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死女妖的哭聲……”好幾個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但是明顯不解,隻是預言死亡的女妖而已,即使是魔法部分類等級上也不過兩個危險度,一般巫師完全可以抵禦,實在沒必要聞而倉皇逃離。


    那哭聲越來越響,漆黑的夜裏甚至能看見一道道罩著黑色鬥篷的影子在泥潭上方扭曲著,一群人幾乎是立刻想起了攝魂怪。不過沒有冰冷絕望的情緒,而是一種可怕的悲傷,恨不得痛哭起來毀滅所有看見的東西。


    “太多了……”弗立維教授白著臉,二話不說立刻示意所有人往迴退。


    “它們的確不會攻擊人,但是——”


    哭泣預言死亡的女妖出現在這裏,是一場災難即將發生?漆黑的鬥篷與銀白色的長發,女妖們青白色的臉上是哭得血紅的眼睛,卻與尋常見到的報死女妖不同,她們竟然帶著可怕的笑容,從泥潭周圍突然出現飛到半空中,飛舞著發出悽厲的聲音。


    遠處沉浸在夜色裏的城堡,盛會如舊。


    那悽厲的哭聲也隻是讓麻瓜一個勁的皺眉,因為城堡本身魔法防禦的緣故,也隻不過是些噪音罷了,那些巫師沒一個當迴事,繼續談論說笑。


    史都華德大泥潭裏有太多不甘心死去的靈魂,而且斯萊特林整個家族都死於詛咒,成群的報死女妖會在每天夜色來臨之後號哭,這都已經不再是新鮮事了,所以沒有哪個巫師有出去看的興趣,也不知道飛舞在空中的女妖們那殘忍的笑意。


    ——這次,她們帶來的是真正的死亡預示。


    薩拉查·斯萊特林,我們暫且需要如此稱唿的對象,放下羽毛筆,合上一本加持了八種黑魔法的羊皮紙做的日記,凝視窗外的一片漆黑。


    第16章 龍與騎士


    “一座城堡?”


    “恩,是一座絕對不遜色於薩克森王宮的城堡,非常大,而且使用的堅固又整齊光滑的石頭,用來構造整體牆壁的巨石每一塊都一樣大小。有非常高的塔樓,最顯眼的就是中間連接的走廊,窗口非常大,壁柱和封閉拱廊也鮮明漂亮,這麽說吧,我沒有見過比它更精巧完美的建築了……”


    “連這個都比不上?”


    “連斯萊特林城堡都比不上。”


    “你把我的興趣提起來了!照你這麽說,兩天前,我豈非剛與梅爾維爾從那片森林經過。”


    “恐怕是這麽迴事,格蘭芬多閣下。”


    一場宴會當然不可能讓人不休息的交談跳舞,就算是巫師也沒有這樣折騰自己的,雖然宴會的主人必須盡量維持在場,但也遵循禮節在換衣服或者舞會與晚宴開始前退去,精力恢複的魔藥已經被侍女送上來好幾次,麻瓜貴族們就沒有巫師這麽好運了,他們再強撐再捨不得與剛認識的貴族夫人小姐告別,也不得不斟酌要找地方休息。有個別不太懂得這些的麻瓜貴族年輕人好奇的想拿起來看那些精美的水晶瓶子,立刻會被自己的長輩嗬斥。於是這些也許是第一次真正懂得巫師與麻瓜深如鴻溝般區別的年輕人用複雜的目光互相注視,好象在那一瞬間,剛剛結交的“朋友”就鮮明的被劃分為兩種人。這種無休無止的盛會盡管在納威看來已經非常離譜,但事實上再過幾百年,教廷會變得比這更極端糜爛可怖,所有羅馬的夜宴上,美食源源不斷的奉上,再被麻瓜們用催吐劑將剛吃下去的清空去品嚐,而餓死病死在他們信仰的神之領地裏的貧民比比皆是。


    格蘭芬多繞著全身僵直,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的納威走了一圈,眼睛裏寫滿了好奇,他懶洋洋的向羅貝爾示意,後者用送禮物的眼神跟納威道別,使得隆巴頓家的小獅子頭皮發麻的看著學院創始人。


    “納威·隆巴頓?恩,這個姓氏倒不陌生,不過隆巴頓家族的人剛剛還從這邊走過去,好象是不認識你,你也認不出來他們,不是嗎?”這才是羅貝爾為什麽要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傢夥帶進來,而不是扔在安排好的房間裏跟那群風塵僕僕教廷騎士為伴的最重要原因,再說不是貴族,也沒資格進來啊……


    納威已經無措張大嘴,試圖從已經散去不少人的大廳裏尋找疑似自己祖先的對象。


    “你是一個巫師,又姓隆巴頓,被魔法承認但是沒家族認識你,還穿著帶有我家族獅子紋章的衣服,這還不是最有趣的。”金發的格蘭芬多一點不知道對麵的小獅子已經在心裏哀號為什麽一段校史裏從來沒說創始人是這麽不好對付的人啊啊~~“最有意思的是羅貝爾剛才對我說,他竟然沒辦法對你用攝魂取念。”


    冷汗已經從納威額頭上往下滾,滿是遏止不住的驚慌表情。


    “——而你,又不像是擅長大腦封閉術,或者更準確的說,羅貝爾沒有辦法看見你的記憶……”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掛著那種懶散的笑意,璀璨的金發有幾縷散落下來,雖然看上去更明朗陽光更有魅力了,不過可憐的隆巴頓已經不敢像第一眼看到他時那樣充滿敬仰與崇拜(太可怕了,哈利,我要迴家),戈德裏克慢慢靠近納威,而後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到後來止不住的顫抖,金發騎士更是壞心眼的將聲音壓低到幾乎蚊音,笑眯眯的在納威耳邊留下一句話:


    “未來,都是看不見的,對吧?”


