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大家你就給句痛快話,到底成還是不成?


    不行我再去想其他辦法,反正這宴席請帖,我是誌在必得!”


    漲紅了臉的佟吉東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麽跟自己仰慕已久的安大家這般說話。


    安雁不怒反笑道:“你這鋪子撐死了也就值個一千兩,不過念你如此看好醉芳樓,我就賣你這個人情。”


    佟吉東聞言大喜,急忙拜謝:“安大家之後要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必赴湯蹈火。”


    “女眷的餐位可到場再補,你事先跟買主明說即可。”安雁將銀票和房契等收置妥當之後,又隨口說了一句。


    佟吉東聞言又是恭敬一拜:“實不相瞞,我在醉芳樓門外仍有些猶豫,可見了安大家你如此氣定神閑,我這心裏反倒踏實了。


    若是此刻我手裏還有一萬兩,我必會再買一份。”


    ……


    佟吉東離開之後沒多久,安雁又接待了一位老熟人,金石閣總店掌櫃李綱手下的小廝江小凡。


    “安大家,李掌櫃讓我來買一份宴席請帖,帶一位女眷。”江小凡恭敬禮拜道。


    “你家掌櫃可沒跟我說起過,他對這海鮮宴感興趣。這位女眷就當我送他了。”安雁笑著打開一份請帖,提筆就標注了女眷上去。


    “安大家切莫誤會,這請帖是我家掌櫃替族中晚輩求購的,所以該收多少,就收多少。”


    江小凡說完就將一疊銀票給遞了過去。


    安雁也不客套,一手收錢,另一手遞出請帖。


    “我家掌櫃還說了,不出意外,他能讓安大家賺的比辦宴席還多。”


    之前一直規規矩矩的江小凡,說到這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那我就先替崔掌櫃謝過李大掌櫃了!”安雁語氣跟臉色頓時一冷,看得江小凡不由得心中一緊,匆忙告辭離去。


    之後,安雁又陸續接待了幾路來求購請帖的,無一例外,都是管家或者小廝,大部分連安雁都無法判斷真正的買主是誰。


    因為醉芳樓對這請帖並沒有做實名登記的要求,所以這請帖,但凡出得起這價錢,就能購買。


    不過其中有一份請帖相對特殊一些,附帶購買了四位女眷的餐位。


    安雁猜測多半是盧家人


    安雁壓根不怕有人會為了能在賭局上贏錢,作弊購買這種特殊的請帖。


    有權勢的,壓根不屑賺這種錢。


    若是無名之輩購買,金石齋也會在事後調查清楚,確認無誤之後,再行賠付。


    而說到這金石齋,卻是這洛城之中獨特的存在。


    金石齋的總店大掌櫃雖是李家嫡係,可李家卻跟這金石齋並無太大的關係。


    就連李綱都對金石齋幕後之人也知之甚少。


    總店每年的賬目,上邊都會派不同的人來查驗核對,而對鋪子的日常經營卻無人出來指手畫腳,他這個大掌櫃有極大的自主權。


    李綱隻知道上邊對各家金石齋鋪子的掌櫃有年度考核。


    至於具體的考核內容和考核形式,做了兩年的大掌櫃,李綱至今一無所知。


    能超脫於大氏族之外,金石齋的能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抗衡的。


    這家百年賭坊能夠屹立不倒,除了背後的勢力神秘莫測之外,更在於它口碑。


    莊家不出千,賭局不做局!


    金石齋在創立之初,創始人就定下了這規矩。


    雖然在當時,無論是業界,還是賭客都把這家賭坊當笑話看。


    可當百年之後,業界早就換了好幾茬的賭坊,而當初那些老賭棍的子子孫孫卻能跟自己祖父輩同賭於一個屋簷下。


    再說迴醉芳樓。像醉芳樓這樣的高端酒樓,根本沒有打烊的說法,基本算是個小型的不夜城。


    三更天的時候,醉芳樓還是燈火通明,歌舞不斷。


    孫府的鍾管家沒有再次登門,說明這禮算是送出去了。


    請帖還剩下三份,也算符合安雁之前的預期。


    雖然熱度已經被炒起來了,可這宴席的可信度卻沒法炒,因為醉芳樓無法給出實物證明,所以市麵上並沒有出現一帖難求的局麵。


    不過,時間還剩下一日半,將剩下的三份賣出去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安雁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褪去衣衫後,就滑入了水溫已經合適的浴桶之中。


    這場如今還隻是在一張紙上的海天盛筵,已經隱隱在洛城攪動起了風雲。


    雖然結局福禍難料,可安雁長久以來一直有些焦躁的內心反而有些莫名激動了起來。


    一想到多年的隱忍,終於可以打開局麵,她那張勾人心魄的紅唇不覺間彎出了一個極美的弧度。


    第二日,趙四又跑了一趟城陽村。


    丁小波跟阿毛和周平三人,已經將崔東山手下事先準備好的十來隻木箱都給封裝完畢。


    按照丁小波的要求,這些木箱底部都墊上了排水和保溫兼顧蘆葦杆和稻草夾層,四周和箱蓋都包上了內襯細刨花的防水油布。


    這些箱子自然是用來運送海鮮的。


    丁小波一看這些箱子做工,就發現比漁政司用來轉運海鮮的專用保溫箱要好得多,但這自然造價也不菲。


    崔東山還命人在崔石勇的宅子裏挖了地窖,藏了上千斤的冰塊。


    雖然立夏還未至,洛城之中冰塊的消耗量還沒起來,但這千斤冰塊的價值卻也幾乎跟那十幾口木箱的造價相當。


    城陽村雖然是漁村,可哪怕是到了盛夏,村民也沒有用冰塊保鮮漁獲的習慣。一來是這河魚價賤,二來這藏冰也需要耗費不少的人力和物力,細算下來,性價比並不高。


    丁小波也考慮過是否要讓村民大批量藏冰,可最終還是被自己給否決了。


    這渭水的漁業資源跟東海的相比,明顯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在東海的漁汛期,三四十個人,一頂圍網下去,就能撈到上萬斤的海魚,這對城陽村村民來說,是絕難想象的事情。


    渭水的產出,至於東海,就像是溪流至於大江。


    東海漁汛期的漁獲量對於周邊市場基本是供過於求的,而且因為海洋捕撈的特殊性,更加離不開冰塊的保鮮功能。


    而渭水的涓涓細流,背靠洛城這個超級市場,根本不存在供過於求的局麵。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淡水魚的價格太賤,自然也讓冰塊的冷藏的價值大幅縮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魚鉤我不敢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文魚炒冷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文魚炒冷飯並收藏這魚鉤我不敢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