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每次喝的時候,她就裝著一副噁心作嘔的樣子,一麵吐舌頭一邊挑釁:“天哪,什麽味道?快開窗---”每每弄得他哭笑不得。


    洗了手出來,在往包廂的路上。隻聽得有人似乎在喚她,轉頭一看,竟是六部的經理--席少謙。他笑了笑,走了過來:“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啊?”


    “好多了!謝謝!”她也笑了笑。別人還道天子腳下,地大人多的。卻還是很容易碰到熟人的。在屋子裏悶了一段時間了,難得碰到公司的人,便問了一些自同事的境況。


    席少謙一邊說一邊不時的往後麵的位置看,她也注意到了,靠窗邊坐著一個法國佬。看來是陪客戶來的,不好意思再說了,便道:“你忙吧,我也有事!”


    迴到廂房,他竟然已經到了。逛了半天,心情甚好,她笑盈盈的說:“不是說要七點多到嗎?”他抬了頭,神色間似有一絲不悅,沉著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不順利!


    她也不作聲。半晌,服務生已將他們點的東西一一送了上來。可能是逛街的原故,她胃口極好,吃了一客紅酒牛排,一份小奶酪拚盤,最後還吃了一份奶油布丁。吃完了最後一口,心滿意足的嘆氣。


    喝了整整兩個月的湯,就算張阿姨每天變著花樣弄,還是會不停重複的。她喝到最後,味覺都排斥了,拿了湯碗,第一反應就是想倒掉。但每次中午的時候,張阿姨都看著她喝,她也不好意思倒。晚上有他在,不押她多喝幾口已經算很不錯了。她哪有這個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迴了家,也還是麵無表情的。她將鞋子脫掉,赤腳踩在地板上,吃飽喝足,又逛了街,心情是愉快的。但一坐下來,就覺得累了,也不想動,索性窩在沙發上。


    他卻是徑直去了房間,還把門“啪”的用力甩上。她對他的喜怒不常,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閉著眼睛休息,竟有些朦朧了。好久沒有試過這麽逛街了,剛開了刀,跟之前是不能比的,體力到底是不支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他正擁著她的脖子,吻著她的唇,帶著不容掙紮的掠奪。她用力推了推他:“走開啦!”他依舊我行我素,她隻好用力扯開他的手,糾纏間,唿吸也開始漸漸紊亂。她越是掙紮,他就抱得越緊,仿佛是兩人在角逐,仿佛就是要她屈服,她的任何抗拒動作都顯得徒勞!


    她細細喘著氣,隻好求饒似的:“刀疤痛!”雖然聲音也是低低的,帶著一絲雜亂。他還是略略鬆開了,大口大口的喘氣,麵色雖然還是有些森冷,但眼裏有種說不出的意亂情迷。


    他看著她,微微倒退了幾步竟踩到了一硬硬的物體上。她也看到了,坐了起來:“小心!”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個購物袋。她拾了起來,忽笑了出來,伸手遞了給他:“壞了的話,自己負責!”轉身就走。


    還沒有到房間,他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還是冷冷的,麵無表情,但眼中似乎流光異彩閃動:“你買的?”原來是個傻子,而且還是斯坦福畢業的!不是買的,難道是偷來的,搶來的。她沒這個體力也沒這個膽子,況且她現在還是個病號。


    甩開他的手,連連道:“是啊!是啊!”準備去洗澡。他卻猛的抱住了她,速度極快竟然還能避開了她的傷口,慢慢朝床上走去。


    她心底清楚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忙推他:“不要鬧了。會影響傷口的—”他隻顧著她脖子上的滑膩肌膚,一邊親吻,一邊含糊不清的道:“醫生說沒有關係的。”


    她隻好用手捂他的嘴:“可是會碰到傷口,會痛—”他卻趁勢吻她的手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一啄一啄的,連心都快癢了起來-----手也不老實,已經用衣服的下擺蜿蜒向上-----一種抑無可抑的情慾開始瀰漫開來。


    在她後來的印象中,他真的沒有弄痛她的傷口。他極度的溫柔纏綿,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溫柔,仿佛她是他最珍愛的琉璃娃娃,輕易就會破碎。想要藉此給她他的全部,也想趁此引誘出她的全部。


    近三個月來,習慣了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剛開始上班這幾天還真有些痛苦。手機的鬧鍾鈴聲催命似的響著,又是起床時間了。她頭昏沉沉的爬了起來,刷牙,洗臉。一出來,他已然也起來了,因為苦命的要每天一早送她上班。正在找衣服:“那件藍色襯衫呢?”她翻了翻白眼,這個星期已經穿了三天了,張阿姨洗都來不及。一櫃子的衣服,哪件會比那襯衫便宜啊?


    隨手在衣服櫃子裏拿了一件,遞了過去。他卻嚷嚷:“不是這件藍色!你買的那件!”本來就沒有睡足,還一肚子床氣。禁不住火了起來:“昨天不是才穿過啊,在浴室裏。要穿自己去拿去!”他摸了摸頭發,有些訕訕的,陪著笑臉道:“我忘記了。就這件吧,這件也不錯!”


