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們搶占他們田畝,我們是用錢買的,他們都是自願的,是不是?”


    立刻有人接過話:“是!我們都是用錢買的!”


    “自行買賣而已!”


    “那為什麽狗皇帝要說我們造反?”川家的家主川雲看著眾人說道,“朝廷變了!河北根本不是叛亂,是舉兵匡扶社稷!”


    “現在輪到我們益州了!”


    “可僅憑我們,要對抗朝廷,不太可能吧?”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張韶自信地說道,“我們現在有數萬兵馬,而且我們已經派人去聯絡南詔,找南詔要援兵!隻要我們能守住雙流即可!”


    “南詔夷不通禮數,殘暴不仁,我們要與南詔夷結盟嗎?”有人疑惑道。


    張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隻是借兵,等對抗了狗皇帝的兵馬後,南詔夷會迴去的,他們無法適應益州的生活。”


    眾人深以為然。


    又有人提出疑惑:“朝廷軍隊精良,我們能抵抗嗎?”


    “這裏可是益州,是我們的地盤,益州百姓是聽長安的,還是聽我們的?”


    張韶這一點說的絕對沒錯。


    到了唐中期,世家已經無法完全壟斷朝堂大官,不少寒門出身的人,也能入相。


    例如張九齡就是寒門出身。


    但世家豪族卻依然能壟斷地方話語權。


    尤其是基層。


    基層的吏員並不是朝廷任命,而是官員聘請。


    這種吏員分兩種,一種是高級幕僚,例如安祿山的書記嚴莊和高尚,就是安祿山聘請的。


    另一種就是基層文書工作人員,例如長安縣的市令,在市署衙門,管理物價,這是吏員。


    無論哪一種,都是有出身的,至少是讀過書的。


    大多數都是需要人引薦的。


    節度使那一層的吏員,引薦的基本上是朝廷的官員。


    但一個縣裏基層吏員,引薦人基本上就是地方豪族了。


    一句話:豪族把控著基層話語權!


    這就是張韶覺得自己很牛逼的原因。


    “來!諸君,幹了這杯酒,為了我們的宏圖霸業!也為了劍南道的百姓!”張懷源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第一次舉兵,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感覺自己的身份好像又被提上來了一層。


    他們頓時也熱血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聲音:“報!大事不好了,有一支來路不明的人馬,正向我們行來!”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難道是朝廷的兵馬來了!”有人驚恐起來。


    “諸位不必擔心,我們在雙流也有兩萬人,還有數萬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張韶站起來,自信從容地說道,“我們隻要守住雙流,拖住朝廷兵馬,就贏了!”


    “朝廷的兵馬算什麽!”川雲將手中的酒杯砸碎,站起來,豪氣衝天地說道,“今天就教朝廷兵馬如何做人!”


    “對!”


    “對!對!”


    “……”


    半個時辰後,武意抵達雙流。


    雙流是成都南麵的一個縣,因為離成都近,比起其他縣,會更繁榮。


    蜀地從漢朝時期就重商,成都更是西南的商業中心。


    此時雙流的商人已經陸陸續續進了城。


    城外無數人正在匯聚。


    神武軍的斥候們在周圍查看了一番,大概在申時上四刻(下午四點)的時候,將情況匯報給了武意。


    武意抬頭看著天空,冬天黑得會早一些,可能再過一個時辰,天就黑了。


    得抓緊時間。


    “前鋒列陣,衝殺!”武意拔出刀,下達了一道最簡單的命令,“其餘人圍住雙流,不許放走一人!”


    在城外的叛軍還在集結的時候,神武軍的戰鼓聲響起來。


    兩翼的騎兵先行動起來,在戰馬的嘶鳴聲中,騎兵如同兩道燒紅的鐵叉一樣,朝還沒有準備好的叛軍兩側刺了進去。


    叛軍中有許多地方鄉勇,有弓箭手。


    這些人平日在鄉裏身手不差,但很少有大型會戰的經驗。


    當神武軍的騎兵衝來的時候,能保證不馬上調頭逃跑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一瞬間,叛軍脆弱的防線被撕開。


    人的血肉之軀在金戈鐵馬中,碎了一地。


    叛軍根本都是臨時拉過來的,他們哪裏知道戰爭的殘酷性。


    更遠處的叛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神武軍的騎兵已經擊穿了一處,然後迂迴切割。


    不到半個時辰,神武軍騎兵已經在一萬多叛軍中來迴切割了五次。


    叛軍的整個軍陣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哭喊聲。


    城頭的張懷源等人看到這一幕,都看傻了。


    大量叛軍丟掉了武器,調頭開始逃跑,嘩啦啦的在冬日的平原上,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樣。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神武軍的前鋒步兵披著甲,衝上來,開始橫推。


    “張公,我們敗了?”有人震驚地問道,一時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懷源卻頭也不迴地往城下走。


    眾人麵麵相覷。


    張懷源在自己的人簇擁下,快速往城南逃。


    “張公,城南外,已經被朝廷的兵馬圍堵住!”


    “城東呢?”


    “也被圍堵住!”


    “城西呢?”


    “也被圍堵住!”


    這時,眾人才趕過來,哭喪著臉道:“張公,我們現在怎麽辦?”


    “立刻派人出去談判,就說為了益州百姓,請求停戰……”


    張懷源話音剛落,城北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隆聲。


    “什麽聲音?”


    “是撞擊城門的聲音,朝廷兵馬開始攻城了!”


    眾人麵如死灰。


    武意這個時候看了看天空,問道:“何時?”


    “酉時上一刻剛過不久。”


    (大概是下午五點二十的樣子。)


    武意看了看前麵攻城的,說道:“酉時上四刻,我要進城並且見到叛亂的賊酋。”


    “是!”


    這時,又有人來匯報:“大將軍,城頭有白旗。”


    “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繼續攻城!”


    為了以防對方詐降,拖延時間,武意決定讓士兵用木樁撞開城門。


    什麽投降不投降。


    現在投降還有意義嗎?


    現在接受投降卻有被拖延的風險。


    見朝廷兵馬繼續撞擊城門,城內的人都絕望了。


    在酉時上二刻的時候,城門轟的一聲被撞開。


    雙流這種小城的城門並不是閘門,隻要攻城一方足夠強,撞開不難。


    當城門倒塌的那一瞬間,城內更加絕望。


    有過兩刻時間,張懷源被綁到了武意麵前,還有川雲,以及一眾大家族的人。


    “這位將軍,何故要傷及無辜?”張懷源一臉正義地說道。


    武意不正麵迴答,而是問道:“你是張懷源?”


    “鄙人正是張懷源,我要為民請……”


    “來人,砍了。”不等張懷源說完,武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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