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瘋了,開始覺得昨天晚上東方淩的提議一點兒都不好。


    唐楚會是一個好導遊麽?


    肯定不會!


    他隻會讓她一次又一次地抓狂,一次又一次地暴跳如雷。


    “如果一會兒我打你,千萬不要亂叫!我不想讓你們大順的下人看著自家太子挨打!”


    狠狠地從牙fèng裏擠出這麽一句話來,然後自站起身,再揪了一下唐楚的衣領,道:


    “走!帶我在你們大順的皇宮裏頭轉轉,看風景!”


    唐楚嘿嘿一笑,一邊追上已經往宮院門口走去的慕容雪,一邊俯在她耳邊小聲地道:


    “雪雪,你該不是要熟悉一下大順皇宮的路線,然後帶著炎赤的兵馬殺進來吧?”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打了個冷顫,“嚇死我了!雪雪其實你不用這麽費勁的,反正這皇宮早晚都是我的,而我呢,又早晚都是你的。所以你隻要嫁過來就好了嘛!”


    氣死人不償命


    風景還沒開始看、皇宮還沒開始逛,慕容雪就覺得她已經快受不了了。


    這種典型的“唐楚式”說話方式已經快要把她逼瘋!


    狠狠地斜眼向他瞪去,唐楚卻跟沒事人一樣,已經指著邊不遠處的一個亭子開心地道:


    “雪雪你看那裏!那個亭子叫做‘望煙亭’!你知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嗎?因為‘煙’是我母後的名字,她在這個亭子裏頭舞過劍,我父皇就傻傻地看愣了去,然後母後就逼著父皇把這裏改做叫望煙亭。就連上麵的匾額都是父皇親書的呢!”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那亭子近前。


    慕容雪抬起頭來,隻見“望煙亭”三個字書得剛勁有力,但落鋒時又不失一份溫柔。


    她見過大順帝後的相處,說是神仙眷戀其實也不足為過。


    見唐楚已經認真地當起導遊,剛才那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也被壓製下來。


    正準備好好看看這亭子,卻聽得唐楚再道:


    “雪雪!一會兒咱們也找處地方,你幹點兒什麽,我呢,就學我父皇當年一樣,遠遠地看著。到時候我就給那地方取名,叫‘望雪亭’,你看咋樣?”


    她閉住眼,在心中默念和諧一百遍。


    可還是控製不住那已經握緊的拳頭,於是猛地轉迴身,揚起手就要往他身上招唿。


    卻在這時又聽唐楚道:


    “雪雪你知道嗎?父皇跟母後是我所看到的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一對夫妻,別看父皇還有那麽多的妃嬪,但那隻不過是擺設而已,是做給旁人看的,他根本從來都沒有臨幸過其它任何一個。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大順除了我之外,再沒有皇子,也沒有公主。”


    並不排斥的曖昧


    唐楚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嚮往,甚至忽略了慕容雪那已經半揚起的拳頭。


    慕容雪從來也沒有在唐楚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那揮起的手頓在半空,再沒有機會落到他的身上。


    而唐楚的話還在繼續,他道:


    “我知道,這樣對於其它的妃嬪來說並不公平。一個女人在她年華最好的時候嫁了進來,卻隻能於這宮中終老此生,甚至有的人連所嫁的那個男人的麵都沒有見過。可這就是真愛不是嗎?母後說,真愛是唯一的。她說了,於是父皇給了……我很羨慕他們。”


    他展臂,攬上她的肩。


    而後斜仰起頭,與之一起目視遠方。


    漫無目地,卻很是有些心曠神怡。


    慕容雪沒有躲開,雖然明知這樣的動作實在曖昧了些,但是對於唐楚,很多事情已經不能夠依常理來判斷和做出反映了。


    更何況,她並不排斥。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母後就跟我說,所謂愛,必須是以唯一做為第一前提。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就不要再往下談及其它。”


    唐楚的聲音淡淡地揚起,就好像是在說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娓娓道來。


    “母後很成功,也很幸運。她成功地俘獲了父皇的心,也成功地讓這顆心隻為她一個人跳動。我十歲生日那天,母後告訴我,如果真愛一個女孩子,就放手去追。不管追不追得上,過程總是美好的。但如果那女孩子答應與我在一起,我就絕對不可以再有其它的女人。不管我是太子還是皇帝,那是對於心愛之人最起碼的尊重。如果做不到,那就不是愛,就不要耽誤人家女孩子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唐楚的承諾


    慕容雪突然有一種衝動,她很想再見一見那大順的皇後。


    能夠講出如此話來,那個女子該是有一顆多麽純淨的心?