    納威猛然睜大眼睛,驚慌已經變成了驚恐。


    如果換了是羅恩·韋斯萊在這裏,不等別人問,估計已經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無論戈德裏克·格蘭芬多能不能相信,早就講出來了,甚至還會一個勁的強調薩拉查·斯萊特林是黑巫師不是好人,千萬不能相信之類有的沒的。


    納威好在他有個祖母,把所有至關性命的常識都一遍遍告訴過他,尤其提到過時間轉換器,嚴肅警告自己的孫子絕對不能使用它。麻煩的不是時間,而是迴溯時間帶來的變故,如果不小心阻撓了一定要發生的事情,會死也不是沒有新鮮事,沒有哪個巫師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命運。所以最好不要改變過去的任何事情,等待時間重合到原來的那一秒是最安全,最保險的方法。


    納威不敢開口,不敢說一個字,他頑固起來可是連赫敏都會頭疼的——但是依舊沒有隱瞞住秘密,更讓他覺得恐懼的是他不可能活一千年到城堡出狀況的那天為止,而且哈利他們還在城堡裏(已經不在了……)跟伏地魔在一起,他必須要趕迴去(指望你,人都餓死了……好吧,的確也是你救了他們雖然你本人不知道==)。


    “梅爾維爾?梅爾維爾?”


    就在隆巴頓小獅子幾近暈厥的時候,戈德裏克反而從他身邊走過去,一直出了大廳,高聲喊著一個名字。


    “戈德裏克?”


    “啊,羅伊娜,你迴來了,正好,再過會,午夜的舞會要開始了。”


    換了件淺紅色係帶羅馬貴族長裙的女子,茶金色長發被放下來,血色寶石的淚形墜子在發間閃爍著透徹的光輝,步伐優雅從容,吸引了諸多目光,她卻逕自提著裙裾一直走下台階,瞬間金發騎士得到了無數妒忌加複雜的掃視,但是他全好象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仰著脖子望著外邊不時掠過一個黑鬥篷報死女妖影子的夜空:


    “梅爾維爾?”


    加了魔咒的清亮聲音在夜色裏傳出去很遠,很遠。


    但是許久,非常不給他麵子的是外麵除了遊蕩哭泣報死女妖外什麽都沒有。


    “……又跑到哪裏去折騰了。”戈德裏克無奈又苦惱的抓了抓頭發。


    “梅爾維爾是誰?”


    “是我的夥伴跟朋友,羅伊娜。”


    “那為什麽沒有出席宴會?”


    “呃,這個,我是騎士,當然得有夥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格蘭芬多覺得自己說得實在太委婉,暗示得太有深度了,他自己都很得意。


    不過顯然拉文克勞並不把他那張臉當迴事,靜默一秒之後聽懂了,不覺諷刺的輕笑:


    “直接說坐騎不就好了,用得著重複你是騎士?哪個巫師穿著騎士鎧甲來參加宴會?再說騎士還有騎士侍從呢,你的騎士侍從在哪裏?”


    “……家養小精靈算不算?”


    與格蘭芬多對上第一次徹底完敗的羅伊娜·拉文克勞在走過來的赫爾加善意的笑聲與小聲提醒裏得知了所謂的梅爾維爾到底是什麽。


    “你的坐騎是條龍?!”羅伊娜聲音高了一個八度。


    “是啊,梅爾維爾是條龍。”


    “你……”本來還想著有條龍可以乖乖躺在地上給她研究翻弄的拉文克勞從喜悅裏猛地醒過神來,用看白癡的目光盯著戈德裏克:


    “沒契約?!”


    你見過那個龍騎士叫自己的龍是用嗓子喊的嗎?如果沒見過,恭喜你,戈德裏克·格蘭芬多,在教廷兩百年來世代統領聖殿騎士團的巫師家族唯一繼承人,就在你眼前展示這一不可思議技能。


    “騎士與夥伴呀,你見過跟駿馬簽契約的騎士嗎?”某騎士還忒理直氣壯。


    “你的是條龍!!”羅伊娜簡直氣得都快忘記維持禮儀與高貴氣質了。


    沒有契約,沒有契約意味著什麽?巫師不能與那條龍溝通,那條龍也不會乖乖聽騎士的命令,甚至完全可以拍拍翅膀飛迴家誰都不理會,她好不容易才遇上的一條龍,怎麽能就這樣沒了(==)


    “梅爾維爾是龍還是獅鷲或者飛馬,那也還是我的夥伴,這又什麽區別嗎?”


    “你可以簽平等契約!!”


    “那,朋友跟夥伴一樣,你也要跟我簽平等契約嗎?”


    “……”


    與格蘭芬多對上第二次徹底完敗的羅伊娜·拉文克勞在又青又白變著臉色,盯著金發騎士懶散笑容下的狡捷,多麽惡劣又欠揍的一張臉(……),頓時真相了二話不說,手腕翻轉,一根修長白色的魔杖直接從束著蕾絲花邊的袖口落下來,抖手一指:


    “倒掛懸飛!”


    “哎呀——”


    格蘭芬多的確被那道迅捷的白光打得飛出去了,但是在半空中他就一個輕巧的扭身,還是舒展開的後空翻重新落迴地麵,優雅的半躬身行禮,完美無缺的騎士風範,一抬頭那微笑竟惹來不少女子的低低驚唿,使得在一秒內就發出完美攻擊的拉文克勞反而被忽視了,被響動吸引過來的眾人紛紛別有意味的鼓掌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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