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關了好幾年,不肯和任何人接觸。不過阿姨看你們兩關係挺不錯的,寒澤也似乎沒有當初那麽頹廢了,比之前精神多了,才多嘴問幾句,你別放在心上啊。」


    ·


    「嗯,阿姨您放心。」蘇良禮貌的笑了笑說。


    「你就是蘇良吧?今天,寒澤的媽有打電話過來說過。我是不清楚寒澤和你在一起之後,對這個世界重新接納了多少,但他接納了你,願意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沒做好萬全的心裏準備,或者是覺得不合適,就趁早離開他。既然要和他在一起,就別整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再度傷害到他。」


    顧寒澤的父親話語雖然冷漠,卻還是滿滿的警告的意思。


    同顧寒澤的媽媽一樣,其實,都有在真正擔心他吧?


    雖然用這種別扭的方式。


    「我知道了,叔叔。」蘇良認真的允諾道。


    ·


    但是……


    實際上,顧寒澤他,並沒有接納他,也並沒有和他在一起啊!


    他可以允諾所有的一切要求,且是發自內心的答應和立下誓言。


    可他卻不能左右顧寒澤的想法。


    若顧寒澤無意,他又能如何呢?


    但,無論顧寒澤心中如何想,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思,心思已經付出去,收不迴來,也不打算收迴了。


    ·


    蘇良重新迴到二樓,顧寒澤正用著沒有受傷的手,將自己的東西都撿到箱子裏。


    他靜靜站在門口,看著顧寒澤。


    遠遠看著,他瘦弱的身軀更是讓他心疼。


    ·


    因為曾經受過傷害,所以變得敏感,對所有人溫柔又疏離。因為內心的恐慌,卻無奈天性善良,才一次一次的加重否定自己,開始更加恐慌。


    另旁人艷羨,在學術上耀眼驕傲的,天才般的少年。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你變成這樣?


    顧寒澤,你都承受了些什麽?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內心的聲音,顧寒澤的手僵了下,有些意外的迴過頭。


    「你……剛剛叫我了?」


    「沒有。」蘇良說。


    「哦,可能是我幻聽了。」顧寒澤帶著歉意笑了笑,又重新轉迴頭,將最後一本書放進去,才又站起身轉過來,「全收拾好了,這一箱也麻煩你了。」


    蘇良已經站在顧寒澤身後了,等他轉過來,不由分說,很是心疼的,一把抱住他緊緊扣在自己懷裏。


    顧寒澤眨了眨眼睛,右手在空中晃了晃,有些無處安放,卻沒有推開蘇良。


    「你……突然怎麽了?」


    「這一整箱的書,待會兒搬著一定很累,借我先抱著你休息一下。」蘇良撒著嬌說。


    顧寒澤無奈的笑了聲:「別鬧,就這一箱了,先搬迴家,迴家再說。」


    「迴家再抱嗎?」蘇良鬆開他,一臉期待的問。


    顧寒澤瞪了他一眼,冰冷的說:「迴家。」


    「嗯!」蘇良隻當他應了,興奮的說。


    ·


    送他迴來過兩次,都隻到樓下,還是頭一次上來。


    「我先去洗澡,你隨意就好。」顧寒澤說完,直接走向了臥室。


    蘇良應了聲,四處張望著。


    房間空蕩的,有些清冷。


    雖然很整潔,但清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完全感受不到家的氛圍。


    廚房裏灶具也不怎麽全,冰箱內全是速食和冷飲啤酒。


    因為是一個人住,所以這麽清冷嗎?


    ·


    「怎麽一直在廚房發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待了很久,顧寒澤都已經吹好頭發出來了。


    顧寒澤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問。


    「感覺可以再添點東西。」蘇良坦誠道。


    「廚具嗎?可我覺得做飯很麻煩,也沒興趣嚐試,買迴來應該也會和這些東西一樣放在那,不會碰吧。」顧寒澤認真的思考著說,又問,「蘇良,你會做飯嗎?」


    「算會。」


    「這是什麽迴答?」顧寒澤笑著拽了拽蘇良的手,「好了,別看這些了,今晚你睡哪?睡沙發還是睡床?」


    「你睡哪?我跟著你。」蘇良果斷道。


    「又學小孩子要人陪著睡啊?真是長不大。」顧寒澤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蘇良沒有應聲,心裏卻不自覺想起了之前那位阿姨的話。


    他忽然覺得自己麵前這個揉著他腦袋,溫柔的笑著的人,離他很是遙遠。


    他再一次抱緊了他。


    仿佛隻有這樣真切的觸感,才能拉進彼此一點點的距離。


    ·


    「又怎麽了?蘇小朋友?」顧寒澤笑著問。


    「……你之前說迴家抱的。」蘇良小聲嘟囔著。


    「記性真是好。」顧寒澤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推開他。


    他抬起右手,環住蘇良的腰,嘆了口氣,無奈的說:「看在你今天幫了我很多次的份上,暫且隨你一次,隻是這一次!別得寸進尺!」


    熟悉的話語,蘇良欣喜的點頭。


    「嗯嗯!」


    ·


    「這麽抱著睡……不會覺得有些……不習慣嗎?」躺在床上,顧寒澤枕著蘇良胳膊,微微蹙著眉問。


    「你不喜歡這樣?那,我放開你吧?」蘇良試探的收了一半抱緊顧寒澤的手。


    「……我是在問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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