給背到背上,也不敢往後看,拚了命的狂奔。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雖然那衛魁人高馬大,長得又壯實,但梁二少現在是全身心都豁出去了,還真沒感覺出來背上的重量。


    背後已經是一片火海,梁曲軒對路線很是熟悉,他專挑馬通不過的小巷子走,可是這樣卻很難避開弓箭。等他鑽進一段小路後,他以為終於看到了曙光,穿過去,便是南營了,那裏是有埋伏士兵的。


    可他才跑到路中段,出口處露出了一匹馬的影子,他轉過頭,入口處跟著那人已經下了馬,朝他走了過來。


    梁曲軒把背上的衛魁放了下來,這才發現他已經身中五箭,有兩箭入肉極深,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梁曲軒連罵他的心都沒有了,人要是真死了,他可是罪孽深重了。


    梁曲軒心想著,解決一個是一個,掏出匕首就向入口的人撲過去。他什麽都不顧了,直接和那輕騎兵抱團滾在一起。生死之鬥啊,那騎兵比他裝備好,又是久經訓練的,很快梁曲軒就落了下風。他一脫力,匕首就被人給打飛出去。他用雙手握著那人刺過來的短劍,血水順著手臂一路下滑,越流越多,他感覺那劍鋒已經切入了骨頭。失血越多,越感覺雙手無力,劍尖離鼻頭就那麽點距離了。


    正是絕望的關頭,一道飛箭直入敵人的眉心,那箭力量之大,硬生生把那士兵給she翻在地。梁曲軒給嚇了個半死,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重新背起衛魁,朝出口跑了去。


    外麵已是號角聲齊響,三千士兵從各處沖了出來,湧進鎮西。


    梁曲軒奔進南營的軍醫帳篷,吼道:“救人,大夫出來救人!”他聲音嘶啞,滿臉鮮血,雙手掌心開了一個大口,隱約能看到裏麵的白骨。


    可他放下衛魁,卻坐不定。楊學跟他跑散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他也顧不得包紮手上的傷口,想在附近找一找。


    在營帳前,卻撞到了一個人,正是三千步兵的都尉鄒源樹。他看了梁曲軒一眼,道:“後備營的?受傷了?進去讓大夫給看看。”說著便推著梁曲軒往前走,一邊有喊道:“來個人給這個兄弟包紮一下。”


    梁曲軒一急,正要推開他,楊學卻從營帳外露出半個腦袋,他搖搖手,示意自己很好。


    “他怎麽樣?”


    替衛魁療傷的,是一個隨軍的老大夫,他搖搖頭又點點頭,搞得旁邊的人都提心弔膽了,才慢慢道:“在慢一步,就去了。”


    梁曲軒終於疏了一口氣,救衛魁決不是他的本意,可若看著他死在那裏,梁曲軒心中就不舒服了。他有些自嘲的想,他家的老頭子說得也不全錯,他確實是正事沒一件幹得好,招禍倒真是一個招一個準,他不僅招了禍,還差點把自己給埋了。


    天一亮,剩下的所有人,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屍體。


    鄒源樹帶著三千士兵成功在敵方發送信號後,殲滅全部一千三百輕騎。


    前線再次迴報大捷,齊將軍在同一晚上,重挫敵方輕騎部隊,己方傷亡很少,敵方傷亡至少有七八千人。這一告捷,從渠水一路向東,直入襄州,中州,原州,最後抵達京城。從軍隊,到政官,再到百姓,無一不討論鎮北軍,無一不討論齊元紹,無一不討論當朝四王爺湛王。


    皇帝笑著嘆了口氣,“哎,任重道遠啊。永寧就是永寧,朕真怕這輩子都隻有看你風風光光了。”


    梁侯府上,梁曲言一頓一頓的敲著手中的狼毫,看著那封密信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梁曲天突然跑進了他的書房,笑道:“哥,鎮北軍又傳捷報了。”


    “是,對湛王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你可要寫信去祝賀?”


    “那自然是,我這便去寫,午飯讓人送我房裏來好了。”


    “恩,去吧。”


    站在屋角裏的侍衛,等到梁曲天走遠了,才開口道:“大少爺,二少爺又被處罰了。是不是讓薛參謀給關照一下啊。”


    梁曲言臉色陰霾起來,想了想道:“算了,他就是欠教訓。再說,湛王在那邊,我們最好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那侍衛沒有離開,而是停在門口等著。


    果然,梁曲言又補充道:“他傷得重不重?你讓劉錚拿些銀子去幫他疏通一下上下關係,家裏有幾瓶玉雪生肌膏,你通通送到劉錚那去。不爭氣的東西,才去了多久點,都挨了幾次罰了?對了,林景崎最近要去渠水看他,那邊環境差,你讓劉錚好好安排一下,他一向好麵子,不要讓他在林景崎麵前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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