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樹是你家的不成?”


    高路捷起先皺眉,然後就忍不住笑起來,這些人可以去當選九州最慘最差的強盜了,這都啥模樣,如果來了個家丁或者員外,他們還要賠罪下,畢竟有可能吃了有主的梅子,但這種傢夥,一看就是連飯都吃不上的可憐倒黴蛋,難道想用這個藉口來搶劫?


    這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沒氣勢多了。


    鏢局的其他趟子手也紛紛露出錯愕與譏笑的神情,不過他們剛剛笑出來,就僵住。


    從緩坡後麵慢慢走來的兩人,一紫,一白,林蔭遮蔽下遠看是不真切的,不過都是道士裝扮的寬袍廣袖,道冠上的五蓮邊緣鑲嵌有明珠,那折she的光華異常耀眼。


    “窮根溝就這麽點好東西,居然還有人上門搶了,兄弟們上啊——哎呦!”


    那個破鑼嗓子的強盜被身後一個小個子一巴掌就拍到了邊上,他抱著腦袋慘叫,拍他的人卻不依不饒:“你就不能把招子給俺放亮點,沒看見人家的鏢旗麽?啊!是你這聳貨18級能砍人家一群,還是我25級能砍人一刀啊?說了多少次,打劫的沒有文化,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常看江湖小報,你給老大俺解釋下,你都有多少迴一頭熱衝出去,兄弟們沒辦法隻好吶喊著跟著出來,再委屈得被人砍死?你個混球,到底你是老大,還是俺是老大?!”


    “哎喲,二虎子再也不敢了,救命餵呀!”


    鏢局眾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個追一個逃,旁若無人的上演鬧劇。


    離得近了,高路捷已經看見那穿著白色道袍的人是誰,見鬼該死的還不陌生,還是認識的!


    “漠寒?”


    擦,旁邊那個窮山惡水裏還穿得好像祭天重禮一樣的耀眼紫色,雖然隔得遠,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武當掌教,舒朝國師,據說是九州第一蛇蠍美人的湛羅真人。


    “你是——”


    原諒漠寒隻見過牙膏鏢頭兩次,最早還是去年春天刷滄州血骨窟副本的時候,仔細想了下,才恍然大悟:“高路捷?”


    那邊都要想撒丫子狂奔的心了,恨不得抽自個,見勢不妙扯唿啊!還傻兮兮的認啥人!


    “你這是,走鏢路過啊?”


    對啊,這邊是走鏢的,你一個玩家,不對,一個“天下第一”跑來跟一群20多級的破強盜攔路搶劫是啥意思?


    “這梅子,根本就沒有熟。”


    “梁…呃,師父你自然吃不慣這東西。”漠寒扭頭,天知道,第一次這麽叫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有楊過的潛質了(…),怕麻煩這一路上專門撿窮山惡水走,結果還不到京城,忽然路邊跳出一群強盜,那個破得——不對,這麽看起來如此眼熟呢?


    “少俠是你?你好久沒從俺們這裏路過了!”


    漠寒囧囧有神的看著眾強盜熱淚盈眶。


    “咳咳,不是少俠,是道長,我是…”


    漠寒發誓自己聽到一聲明顯的笑,轉頭,謝紫衣卻還是不動神色的模樣。


    真沒辦法,想笑就笑罷,這是幹嘛?


    再一看,窮根溝所有強盜都一副神智恍惚的模樣看著謝紫衣,然後喃喃。


    “俺不是做夢吧。”


    “娘喂,少俠,呃不,道長你是不是像故事裏說的那樣,撿到一個田螺迴家放到水缸裏,然後就有了這樣,這樣的?”


    “傻蛋,這分明就是放牛的時候,偷藏了天上仙女的衣裳,道長你可要將那啥羽衣藏好啊,不然仙子就要迴天庭去了!”


    “……!!”


    漠寒簡直有仰天長嘯的衝動。


    九州你丫的給npc數據資料裏灌輸得都是神馬玩意啊!


    身後那氣壓值是明顯降低,完蛋了,這幾天都甭想在梁先生那邊得到啥好臉色!


    “甭糊弄俺們了,俺們眼光好著呢,就是那麽迴事,哈哈!”


    是哪麽迴事啊魂淡!


    “這是我師父!”


    漠寒強忍黑線,昧著良心強調。


    雖然這麽一說後,覺得謝紫衣神情更不好了,但是!還有謝紫衣穿的確是湛羅真人的衣服啊!


    “吾乃當朝國師,武當掌教!”


