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了什麽,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陽光灑在約翰雷的金發上,他睜開了藍色的瞳。


    把玩著手中的雪蓮,這東西被他采下後,就如時光凝固在了它最美好的時刻,失去了植物的特性,猶如一件栩栩如生的白玉雕花。


    “這樣也好。”約翰雷嘟囔著,雖然他做為一個山裏人,靠山吃山,很小就掌握了草藥的相關知識,可魔力植物的保存什麽的,就有些超綱了。


    並且巴德爾夫人竟然以不是他職業的知識為理由,不教導他,真是豈有此理。


    作為一名傾聽者,約翰雷表示他有資格獲取任何知識,而不擔心所謂的失控問題。


    “知識就是力量。”他記得當時他就是這樣說的。


    不過巴德爾夫人的迴應也很有力:“你還小。”


    約翰雷嘴角抽動了一下,結束了這段美好的迴憶,他從中汲取了養分,氣色紅潤了不少,往日的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重組身體所帶來的陰冷感一掃而空。


    他將兩件破損的魔力物品綁在腰間,斜背上獵槍,這把槍可謂是多災多難,反而成了保存完好的東西,也算是世事無常吧。


    約翰雷握住雪蓮的花柄,單手扣住岩石,雙腳用力,身體向上竄去,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山頂。


    完成了一次徒手攀岩的他依舊唿吸平緩,就像是飯後閑逛般悠閑。


    感受著體內的力量,約翰雷總結著,看來我的魔力沒有白白浪費,至少達到了正常人體能的極限了吧?


    山頂有些淩亂,一些破碎的白骨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殘留著火藥的氣息。


    是這樣啊,約翰雷略做思考,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原來當時的蟾蜍巫師一直躲在淤泥製成的坐騎之中,而他用老鼠的頭骨作為媒介,控製他的分身騎著他的本體,這家夥也是蠻拚的嘛,他到底有多怕死。


    在發現我能威脅到他的生命的時候,直接裝死,命令其餘沼澤蟾蜍跳水,而自己隱身跟著跳了下去,那個蟾蜍小隊長身上的傷勢也是他緩解的吧?又將他丟到我麵前。


    約翰雷一點點將蟾蜍巫師的動作複盤,站在敵我雙方的立場總結著經驗教訓,這都可以成為他寶貴的財富,成為他成長的養料。


    找迴他的獵人背包,約翰雷有些肉痛的拿出錢包,點數了幾枚小銀幣,要知道這些年他一共也沒攢多少私房錢,這幾乎是他的所有積蓄。


    他找了塊肥沃的土地,將洗淨的魔法衣服放在上麵,就算他認真去洗了,還是有大片暗紅的痕跡。


    銀幣隨著他魔力的注入,漸漸變得柔軟,在他不舍的目光中,順著他的指縫流下,滴落在衣服上麵。


    液態的白銀滲透進衣服中,衣服散發出淡淡的熒光,抽出翠綠的枝條,它們有的插入大地,吸取著自然的饋贈,有的相互糾纏,編織到一起。


    似乎還能變大些?約翰雷察覺道了這一點,馬上將僅剩的幾枚小銀幣也添了進去。


    這件魔法衣服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漸漸長大,最後形成了一件暗綠色的長袍,邊緣上麵還繪有深紅色的雲紋。


    約翰雷撿起他的新衣,抖了幾下就穿在身上,他原地轉了一圈,覺得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這件衣服似乎可以成長?約翰雷感應了一番,總結著,難道是因為沾染了我的血液,還是這件衣服本身就有著秘密?


    感受著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長袍,約翰雷放下了心中的提防,他點數著鉛彈的數量,算計需要的火藥量,決定還是迴到外環活動。


    並且這裏離沼澤太近了,他可沒忘記係統的提示,上一個高位存在的關注差點要了他的命。


    況且誰也不能保證沼澤女巫是否會親自出手,對他來說,他所生活的世界就是現實世界,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麽強者不能隨意出手的規則,他可不想拿生命去驗證沼澤女巫的節操。


    費勁的將雪蓮和披風塞入背包,獵人背包蠕動著,似乎隨時都能將它們吐出來。


    約翰雷明白,他不能在將不屬於獵人相關的東西放進去了。


    你這是在針對我啊,明明獵槍子彈都沒問題,帳篷睡袋也沒問題,我的衣服就不行?


    草藥魔藥都沒反應,雪蓮就不行?


    你這是在為難我啊,約翰雷瞪著背包,他真不明白這家夥是怎麽分辨物品的,獵人身上穿的東西,不算是獵人用品嗎?獵人在野外收集的東西,不算是獵物嗎?


    麵對這個家裏最值錢的魔力物品,約翰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能拿槍指著它不成?這有意義嗎?


    人變小了,反而有些孩子氣呢,約翰雷的嘴角勾起,邁開小短腿向東北方向跑去,看書 ww.uukanshu.om 那是家的方向。


    三天後,安雅森林中環,基爾河邊。


    身體依舊小小的約翰雷看著寬闊的水麵,泛起難來。


    因為怕再生出什麽事端,謹慎如他這幾日除了趕路和睡覺,沒做多餘的動作,他一路隱蔽身行,比來時快了不少就迴到這裏。


    來時有灰雀信使的幫助,他才能跨過這道天然的屏障,雖說這道屏障管進不管出,可他卻沒有蟾蜍小隊長那樣踏水而行的本事,更沒有信心遊過去,河中的食人魚可不會因為他肉少而放過他。


    難道還要我去求索托斯?他轉身看向西麵,連忙搖頭,不說趕路消耗的時間,光是索托斯給他帶來的陰影,麵積就夠大了,他不想挑戰他的神經。


    要是披風沒壞就好了,他感慨著,忽的想到為什麽不把衣服改造一下呢?


    想到就做,綠色的長袍按照他的心意變幻,袖子和後襟相連,他試了幾下,感覺可以一用。


    約翰雷找了顆樺木爬了上去,看著前方一片雪白,再扭頭看著身後綠意盎然,一條大河,兩個世界,嘖。


    “莉莉絲,你錄下來了嗎?”約翰雷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在做了。”莉莉絲輕輕迴應道。


    兩人難得有了些默契,不過莉莉絲的下句話就暴露了她的本性:“要是放把火就更好了,要不你去試一試,有獎勵呦。”


    “預防火災人人有責。”約翰雷脫口而出。


    “為什麽不是烽火戲諸侯?”


    “誰是豬?誰是猴?”


    “你這頭野豬,你這隻無毛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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