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哥,我……”


    丁二寶話還沒說完,丁大年就打斷了他:“你小子比我狠,這麽大的鮫鯊都下得去手,你就不怕迴去?”


    吃飯時間,丁大年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威嚴,但還是忍不住對丁二寶差點把人送走的操作表達了不滿。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了,這手裏的魚叉忽的,自己就出去了,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水裏了。”


    丁二寶確實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這般衝動行事。


    丁二寶自己不知道,可他丁大年知道。


    這小子是無論是準頭,還對下手時機把握的意識都非常好,絕對是個好胚子,可丁大年卻不想誇他,不然這小子非常有可能在成長起來之前就先把自己給送走了。


    “算你小子命大,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晚上就讓你守夜,省得你白天再這麽虎。”丁大年有些半開玩笑道。


    “大年哥,我……”


    丁多話還沒說完,丁大年也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小子要問什麽,我們繼續往外洋走。


    這一趟的目的地都還未到呢,現在迴去算個什麽事情?”丁大年雖然臉上嚴肅,但心裏卻也對這個少年頗為讚賞。


    丁大年之前一直以為釣魚是小道,用網才是最正經。


    可如今看來,丁多搞出來的這個叫延繩釣的小玩意兒居然還真有點意思,雖然用這個釣鮫鯊風險不小。


    “等到了地方,我們再下一次釣,不管有魚沒魚,馬上就迴去。


    不過你倆就好好待在船上,我跟福元叔下去收釣。”


    丁多一聽,立馬不買賬了:“不行,收釣必須得我來。”


    對於丁多的反應,丁大年也預料到了。


    在出發之前,丁潮雲就跟丁大年商量好了,讓小輩們練練手,見識見識外洋,他倆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達成了共識,可對於具體的度該如何把握卻存在爭議。


    丁潮雲自然是希望讓丁多盡量直麵風浪,可丁大年雖然年輕,卻相對更加保守一些,不想讓這些連暈船都還未克服的菜鳥們置身險境之中。


    丁潮雲知道勸不了,也就點到為止,畢竟這丁大年才是當事人。


    不過丁大年糾結了片刻之後,還是做出了讓步:“收釣可以,但必須在大船上。”


    “……”


    “那就聽大年哥的,我們就待在大船上。”


    丁多還想再爭取一番,卻被丁二寶給搶先了一步。


    因為收釣折騰了挺長時間,眾人吃完午飯都到了下午茶時間了。


    見天氣和風向都不錯,丁大年先招唿眾人把小船吊上大船,然後就張帆起航。


    打從下釣那日開始,他們就沒再碰上過其他的船。


    在眼下漁汛期,但凡腦子正常的船東都不會往外海跑,再加上這片海域也不是海運的黃金航道,自然是連海盜都不會有。


    除了在麵對鮫鯊等大型魚類時會有風險外,船在外洋,最擔心的還是突發的極端天氣。


    不過他們的運氣倒是不錯,除了在第二日遇到了一次不算太正經的風暴,之後就再無狀況出現。


    航行了一夜又一日,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兩條船終於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都說這海水是墨色的,可在有些金紅色的夕陽下,反而有些不是那麽直觀了。


    反倒是之前說外海哪怕天氣好,也大風大浪的,如今卻有些風太平了,浪太靜了些。


    趁著天還未黑,丁多、老四和老五負責釣魚,丁大年則將一條小船放了下去,做起了準備工作。


    正好要用那幾條深海魚做晚飯,丁多就把那幾條魚剖了,取內髒切碎了打窩。


    這迴丁多沒有釣魷魚,而是用魚鉤釣魚。


    用魚肉做魚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就釣了不少青花魚和竹夾魚。


    一刻鍾之後,甲板上就堆起了小山般的一堆魚,大大小小都有,小的一條掛一鉤,大的可以對半切,絕對夠用了。


    還是丁多、丁二寶和老四搭檔下釣鉤,出發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不過天邊還有微光,哪怕丁二寶不帶火把,丁多也能順利完成下釣組的工作。


    丁大年倒是沒有派大船跟隨,隻是在黃魚號的船頭點了一支大型的火把作為三人迴程的指引。


    花了將近大半個時辰,三人才將整副釣組給下完。


    入夜之後,海風漸起,浪也有些大了,不過在經曆了這麽些天的漂泊之後,幾人倒是能對深海的恐懼壓製自如了。


    有了一近一遠兩支火把,倒是把這海上黑夜襯地更加暗黑了些。


    可三人卻覺得好似通過了某種曆練一般,覺得自己已然脫胎換骨,心中不禁都湧起了一股小得意。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哪怕再資深的漁民,都不可能完全消除內心對大海的恐懼。


    要是在真正的完美風暴麵前,心智再堅之人,也無法做到沉著應對。


    迴到黃魚號上之後,丁多他們吃完晚飯,就開始期待明日的收釣。


    見這幾個菜鳥都睡不著,丁大年就讓其他人去船艙裏休息,自己則跟丁多他們幾個一起,套上丁小波發明的睡袋,靠在了船舷邊上。


    幾人開始輪番問詢丁大年之前來這片海域的經曆。


    不過對丁大年來說,那次外海之行,除了那條旗魚讓他印象深刻之外,就再無其他,遠不如很多在近海的經曆讓他刻骨銘心一些。


    有些經曆,他甚至不願意再去迴想起來。有時候做夢夢到那些場景,驚醒之後,渾身都是濕的。


    ……


    說是守夜,丁多他們在五更天的時候就都睡過去了,就剩下丁大年一人還睜著眼。


    好在丁大年下午去船艙了睡了一個多時辰,不然還真有些扛不住。


    當太陽升起的是,丁多他們睡得死沉死的,還是被其他人做早飯的聲音給吵醒的。


    吃了這麽多天魚,沒人願意再吃魚了,所以大家都是就著從岸上帶來的鹹菜和鹹筍絲吃泡飯。


    無論之後再抓到什麽,眾人都打算吃帶來的那幾隻草龜。


    把小船放下之,丁大年和丁福元上去之後,就開始準備收釣。


    丁大年把沉底的鉛墜撈上來之後就丟上了黃魚號的船尾。丁多則開始專心收起魚線來。


    邊上的丁大寶則手握魚叉站在了丁多身邊。


    小船上的丁大年和丁福元則在邊上策應。


    雖然天氣不如第一次收線那人晴空萬裏,好在風浪也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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