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不是跟在田不言身邊的供奉嗎?”


    係統顯然也認出了那人。


    雲向晚微微頷首,隨即躲到一根鍾乳石柱後。


    “就是他,我懷疑他潛伏在田不言身邊,另有目的。”


    “啊?主人您怎麽知道的?”


    係統感到很驚奇。


    雲向晚簡單跟係統描述一番她那晚去打家劫舍時看到的一切,微妙的表情變化,不會騙人。


    這人和金剛晶一定有所聯係。


    “所以,您懷疑田不言那塊金剛晶來路不正,那人很可能是來複仇的?”


    係統恍然大悟。


    同時,他還有些慚愧。


    身為係統,竟然都沒注意到那一點,還是主人先發現的。


    不行,下一次他一定得睜大自己的電子狗眼,他要把那些重要信息都記錄下來,主動提供給主人才對!


    “你看,他這左顧右盼的模樣,明顯就不是幹正事來的。”


    雲向晚話音剛落,就見那人一劍劈在了岩漿上。


    也就用個一兩層的力量吧,岩漿頓時被辟出一道兩米深的溝壑,緊接著猛地撞擊在一起,又朝周圍擴散而去。


    霎時間,整條岩漿河流都變得熱鬧喧囂起來。


    “吼!”


    岩漿底下的火蟒感覺到動靜之後,立即從裏麵探出頭來。


    “火蟒,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那人單手負立,衣袍被火蟒吐出的氣息吹得獵獵翻飛。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左右,隻不過白了頭,神色陰鷙沉冷。


    “我不相信人類。”


    火蟒又從嘴裏噴出一口灼燙的氣體,隨即口吐人言。


    “田府失竊,所有寶物都被洗劫一空,他已經瀕臨瘋狂。一旦他解決眼下的事,騰出手來對付你,你覺得你還能守住最後那一點火髓晶嗎?”


    付愁如一杆長槍般屹立在龐大的火蟒麵前,在氣勢上,竟然半分不輸。


    火蟒猶豫了一下,猙獰可怖的暗紅色頭顱猛地湊到付愁麵前。


    眼若銅鈴,閃著令人心悸的幽光。


    “我憑什麽相信你?”


    “知道我為何叫付愁嗎?田不言想要我金家的金剛晶,威逼利誘不成,直接出手滅了我金家364口人。如此血海深仇,此生不報我枉為人!”


    字字泣血,咬牙切齒,扭曲的麵龐沒有一絲虛假,全是真情實感呐。


    可見,那恨意有多深。


    隻是雲向晚心裏有些發怵,雖然田不言目前被藏寶庫被洗劫的事情的絆住腳,無法顧及到這邊。


    但這麽大聲交談真的好嗎?他倆就不能傳音,建立個私人聊天頻道?


    雲向晚表示不理解,同時放開神識,替他倆戒備,生怕有人闖進來聽到了他倆的談話。


    “那你打算如何做?”


    火蟒身形一閃,化為一個紅發粗獷男。


    付愁見火蟒心動了,立即說道。


    “以火髓晶為餌,誘他前來,然後我們裏應外合,定能除掉他!事成之後,我隻要他的神魂,修為和元嬰都可以給你。你吸收後,很有可能突破七級桎梏,一舉成為妖皇。”


    “屆時,還有誰敢覬覦你的寶物?”


    七級妖皇,相當於人類修士化神無敵。


    到了這個境界,已經沒有誰會以命相拚,大多比較佛係。


    元嬰期的修士則不敢來招惹,他的火髓晶和火髓液自然就能保住了。


    這對於火蟒來說,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餌。


    但紅發男子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審視了付愁一陣。


    “若你還不信,我可以向你敞開識海,你盡可觀看我的記憶。”


    付愁知道,這次是最好的下手時機了。為此,他已經蟄伏了數百年。


    不殺田不言,他死不瞑目!


    向他人開放識海,這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因為隻要對方生出歹念,稍一攻擊,就是神識大損啊。


    就算僥幸活命,那也傷了根基,就連修為都會在短時間內大幅度往下掉。


    這也可見,付愁想要報仇的心,有多堅定和濃烈。


    但這並不足以打動火蟒,紅發男子依舊堅持看了付愁的記憶。


    半晌後,紅發男子朝付愁伸出手。


    付愁沒有絲毫猶豫,握住他的手。


    兩隻手交握那一瞬,就代表這一人一妖短暫地成為了盟友。


    之後又細細商議了一番,付愁才轉身離去。


    “這一趟,我好像白來了哇。”


    雲向晚雙手環胸,靠在石柱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麽一件事。


    “別躲,出來吧。”


    就在這時,紅發男子突然轉頭看向她這邊。


    雲向晚一驚,竟然被他察覺到了?


    “如果我說我是來幫你的,你信嗎?”


    她掀開神隱鬥篷,從石柱後麵走出來,有些尷尬地笑道。


    “你和那付愁是一夥的?”


    他剛剛看了付愁的記憶,一片血紅啊。田不言那是連尚在繈褓中的幼兒都沒放過,全部拍成了血霧,就連神魂都一塊捏碎了。


    若不是付愁因為貪玩剛好外出,也難逃毒手。


    “怎麽會?我都不認識他。”


    僅僅是見過一麵,說不認識也沒關係吧?


    男人深深地看了雲向晚一眼,隨即盯著她身上的鬥篷,突然冷笑一聲。


    “那個將田不言藏寶庫洗劫一空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前輩莫要拿我尋開心了。”


    雲向晚睜著無辜的大眼睛。


    “晚輩不過一築基小兒,哪敢覬覦田供奉的寶物?此次前來,也是覺得拿了前輩的寶物,有些過分,所以來送點賠禮而已。”


    “賠禮?”


    火蟒一臉懷疑地盯著雲向晚。


    同時不留痕跡地在搜尋那條黑龍的身影。


    如果他不在,那麽……


    雲向晚在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火蟒的殺意,但她不慌。


    “嗯。”


    與此同時,左手腕一鬆,蕭暨白出現在了她身側。


    火蟒在看到他那刻,那是什麽想法都沒了。


    “一個可以幫助你擊殺田不言的賠禮,要嗎?”


    雲向晚笑得一臉和善。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眼前這條火蟒不過六級中階,跟田不言境界相差無幾。而那付愁,還在假嬰之境呢,除了偷襲之外,他壓根不是田不言的對手。


    而且這裏距離丹王城非常近,一旦鬧出大的動靜,元嬰修士一個念頭便可到達這裏。


    之前不過是因為田不言的刻意遮掩,地底溶洞才沒被人發現。


    所以他們需要一擊必殺!


    沒有修為壓製,談何一擊必殺?


    “這是吾主賜予你的天大機緣。”


    蕭暨白眸光深幽,見火蟒所化人身腰間僅圍著一塊灰色的破布,露出結實的肌肉和粗壯的大腿,有些過於…暴露,便不動聲色的往中間挪了挪,遮擋雲向晚的視線。


    仙古神龍,卻甘願奉一個築基修士為主。


    不過這個人類,的確有神妙之處,就說她那鬥篷。若不是他上次吃過一次虧,再加上妖獸對氣息的感知遠超人類同階修士,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火蟒心一橫。


    “我要。”


    要護住最後那一點火髓晶和火髓液,他的境界必須要再進一步。


    雲向晚聽到這,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瓶靈泉水,遠遠地朝他拋過去。


    火蟒將信將疑地伸手去接小瓶子,他體內妖力沸騰,時刻戒備。


    可在玉瓶入手那一瞬,他就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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