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第三日，丁二寶跟十來個保安團的人在謝大青他們隊的船上執勤。
“大青，今天要是再抓不夠三萬斤的魚，你們隊就得淘汰了啊！”丁二寶坐在船頭看著忙得有些腳不沾船板的高瘦的青年說道。
“你小子給老子安安靜靜看著，別吵吵，不然就別怪老子把你扔下船！”大青沒好氣道
“能力不行，脾氣還挺行。你們隊最大的問題……”
“叫你別吵吵，你聽不懂人話不是？”丁二寶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大青擲過去的一根魚叉給打斷了。
“好好，我不說，我就看著！”丁二寶隻得乖乖閉嘴，轉頭看向船外。
今日屠老板的五艘拖網漁船又跟了出來。丁二寶時不時盯著看了一個上午了，還是跟之前一樣，有人在桅杆上練習收放船帆，卻未見有人下網。
船上十來個人之前兩日都是這麽做，今天是第三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丁二寶則一直在等著屠老板把妖給放出來。
之前那批海貨已經順利送出，丁小波這迴也跟著眾人一道出海訓練，眼下正在馬斌所在的那條船上。
一個上午，下了三迴網，已經撈了差不多兩萬斤的漁貨，今日完成指標基本又沒有懸念了。
第四網剛剛上來，馬斌正忙著指揮眾人收魚。
好不容易逮到空閑，馬斌找上了正靠在船舷邊發呆的丁小波：“丁老板，昨日屠老板讓人找我了，你猜猜他找我做什麽？”
“他想把拖網漁船讓你打理？”丁小波隨口說道。
“丁老板厲害。那你再猜猜，他打算按市價幾成收魚？”
“五成？”
“……”
“屠老板肯定也找了其他人，你覺得有幾人會答應他？”
“別人我不好說，我馬斌肯定不去。
我也不是在老板麵前裝仁義。五成的收購價足夠讓我心動，可屠老板這人不行，哪怕給我再高的價錢，我都不會鳥他。”馬斌一臉的淡定。
“戴家的戴春生昨日也找我，你猜他們找我何事？”丁小波笑著問道。
“這還真不好猜。他屠老板這迴興師動眾地來，總不會拉下臉來跟你談合作吧？”馬斌往海裏吐了口唾沫隨口答道。
“他想用他手裏的船入股嵊州合作社。”
“這老小子還真敢開口。他想用他的船占幾成股？”
“二十二條船占股三成。倒也不算太過分！隻是這屠老板還有額外的條件，就是想要參與到合作社的決策之中，不想任我擺布，比如何時分紅，如何選擇供貨商等等。”
“丁老板，別的我不好說，依著你的性子，多半也是瞧不上這老小子。所以哪怕他出再好的條件，你也不會答應他的，我說的可對？
而他屠老板，也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他在你那兒吃了這麽大的虧，還順帶著把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要是不找補點什麽迴來，他就不是那個屠老板了。
所以他來找你商談入股的事情，多半是想要迷惑你，而你這隻小狐狸，估計也早就準備好了要對付他的手段。”
雖說看破不說破，可馬斌覺得自己既然上了他丁小波的船，自然也得有所表示才對。
眼下自己也確實沒什麽好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的老板打破眼下的僵局，可該有的眼力還是得有。
“馬叔倒是看得通透，我跟那屠老板確實沒有合作的可能，可要說到對付他的手段，我如今可是對你們這些島民寄予厚望。”
“我們？丁老板莫不是在尋我開心？”
“我可沒工夫一直待在這嵊舟島，我會船交到你們手裏，之後再給你們股份，自然是希望你們都能把自己當老板。而這屠老板歸根到底，並不是我丁小波的敵人，而是你們的。
這嵊舟合作社，我最終都會交到你們手裏，所以，為了你們以後的日子能夠過得安生，肯定得先把這屠老板給解決了。”
看著丁小波一臉的真誠，馬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兩日，我會讓你們五條拖網漁船去黃岩島附近的海域訓練。大船東海二號不會同行，而且船上也不會留東海合作社的人。
