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郎的後台是王鉷,這對於在下來說也並非什麽秘密。”


    “原來如此,看來閣下對於長安一些趣事,知曉不少。”


    李逸說道:“在下平生喜好結交朋友,所以許多事都略知一二。”


    “那小王是閣下的朋友,還是敵人呢?”


    “大王不計前嫌,在下自然是願意結交您這位朋友的。”


    李逸連忙說道。


    這件事是踢到了鐵板上,若是李倓追究下來,他隻能逃亡。


    眼下李倓不但不追究了,反而願意結交一個朋友,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絕路逢生。


    李倓起身說道:“小王也是一位喜歡結交朋友的人,過去有一些誤會,誤會解除了,也就沒什麽了。”


    “好說,在下欠了大王如此大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事,大王說一聲,在下能辦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那小王先告辭。”


    “在下送大王,這邊請。”


    “請。”


    從李逸這裏離開,李倓立刻走了一趟長安縣衙。


    上午的時候,太陽灼熱,將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的。


    長安衙門裏的衙差一個個無精打采地躺在陰涼下。


    顏真卿從裏麵走出來,瞥了一眼那些人,倒也沒有說什麽,徑直走出了衙門。


    他在衙門外麵看見了李倓,立刻走過去,行叉手禮,說道:“下官參見建寧郡王。”


    “不必多禮。”李倓笑道。


    李倓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他就是顏真卿,大書法家,唐朝名臣啊!


    “大王來找下官,不知所為何事?”


    “是張二保那件事。”


    “張二保已經被關押起來,下官今日準備去李逸那裏,捉拿李逸迴來,李逸是長安巨富,多方都有關係,想要拿他不容易,也是下官……”


    “這件事背後是平康坊的杜二郎。”


    “杜二郎?”


    “他叫杜諶,是平康坊造紙的,澄心堂威脅到了他的造紙買賣,所以他去李逸那裏,欺騙李逸說我偷了他的造紙術,李逸才派人來找茬。”


    “原來如此,大王說的那個杜諶,下官倒是想起來了,他在長安還是有些名氣的,長安縣衙之前的公文用紙也是他提供的。”


    連長安縣衙的公文用紙都是杜諶提供,看來王鉷在這裏麵是分了不少錢啊!


    “這是李逸親口跟我說的,顏縣尉敢去捉拿杜二郎麽?”


    “若真是他,下官立刻去拿他。”


    “他背後可是有朝廷大官撐腰的。”


    “別說什麽朝廷大官,就是皇親貴族撐腰,觸犯了律法,也得受罰。”


    “是侍禦史王鉷在撐腰,縣尉還敢麽?”


    “下官現在就去拿人!”


    顏真卿轉身便迴了衙門,然後叫上那些衙差,出了衙門,在馬廄裏牽出來馬,便一路快速向平康坊行去。


    李倓見狀,不由得感慨顏真卿做事可真是雷厲風行。


    他也騎上馬,但不是跟過去,而是向昌明坊的方向去了。


    杜二郎那件事,交給顏真卿,隻要杜二郎現在還活著,顏真卿必然不會姑息,一定能把王鉷挖出來。


    但也有可能王鉷知道事情敗露,此時杜二郎已經死了。


    不管杜二郎是死是活,讓顏真卿先去看一看。


    中午的時候,李倓到了昌明坊。


    他到昌明坊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劉誌和劉婉兄妹倆。


    “郎君……”再次見到李倓,劉婉竊喜,但一想到對方真實身份,立刻說道,“草民見過大王。”


    李倓笑道:“之前對你們有所隱瞞,你們不要往心裏去。”


    “草民不敢。”


    見兩人突然變得如此生疏,李倓並未勸住,隻是說道:“我還是希望,我們像以前那樣合作。”


    劉誌和劉婉對視一眼,劉誌說道:“我們都隻是升鬥小民,我們……”


    “升鬥小民,就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但……”


    “澄心堂有今天,離不開你的一份功勞。”李倓拍了拍劉誌的肩膀,“難道你要因為我是身份,然後離開澄心堂?”


    劉誌沉默不語。


    劉婉則說道:“那我們以後……”


    李倓打趣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見李倓還是如此親切,劉婉頓時感覺,他還是以前那個小郎君,似乎也不是自己這兩天想象的那個冷漠的大唐郡王。


    “我們算官了嗎?”劉婉好奇地問道。


    “不算。”


    劉婉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怎麽,你不想做官?”


    劉婉則說道:“做官有什麽好呢,做官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還是做個升鬥小民好。”


    李倓啞然失笑道:“那以後我們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你豈不是要離我而去了?”


    “那倒不是,小郎君的事,我還是可以去處理的。”


    “以後的事情,可能會很兇險,你們想要現在離去,我也不會阻攔的。”李倓突然就嚴肅起來了,“有些事,還是得讓你們知道,你們有知情權。”


    劉誌沉默了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我都收好行李,準備離開長安迴成都了,我和阿妹隻是小民,不想參與到朝堂的大事上,也不敢參與,郎君您再不來,我們也打算走了。”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李倓說道,“我說了,你們要走,我也不會阻攔,我會贈送你們一筆錢,你們一輩子都花不完,算作是你們這段時間的酬勞。”


    劉誌依然沉默。


    “沒什麽,你不要往心裏去。”李倓又拍了拍劉誌的肩膀,“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阿妹好,希望她能夠過普通人的日子,安安心心,我們能遇到,也是緣分一場,今天我請你們喝一頓酒。”


    劉誌突然哭出來,說道:“郎君!”


    “男兒有淚不輕彈,阿妹都沒有哭,你哭個甚!”


    “我舍不得郎君!”劉誌哭的更兇。


    “你這個大丈夫,跟我說這種話,我感覺有些不自在,如果你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會很樂意聽到呀。”李倓又打趣起來,“不過如果你舍不得我,那就留下來,我保證阿妹不會被人欺負。”


    劉誌卻越哭越兇,他說道:“我們阿耶阿娘走的早,從小相依為命,我們……”


    哭著哭著,就抱住了李倓。


    李倓隻能拍了拍劉誌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阿妹都沒哭。”


    等劉誌哭完,鬆開手,抹了抹眼睛,才說道:“既然郎君希望我們留下來,我們就留下來,盡一份力,也算是報答郎君的知遇之恩。”


    “對嘛,以後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李倓好言安慰了兩聲,然後話鋒一轉,“所以,八月份,日產出能到十萬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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