    謝紫衣一句話,窮根溝山寨強盜全部消停了,瞠目結舌的互相看,然後埋頭在一起嘀咕:“國師喂!”


    “聽起來好像很了不起…”


    “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國師到底是幹啥的?!”


    “對哦,上次搶劫搶到的江湖小報上沒說到,就提到邊關叛亂啥的。我就記得那句話了,沒有文化,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常看江湖小報…”


    “滾你們的蛋,武當派都沒聽說過,俺要你們有啥用?”


    “啊哈,所以你才是老大嘛!”


    漠寒就是這樣在黑線滿頭中,被一眾熱情的強盜非要介紹啥窮根溝特產,忽悠到這地方,結果居然戲劇性的遇到高路捷。


    牙膏鏢頭慌亂,漠寒比他更不淡定。


    這一路小心,還是遇到了玩家,估計後麵的路,大約就不好走了,那些瞧他不順眼的人多得是。


    高路捷卻不是想到到論壇吼一嗓子,而是看著漠寒在酷暑下依舊一身白衣,配著一柄看起來就非凡品的長劍,一滴汗都沒有,步伐看似從容,但細看他走過的地方,連糙都沒被踏彎半分,這是什麽級別的輕功?臥槽,這才是高手!九州混的有聲有色的代表,他這樣苦逼的算啥?


    “這裏根本就沒有路,牙膏鏢頭怎麽到此地來?”漠寒表示不解,如果窮根溝在路邊上,這裏的強盜就不會這麽苦逼了,“難道是專門為了梅子?”


    “我…”


    高路捷愁眉苦臉的剛說了一個字,忽然露出一個驚疑神情,然後就突然往地下一撲,整個人莫名其妙就暈厥過去。


    “鏢頭!!”那些鏢局的npc大怒,抄傢夥就要上。


    漠寒卻十分疑惑,高路捷毫無預兆的就倒了,根本就不是他動的手,謝紫衣也不會,因為他不屑做這樣的事,話還沒講清楚,高路捷就遭了暗算,這是怎麽迴事?


    驀然張望四周,也沒有絲毫跡象。


    謝紫衣正對著漠寒緩緩搖頭。


    ——連梁先生都沒發現,就不是人為了?


    難道是忽然斷電,掉線?不可能啊,謝紫衣對他說過,這種情況下,自己通常都是原地消失的。


    他還沒驚疑完,就看見地上的高路捷又呻吟了一聲爬起來,神情也是十分惶恐,好像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剛?”


    “你忽然暈過去了。”


    “不對,你們剛剛是不是…”高路捷四處張望,見一切如舊,臉色驟然雪白,“有東西滾落的聲音,以及九州提示我強製離線…雖然出現一半就忽然斷掉,然後…”


    他沒頭沒尾的說著,看著漠寒,神情驚恐:


    “我,我下不了線了!”


    第119章 被刷新的世界觀


    “我根本就看不到下線的選項了!”


    如果是別的遊戲,下不了線是啥大問題啊,卡住唄,刷新一下就好了,但看見高路捷的模樣,漠寒第一反應就拉開自己個人屬性頁麵,九州係統沒情緒的提示一如既往的跳出來,問他是否要真的選擇下線。


    高路捷的驚慌,所有npc都摸不著頭腦,也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漠寒覺得事情怪異,不得不仔細問,剛才到底聽見了什麽。


    “就是東西滾下來的聲音,然後…好像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沒有徹底從遊戲裏退出,所以…”高路捷說著,臉色更嚇人,“就像九州忽然切斷我痛覺感應差不多,我想爬起來的時候,卻不是在床上,還是在遊戲裏。”


    他說著,看著漠寒也變了的臉色,兩人同時意識到可能是現實世界出了什麽問題。


    “你住在哪裏?”漠寒短促直接的問。


    高路捷驚慌難遏,不過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就報了個地名。


    漠寒扭過頭,對走來的謝紫衣低聲說了幾句話,就下線了。


    現代世界的信息,傳播得非常快,梁慡輸入地名之後,刷了好幾遍,也沒看到駭人聽聞的消息,總算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因為那個地方,也是他老爹經常跑生意會去的,梁振約莫就在這幾天會到那裏去,主要看客戶的需求量與客戶約談的時間,所以千萬要保佑,不能是地震。


    這是一個普通的南方三線小城市,按照梁慡還沒還給地理老師的常識,壓根不在地震帶上,也不是西南地區,沒泥石流山洪暴發,但現在城市裏治安雖然說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至少大白天總沒劫匪入室搶劫殺人吧,高路捷明顯就是在家裏,他年紀看上去不小,絕對不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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