八隊人，五條船，你們自己安排，也可以多叫些人。
船上的魚叉，土雷都全都足量配備。”
“丁老板你這是想引蛇出洞？”
“我就是想逼他出手而已。而且我自己也想看看你們這些嵊舟人能不守得住自家的這一畝三分地。”
“……”
“當然，這種事情，還是得先征求你們的意見。今日迴去之後，你找他們幾個隊長通通氣，若是沒問題，我就按計劃執行了。
若是大部分人都反對，那我也不強求。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船出了問題，算我的，人沒了，一人一百貫，我能做的隻有這些。”
丁小波說完人就站了起來，向船尾走去，打算看看他們這一網的收成如何。
還沒等馬斌把丁小波的提議給消化了，謝大青所在的那條船就出狀況了。
丁二寶在船頭上吹風的時候，恰巧碰上了一條上浮換氣的巨鮫，丁二寶二話不說，操起船頭的床弩，架上一支鐵箭，在箭尾處綁上從船錨解下來的纜繩之後，看準時機，一箭就朝巨鮫射去。
這一箭出去，大半支箭身瞬間沒入了魚體。
大魚吃痛，立馬掙紮下潛。大幾十米的纜繩不到三五秒就跑完了，巨鮫的巨力很快就作用在了拖網漁船上。
眼下拖網漁船正處在拖行漁網的階段。巨鮫的蠻力就像是一陣勁風，給漁船施加了一股強力的加速度，推得船上很多人都沒站穩，正在桅杆上操作的三人差點給震下來。
當大青知道丁二寶射中了一條巨鮫之後，臉瞬間就綠了。“丁二寶！這個挨千刀的。這可是老子的船！”
“是是是！是你謝大青的船。老子不過是見你們完不成指標，想幫你們一把，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丁二寶則依舊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還是一臉的玩世不恭樣。
謝大青這一隊的人知道自己這條船正被一條巨鮫拖著走，頓時都如臨大敵。
“我們不會被這巨鮫拖進海裏去吧？”
“我媳婦兒可還等著我迴去呢。”
……
幾個年輕的一下子接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哭喊起來。
“大青，今天要是再抓不夠三萬斤的魚，你們隊就得淘汰了啊！”丁二寶坐在船頭看著忙得有些腳不沾船板的高瘦的青年說道。
“你小子給老子安安靜靜看著，別吵吵，不然就別怪老子把你扔下船！”大青沒好氣道
“能力不行，脾氣還挺行。你們隊最大的問題……”
“叫你別吵吵，你聽不懂人話不是？”丁二寶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大青擲過去的一根魚叉給打斷了。
“好好，我不說，我就看著！”丁二寶隻得乖乖閉嘴，轉頭看向船外。
今日屠老板的五艘拖網漁船又跟了出來。丁二寶時不時盯著看了一個上午了，還是跟之前一樣，有人在桅杆上練習收放船帆，卻未見有人下網。
船上十來個人之前兩日都是這麽做，今天是第三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丁二寶則一直在等著屠老板把妖給放出來。
之前那批海貨已經順利送出，丁小波這迴也跟著眾人一道出海訓練，眼下正在馬斌所在的那條船上。
一個上午，下了三迴網，已經撈了差不多兩萬斤的漁貨，今日完成指標基本又沒有懸念了。
第四網剛剛上來，馬斌正忙著指揮眾人收魚。
好不容易逮到空閑，馬斌找上了正靠在船舷邊發呆的丁小波：“丁老板，昨日屠老板讓人找我了，你猜猜他找我做什麽？”
“他想把拖網漁船讓你打理？”丁小波隨口說道。
“丁老板厲害。那你再猜猜，他打算按市價幾成收魚？”
“五成？”
“……”
“屠老板肯定也找了其他人，你覺得有幾人會答應他？”
“別人我不好說，我馬斌肯定不去。
我也不是在老板麵前裝仁義。五成的收購價足夠讓我心動，可屠老板這人不行，哪怕給我再高的價錢，我都不會鳥他。”馬斌一臉的淡定。
“戴家的戴春生昨日也找我，你猜他們找我何事？”丁小波笑著問道。
“這還真不好猜。他屠老板這迴興師動眾地來，總不會拉下臉來跟你談合作吧？”馬斌往海裏吐了口唾沫隨口答道。
“他想用他手裏的船入股嵊州合作社。”
