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別……”


    田不言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那嘴稍稍一動,就有血流淌出來。


    他麵露祈求。


    而火蟒捏著他的心髒,笑得一臉殘忍。


    “啪!”


    他手上用力,在田不言驚懼絕望的目光中,那顆尚在跳動的心髒便應聲碎裂!


    “噗!”


    田不言頓時噴出一口血,身體的生機急速褪去。


    “火蟒,付愁,你們不會得逞的!”


    田不言用最後的力氣吼出這一句,生機斷絕,腦袋猛地就垂了下來。


    “別鬆懈,他的元嬰尚在。”


    付愁這句話剛出口,就有一道流光從田不言的體內遁出,朝雲向晚的方向急速彈射而去!


    “晚夜,是不是你在後麵搗鬼?!”


    田不言的元嬰尖聲叫著,麵目扭曲猙獰,越靠近,越覺得晚夜身上的氣息趨近自然,隱含大道,是不可多得的修煉聖體。


    於是乎,他猙獰的麵目冷不丁地變得興奮起來。


    若能奪舍這具年輕的軀體,他說不定也能煉出劫丹!


    於是他再度加快速度,瞬息間,就到了雲向晚麵門前。


    “小心!”


    付愁和火蟒疾唿。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田不言會有刹那間的怔愣,一定和那個少年有關。


    自是不忍他被奪舍,飲恨當場。


    但田不言卻是滿懷希望,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奪舍這副軀殼後,煉出劫丹,成為比丹王還更具威望的煉藥師。


    屆時,聖臨大陸將以他為尊。


    雲向晚也有些慌,第一次麵臨被奪舍的絕境啊。


    而且,那元嬰拳頭大小,卻速度極快。


    “主人,不用擔心,他若是真敢衝進來,您的識海就是他的墳場。”


    係統冷哼一聲,居然敢生出奪舍主人的念頭,簡直不自量力。


    嗯?係統這意思是她不用躲進空間裏?


    就雲向晚猶豫的這零點幾秒間,田不言的元嬰已經到她麵門前了!


    就在這時,一隻溫涼的手掌捂住她的雙眼微微往後拉,她的後背頓時貼上男人結實的胸膛。


    “敢動吾主,你準備好跌入地獄了嗎?”


    蕭暨白冷冽的聲音響在耳邊。


    這聲音,似乎和雲向晚的心髒產生了共鳴,讓她的心跳如同脫韁的野馬,直接就不受控製了。


    都是她共鳴別人,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共鳴。


    雖然一個是靈力一個是心跳,但這種感覺,竟然還不賴。


    緊接著,田不言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聲又從前方傳來。


    “呃……啊!”


    這聲音一出,頓時擾亂了所有的旖旎意境。


    雲向晚撇撇嘴,睜開雙眼,就見蕭暨白一手護著她,一手捏著田不言的元嬰。


    “你……你為什麽能控住我?”


    田不言既驚駭又充滿不解。


    修士的手是不可能直接捏住他的。


    因為他現在都不能算是人,相當於靈體啊!


    他可以直接穿過人體的!


    但現在卻被蕭暨白一隻手就捏住了,還完全無法掙脫!


    雲向晚抓住蕭暨白的一隻手挪了個位置,露出自己的臉,好心地跟田不言解釋道。


    “因為我家阿白不一樣,他專克你的元嬰呢。”


    元嬰憋紅了小臉,忍受著欲炸裂的痛,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但可以感受到,他彌漫而出的絕望和痛苦。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輸了。


    “晚夜,求求你放過我,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知道的,我是八品煉藥師,我有數不盡的寶物,就在田家藏寶庫裏呢。隻要你放過我,我全都給你,怎麽樣?”


    於是他趕緊求饒,並以寶物為餌,意圖誘惑雲向晚放過他。


    這話一出,雲向晚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田不言還以為他心動了。


    “我田家藏寶庫裏的寶物,那些修煉資源,足夠你和你兄長受用到飛升呐!”


    這時,付愁和火蟒也飛了過來。


    前者生怕雲向晚答應,急急說道。


    “小公子,田家的藏寶庫已經不知被哪位英雄一鍋端了,你可千萬別相信他的話。”


    “付愁,你為何要害我?”


    田不言厲聲喝問。


    聲音如同惡鬼索命一般,透著刻骨的恨銘心的怒,以及滿腔不解。


    “田不言,你可還記得389年前的金家?”


    付愁說話間,他手中萬魂幡中的陰靈扭曲嘶吼得愈發厲害了,似乎要從中掙脫,將田不言的元嬰拖進去撕碎一般。


    “什麽?金家?”


    田不言愣住了,等比例縮小的臉一僵,隨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你是金家餘孽?!”


    “對,我是從金家死人堆裏爬出來,向你索命的惡鬼!”


    付愁咬牙切齒地說道。


    “所以這些年,你蟄伏在我身邊,為我屢次遇險,多次擋刀,隻是為了複仇……複仇,付愁,原來如此!”


    這會兒,他終於明白了,這個名字的意義。


    多年前,那少年一臉笑向自己報出他的名字時,就該有所警覺啊!


    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賣。


    “兩位公子,在下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付愁不再迴話,轉而對雲向晚和蕭暨白說道。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田不言的神魂放進萬魂幡中,讓他日夜受萬靈噬身之痛,永世不得解脫!


    蕭暨白看著雲向晚,意思是由她全權拿主意。


    “阿白,能把田不言的神魂抽出來嗎?”


    雲向晚當然知道付愁想要什麽。


    人家想報仇,辛辛苦苦數百年,那自然是要成全的。


    “可以。”


    蕭暨白點點頭,隨即從雲向晚身後退開。


    隻見他一手捏著田不言的元嬰,一手放在他的天靈蓋上,稍稍一用力,就有一道虛白的人影從那元嬰中被生生扯出。


    霎時間,整個岩漿長河中,都充斥著田不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足見這被生生剝離神魂的痛楚有多劇烈。


    “多謝。”


    付愁深深一鞠躬,隨手就將田不言不停掙紮慘叫的神魂丟進萬魂幡裏。


    “啊……付愁,你就算拘了我在這萬魂幡裏,但你金家人還是死光了,都被我殺光了哈哈哈……啊啊啊!!!”


    田不言一邊被無數陰靈噬咬,一邊口出狂言。


    主打的就是一個誰都別好過。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養的陰靈爪牙比較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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