    到了公司,迴頭想想,好象早上發火也太莫名其妙了。心裏有些內疚。算了,看他喜歡她買的衣服的份上,像個小孩子似的,下班後再去那家店買兩件給他好了。


    幫了挑了幾件衣服,他竟笑逐開顏的。興致極高,死活拖著她去女裝旗艦店,還親自動手幫她挑衣服。她也總算見識到了有錢人買衣服的氣派,一排的衣服,挑了兩三件出來,遞給了店員:“尺碼是最小號的,幫我包起來。”


    結果店員們就喜笑顏開的,將一整排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下來包裝。那店長更是笑的連嘴也合不上了,穿了十來厘米的高跟鞋,竟健步如飛的跑進辦公室,又跑了出來,手上拿了本宣傳冊:“江少,這是我們品牌最新款的秋裝,剛出爐,還沒上櫃呢?你挑挑看,是否有看中的?這位小姐氣質這麽好,穿哪一件都好看的。”


    他極有興致的接了過去,一頁頁的翻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徵詢她的意見:“這件不錯----這件還可以----”她這才恍然,怪不得人人要嫁金龜,有錢真是好。才敷衍的應承他幾句,他已經訂了幾件。


    刷卡結了帳,店長笑盈盈的問道:“還是按老規矩,本店派人送去嗎?”他微微恩了一聲,接過店長遞過來的筆,將地址接了下來。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他以往就是這麽給情人買衣服的。心情竟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


    洗了澡,才上了床,他的手已經伸了過來,熟練的拉開了浴袍的結。她本就悶了一口氣,用力狠狠的打在她手上:“給我走開!”他仿佛沒有察覺她有什麽不對勁,笑著湊了過來,手還是不依不饒的伸進了浴袍裏麵,滑過光潔的肌膚,誘出一片蘇麻。


    真是可悲,他竟然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身體。他已吻了上來,氣息也漸漸渾濁了起來。她用力的拉開他的手,鐵了心不讓他如願。他這才有所覺悟,抬起了頭,不解的看著她:“怎麽了?”


    她板著臉,冷冷看著他:“我累了!你要,去找別的女人去。”以為她不知道,他還有其他女人啊。他竟也火了起來,沉著聲道:“你當我是什麽?”一個花花公子啊,還會是什麽啊?她一下子反應出這幾個字,隻是沒有說出口。


    也不理他,冷冷的翻了個人,把背脊對著他。他也翻了身。兩人再不說話,空氣也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她已然下了火,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有其他女人的。吵了架,好象整個人虛脫了一場似的,竟然很累很累。幾乎要快睡著的時候,他又抱住了她,語氣中似乎有一種漫漫不禁的喜悅:“說,你在吃醋!”


    她竟清醒了過來,翻過身:“你才吃醋呢?”他眼睛竟彎彎的,仿佛已快要藏不住那快樂了,如細雨般吻了上來:“就是在吃醋!”她惡狠狠的盯著他:“江修仁,你再說一次看看。”他當然沒有再說一次,因為重心已經轉移了,已經沒有時間跟她做口舌之爭了,隻密密麻麻在她身子一一留下烙印------


    第14章


    端著酒杯,站在角落裏與娉婷聊天。娉婷著了一身品牌紫色晚禮服,明艷照人。就算現在身處角落,還是不時有眼光過來。隔得遠,隻有現場樂隊的伴奏聲偶爾穿過來,悅耳動人,與四周賓主盡歡的環境絲絲入扣。


    “身體恢複的如何了啊?”娉婷淺笑盈盈的問道。她輕啜了一口香檳,笑了笑道:“早好了。我可沒你想的那麽嬌貴。”其實這個病根可能在學校裏就落下了。以前老是趕來趕去,總希望一個小時能抵三個小時用,就算小小的疼痛也是不在意的。此刻倒是覺得不好意思,小小的病,累得娉婷等人三不五十的來探望。


    娉婷望著舞池,竟出神了一會。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孫平華正擁著一身穿淡藍色禮服的女子跳舞,雖隔了一點距離,但容貌舉止皆屬平常。她猛想到娉婷提過的一件事情,心中動了動,抬頭看了娉婷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娉婷迴以一苦笑。


    她過了一會兒,方找到話題,開了口:“他有什麽打算?”娉婷落寞的笑了笑:“有什麽打算?有人會嫌棄自己身邊女人多嗎?”她啞然,的確如此。男人到了一定層次,女人對於他們多少有裝飾的作用。是否真的關於情愛,也隻有自己知曉了。


    娉婷轉了話題:“你又作何打算呢?”她呆了呆,半晌,才老實的看著娉婷,誠實是說:“不知道!”她沒有想過以後,很多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預期,所以她已經無法掌控其發展了。也不知道是多心還是無意,娉婷最近幾次都在上麵打轉。


    心裏也清楚,娉婷也是為自己好的。但她真的沒有想過。早知道沒有可能的事情,竟還是放任它發展了下去。結果無論是苦是痛,也隻有自己承受的份了。轉了眼光,看進他正站在一群西裝革屢中,竟有些奇怪,隔著層層的人群,竟能一眼找到他。


    娉婷竟不肯放過她,直直的看著她,帶著詢問,仿佛要知道結果:“子默,你愛上他了?”她一驚,連杯子裏的酒水也略略灑了出來,搖頭道:“娉婷,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高攀他的!”


    娉婷端祥了她半天,幽幽的道:“子默。沒有結果的事情,還不如早點抽身而出。”仿佛是在勸她,也仿佛在勸自己。她心中凜然。娉婷隻人前光鮮而已,對著她,不知道哭過多少次數了。情與愛,到頭來受傷的總是女人。


    姚少喝著酒,看著江修仁道:“想不到,最近定性了不少?不會是想定下來了吧?”他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這個問題,你還是問孫平華比較合適?”孫平華的事情,在他們的圈子裏是公開的。父母不同意,也就這麽硬頂著。


    姚少看了一眼角落,身著黑色禮服,很是保守的款式,微露雙肩,但卻極婀娜多姿,一舉手,一投足,自成風範的:“竟越看越美的。”江修仁眯了一口酒,臉色微慍,淡淡的道:“沒有感覺!”姚少笑著:“到頭來怕你不捨得?”江修仁沒有說話,隻看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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