“這老小子還真敢開口。他想用他的船占幾成股？”
“二十二條船占股三成。倒也不算太過分！隻是這屠老板還有額外的條件，就是想要參與到合作社的決策之中，不想任我擺布，比如何時分紅，如何選擇供貨商等等。”
“丁老板，別的我不好說，依著你的性子，多半也是瞧不上這老小子。所以哪怕他出再好的條件，你也不會答應他的，我說的可對？
而他屠老板，也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他在你那兒吃了這麽大的虧，還順帶著把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要是不找補點什麽迴來，他就不是那個屠老板了。
所以他來找你商談入股的事情，多半是想要迷惑你，而你這隻小狐狸，估計也早就準備好了要對付他的手段。”
雖說看破不說破，可馬斌覺得自己既然上了他丁小波的船，自然也得有所表示才對。
眼下自己也確實沒什麽好的手段來幫助自己的老板打破眼下的僵局，可該有的眼力還是得有。
“馬叔倒是看得通透，我跟那屠老板確實沒有合作的可能，可要說到對付他的手段，我如今可是對你們這些島民寄予厚望。”
“我們？丁老板莫不是在尋我開心？”
“我可沒工夫一直待在這嵊舟島，我會船交到你們手裏，之後再給你們股份，自然是希望你們都能把自己當老板。而這屠老板歸根到底，並不是我丁小波的敵人，而是你們的。
這嵊舟合作社，我最終都會交到你們手裏，所以，為了你們以後的日子能夠過得安生，肯定得先把這屠老板給解決了。”
看著丁小波一臉的真誠，馬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兩日，我會讓你們五條拖網漁船去黃岩島附近的海域訓練。大船東海二號不會同行，而且船上也不會留東海合作社的人。
八隊人，五條船，你們自己安排，也可以多叫些人。
船上的魚叉，土雷都全都足量配備。”
“丁老板你這是想引蛇出洞？”
“我就是想逼他出手而已。而且我自己也想看看你們這些嵊舟人能不守得住自家的這一畝三分地。”
“……”
“當然，這種事情，還是得先征求你們的意見。今日迴去之後，你找他們幾個隊長通通氣，若是沒問題，我就按計劃執行了。
若是大部分人都反對，那我也不強求。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船出了問題，算我的，人沒了，一人一百貫，我能做的隻有這些。”
丁小波說完人就站了起來，向船尾走去，打算看看他們這一網的收成如何。
還沒等馬斌把丁小波的提議給消化了，謝大青所在的那條船就出狀況了。
丁二寶在船頭上吹風的時候，恰巧碰上了一條上浮換氣的巨鮫，丁二寶二話不說，操起船頭的床弩，架上一支鐵箭，在箭尾處綁上從船錨解下來的纜繩之後，看準時機，一箭就朝巨鮫射去。
這一箭出去，大半支箭身瞬間沒入了魚體。
大魚吃痛，立馬掙紮下潛。大幾十米的纜繩不到三五秒就跑完了，巨鮫的巨力很快就作用在了拖網漁船上。
眼下拖網漁船正處在拖行漁網的階段。巨鮫的蠻力就像是一陣勁風，給漁船施加了一股強力的加速度，推得船上很多人都沒站穩，正在桅杆上操作的三人差點給震下來。
當大青知道丁二寶射中了一條巨鮫之後，臉瞬間就綠了。“丁二寶！這個挨千刀的。這可是老子的船！”
“是是是！是你謝大青的船。老子不過是見你們完不成指標，想幫你們一把，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丁二寶則依舊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還是一臉的玩世不恭樣。
謝大青這一隊的人知道自己這條船正被一條巨鮫拖著走，頓時都如臨大敵。
“我們不會被這巨鮫拖進海裏去吧？”
“我媳婦兒可還等著我迴去呢。”
……
幾個年輕的一下子接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哭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