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括戶的本質也在於執行,也就是必須有人紮紮實實地帶著人一步步開拓。


    它取不得半點巧。


    原本的吏員,都是本土利益既得者,他們有自己的利益。


    所以,想要做開荒這種事,就必須啟用新的吏員。


    也就是剛才李倓說的從揚州書院走出去的。


    這些人原本就識字,也讀了幾本書,隻是沒有機會,在地方上主要以抄書和寫字為生。


    那麽現在機會來了:加入揚州書院,快速分配工作,迎娶村花,走上人生巔峰。


    不僅如此,工作的同時,還能隨時迴學校聽課。


    最最重要的是,“揚州書院”幾個大字,是揚州刺史顏真卿親自提筆,有刺史背書,後麵還有大都督站台。


    以後從這裏出來的學生,前途如何呢?


    那對這些人最重要的要求是什麽呢?


    是品德!


    恰好這個寶貴的品質,在杜甫身上是有的,並且杜甫能影響到他人。


    李倓那鋒利的目光落到顧漕身上,說道:“你們之前說杜甫誤人子弟,要求揚州書院開門,你現在又說開荒括戶是仁政,揚州書院卻已經用實際行動推動了開荒括戶,參與到了這個仁政中,寡人問問你,你口口聲聲說幫寡人施行仁政,你打算如何做?”


    顧漕又語塞了。


    李倓的目光落到陸斌身上,陸斌看著地麵。


    李倓的目光又落到朱建呈身上,朱建呈開始把玩手裏的玉佩。


    大王,我們都是張口就來啊!


    我們把話說漂亮一點就可以了,你怎麽還問我們具體策略了?


    “大王果然是名動天下的賢王,我等佩服!”顧漕頓了一下,趕緊開始說好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聽大王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他深知,大多數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


    “是是是,大王年少有為,不愧是宗室最優秀的皇族子弟,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今日若不是大王這番話,我等完全不知大王的新政竟然是曠古仁政!”


    “大王,若沒有其他事,在下先告辭。”


    顧漕做了個叉手禮,轉身就要溜,其他人見狀,也打算跟著溜。


    李倓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說道:“誰若是敢亂動一步,寡人就打斷他的腿!”


    這一聲如雷貫耳,顧漕嚇得全身一顫。


    周圍的護衛更是立刻行動起來,將所有人都圍住。


    見狀,所有世家子弟皆是神色一驚。


    “大王這是何意?”


    李倓說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把幾位抓起來,打一頓,再扔進大牢!”


    “為何?”顧漕扭曲地笑道,“大王,我等並未觸犯朝廷律法!”


    “揚州書院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李倓冷聲說道,“杜子美是寡人的幕僚,揚州書院是寡人出資興辦,是為淮南道培養人才,你們幾個人,煽動一群人,來寡人的學院鬧事,還辱罵寡人的幕僚,等同辱罵了寡人,還跟寡人覥著臉說沒有觸犯朝廷律法!”


    這下顧漕等人神色大變。


    陸斌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大王,今日之事是我等不對,還請大王海涵,大王是名動天下的賢王……”


    “少給寡人說好聽的話,寡人可不想做什麽賢王!來人!將這幾個人扣押下來!”


    李倓一聲令下,周圍的護衛立刻衝過來,將顧漕、陸斌和朱建呈三人拿下。


    顧漕喊道:“大王為何抓我們!”


    “我們不服!”陸斌大聲喊道。


    “大王!我們也是一片好心,隻是欠了些考慮罷了,若是如此,大王便要抓人,不怕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嗎!以後誰還敢效忠朝廷!大王……”


    “住嘴!”李倓當場怒聲嗬斥道,“就憑你們幾隻跳梁小醜,也配在寡人麵前提朝廷!你三人身為世家子弟,從小熟讀聖賢之書,不思修身齊家報效朝廷,卻在此惡意煽動熱血忠義之事,攻訐朝廷忠臣,意圖崩壞正道,蠱惑人心!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爾等若有半點羞恥之心!就該當場引咎自戮!”


    “然而,你等心胸狹隘,無才無德,狡詐詭辯!賊眉鼠耳之徒,妄圖以奸邪之言,使本王坑害忠良,其心險惡,喪心病狂!寡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三人被怒斥得當場腿軟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大王恕罪!我等本無惡意……”


    不等他們話說完,李倓說道:“來人!將此三人各大三十大棍,再仍到大牢!”


    三人被押過去,護衛們拿出木棍便開始打。


    頓時慘叫聲響徹四周。


    所有人都看傻了。


    揚州書院的學生們也緊張起來,那些跟著顧漕等人一起來的世家子弟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平日裏,都是他們在地方上橫著走。


    被打的是別人,他們則站在旁邊看著別人被打。


    現在呢?


    在這位建寧郡王麵前,往日驕橫的貴族子弟們,各個都老實起來,大氣不敢出一個。


    顧漕、陸斌和朱建呈被打得屁股都爛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最後像雞鴨一樣被提起來。


    李倓說道:“其餘人必然是被蠱惑的!這一次寡人就不追究了,若是下一次還敢在如此胡鬧,寡人一並嚴懲!”


    “多謝大王!我等確實是被蠱惑的!多謝大王!”


    眾人如臨大赦,紛紛開溜。


    顧漕、陸斌和朱建呈三人被抓走之後,也沒有審問,第二天就被活活打死在牢獄裏。


    中午的時候,蕭值在都督府外的候客廳等候,張暘走出來說道:“蕭公,裏麵請。”


    蕭值輕哼了一聲,顯然對李倓讓他在外麵等候表示不滿。


    他看了一樣張暘,說道:“我是蕭家的人,我的伯父是蕭嵩。”


    “是是,我知道。”張暘陪笑道。


    “你家大王好大的麵子,讓我等了半個時辰!”


    “大王公務繁忙,還請蕭公見諒。”


    蕭值冷笑道:“建寧郡王還真是個大忙人啊!就是不知道在忙什麽。”


    其實蕭值是不想來見李倓的,他的父親催促了好幾次,他才勉強過來。


    過來之後,蕭值也不打算低聲下氣。


    “昨日有一些人去揚州書院鬧事,抓了三個。”張暘小聲說道,“忤逆了大王,今日被活活打死了。”


    蕭值愣了愣。


    便在此時,顧漕、陸斌和朱建呈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哦,蕭公,就是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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