    還有景貞皇帝,能夠後宮三千隻取一瓢飲,那得要有多大的定力?


    她不知道東方淩能不能做得到,但是她知道,那樣的愛,她想要,也必需要!


    “雪雪!”唐楚將頭半轉,兩人相距很近。“我許你正妻之位,今日也許你個唯一。不管你要不要,我唐楚的承諾在此,經得起滄桑歲月的驗證。”


    她啞言,嗓子有些發緊。


    承認自己被感動,也承認自己確曾動了心去。


    但是動起的心卻如在風中搖擺的葉子,雖然自由,卻總是安定不下來。


    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明明知道大順是自由的國度,明明知道陪在唐楚身邊她會得到最初的自由。


    而那份最初,便是她在走入國安局之前,那快樂的十載童年。


    可是迴不去了,當人一天一天長大,當她一步一步深陷權力紛爭,當心一點一點變硬變狠也變冷。


    她就知道,再也迴不去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辦法停止下來。


    隻有繼續繃緊了弦步步向前,隻有隨著東方淩去親自爭取甚至掠奪,那樣子得來的東西她才會覺得踏實。


    而唐楚,會讓她覺得那隻是一場夢境。


    她這一縷本身就不屬於這時代的幽魂會在那樣的幸福自在中迷失自我,甚至會讓她覺得自己其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一個失去了主要感官功能的人,要不停的以利器刺傷自己繼而感覺得些許的疼痛,這樣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能讓自己哭,又能讓自己笑的人


    慕容雪覺得她現在就是這樣,就像是已經搭上了弦的箭,不發出去,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存在意義。


    唐楚當然不理解她那兩世的靈魂,隻是覺得被擁在臂彎的女子整個兒人一直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下。


    他很想要借著自己的快樂讓她放鬆下來,偶爾成功,但至始至終卻都還是失敗。


    “走啦!”不想再這樣傷神下去,無論如何,今天的雪,是屬於他的。


    放下手臂,再扯住她的衣袖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道:


    “你個白癡!看不出來我是逗你的麽!這麽容易就感動!剛剛我看到了什麽?哎喲,你的眼睛裏好像有眼淚了!雪雪這可不像你,你的風彩哪兒去了!”


    她再忍不住,抬起一腳就往他身後踹去,唐楚笑著跳開,散了適才的一團陰雲。


    慕容雪也又展了笑來,無雙美顏,仿若天仙。


    忽就想起以前在國安局時,衛萊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這一輩子,其實就是想要找到一個能讓咱哭,又能讓咱笑的人。可惜,我們都沒有那個權利。


    那時候她們都明白,特工,根本沒有權利為自己支配任何一件事情。


    包括愛。


    她們根本就不可以有愛,人一動了情,很多麻煩就會接踵而來,直到自己應接不暇。


    她曾經對衛萊的話深信不疑,可是現在,這樣一個能讓自己哭又能讓自己笑的人就擺在眼前,為什麽她就躊躇了呢?


    其實仔細想想,原因很簡單。


    環境在變,人也在變。人變了,希望就也變了……


    說起來,唐楚跟衛萊真是絕配!


    相比起隱遙,最適合唐楚的,其實是衛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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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更新就到這裏既然寫到衛萊,妮不得不再說說有關於衛萊的《特工皇妃2:朕的愛妃是特工》。說起來,最初寫下那篇文時,隻是為了圓一個關於“特工1”裏麵夏候慕的遺憾。很多人都說那個女主衛萊太過粗魯,但其實妮很喜歡衛萊那個角色。妮很想讓四大王者每一個都不相同,她們有自己的個性,有自己的人生。特工2雖然短了些,但其實那個文讀起得很舒服,很過癮。感興趣的親,可以去看看。


    【十一の話】


    朱德庸說,星期六要耍賴。對老闆耍賴,對愛人耍賴,對家人耍賴,對朋友耍賴,對老師耍賴,對同學耍賴,對小狗小貓耍賴,對自己耍賴,對社會耍賴,對周一至周五所有想耍賴的一切耍賴。周一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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