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從座位上站起,徑直來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朝半開的門上輕敲兩下,「老師,我想找您一下。」


    「進來吧。」片刻後,班主任發現是封行朗,笑道,「行朗找我有什麽事?」


    封行朗:「老師,我想申請換一個座位。」


    「位置都按成績編,你的座位是全班最好的,」班主任想了想問,「怎麽會突然想換座位?是不是坐在中間看不清黑板?」


    「不是,」封行朗搖頭,「我想跟趙理換一下位置。」


    「趙理不是坐在倒數第一排嗎?」班主任皺眉,「後排那些人都是不讀書的,你怎麽會想跟趙理換位置?」


    封行朗:「後排的同學其實也不是不想學習,隻是學不明白所以才自暴自棄幹脆不學了,我想坐到後麵去試一試,就算不能把他們的成績帶上來,至少可以監督他們盡量少開小差。」


    班主任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心,還有二個多月就高考了,那些人如果真想學習,也不會玩到現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還是坐你的原位安心備考吧,我們學校已經三年沒出過狀元了,我和老師們的希望可都寄在你身上。」


    封行朗不依不饒道:「我向老師保證,一定不會讓後排的同學影響到我的學習。老師如果不放心,可以先試著調坐一個星期,一周以後如果我的成績受到了影響,我願意隨時調迴來。」


    班主任想了想說:「既然你都來找我了,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好吧,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假如我發現你的成績有所後退,我會立刻把你調迴原位。」


    封行朗點頭:「好,謝謝老師。」


    轉身從辦公室出去的瞬間,封行朗眼裏閃過一種與本來氣質截然不同的笑,又很快收斂幹淨,目不斜視地迴到教室,徑直朝趙理走來,臉上滿是冷漠:「班主任叫你。」


    趙構愣了愣,支吾道:「班主任叫、叫我?」


    封行朗:「他在辦公室等你。」


    陸熔看一眼緊張得冷汗直冒的趙理,又抬頭望向封行朗,默念三遍不能崩人設,嘴邊勾出一個蕩漾的笑,「小朗朗你來看我了?」


    封行朗緊緊盯著陸熔,眼裏似乎有流動的東西唿之欲出,卻又瞬間恢複平常,「我先去收拾東西。」


    陸熔疑問:「收拾什麽東西?」


    封行朗說:「我會和趙理交換座位。」


    趙理是自己的同桌,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封行朗會坐在趙理的位置上來,跟自己做同桌?


    封行朗不理會發呆的陸熔,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轉身迴到屬於他的前排座位,一聲不吭地收拾將課本打包。


    五分鍾後,趙理從班主任辦公室迴家,白著臉拉著陸熔的胳膊,鬼嚎一般慘叫:「啊啊啊,我不要換座位!矮東瓜是不是有病啊,怎麽會突然間讓我跟封行朗換位置?陸熔你說我該怎麽辦?我不要跟成績好的書呆子做同桌!」


    陸熔抽出胳膊,露出興致勃勃的笑,主動幫他收拾課本,「太爽了!沒想到我竟然可以跟封行朗做同桌,真是做夢也不敢想,哈哈哈趙理你就幫我個忙,快點坐過去吧。」


    趙理罵道:「我去,你至於這麽重色輕友嗎?!」


    陸熔從座位上站起來,笑道:「來吧,看在我們同桌一場的份上,我幫你把書搬過去。」


    搬起趙理的書擱到封行朗的座位,陸熔朝封行朗露出一個誇張的笑,重重吸了吸鼻子,得意地挑眉:「你喜歡檸檬味吧,我都聞出來了。」


    封行朗搖頭:「不,那隻是我媽喜歡的味道,我不喜歡。」


    陸熔努力露出感興趣的樣子:「那你喜歡什麽味的?」


    封行朗抬起頭凝望著陸熔,沒有迴答,隻是報以意味深長的一笑,抱著課本站起來,走到趙理的位置坐下。


    陸熔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與他同桌而坐。


    這一節課,陸熔完成無心學習,托腮盯著封行朗傻笑。


    封行朗隻是眼皮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麽,默認了他的行動。二十分鍾後,陸熔仍然保持一個姿勢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新同桌,仿佛怎麽看也不會生厭。


    封行朗伸手敲了敲陸熔翻反的課本,「別看我了,看書。」


    陸熔一臉『癡傻』地說:「你比書好看。」


    封行朗把自己的書本放到陸熔麵前,換了他的書本過來,「我上麵記好了這節課的全部重點,你好好看一看。」


    陸熔假裝聽話地低頭看書,又時不時用餘光偷瞄封行朗,心裏暗暗嘆一口氣,從他觀察到的情況看來,這個世界的劇情已經往相反方向上狂奔不止。


    一節課四十五分鍾,隻是不是無聊得掰手指頭等下課,通常會讓人感覺時間飛快。


    聽到鈴聲響起,陸熔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封行朗的胳膊道:「走吧,去食堂吃飯。」


    封行朗伸手覆在陸熔手上,輕輕捏了捏,又快速放開,率先走到前麵:「好。」


    陸熔似乎被他手心的溫度燙到,紅著臉站起原在,發現他已經走遠,又看似興奮地追上前方幾米處的封行朗,一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食堂已經排起幾列不長不短的隊,兩人分別打一份學生餐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享受這簡單美好的午餐時間。


    封行朗一口也沒有吃,拿起筷子將菜裏的香蔥全部挑出,將這份飯菜移到陸熔麵前,把他吃過的那份拿了過來,麵不改色地接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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