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看著山坳口那個小小的身影,她雙眼微紅,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著轉。


    “真的是你,妊婧,婧丫頭。”喃喃自語,腳步已經急促的向著山坳口的小小身影衝去。


    李希微驚喜,她最先來到妊婧身邊,本來想著一把抱起小丫頭,好好疼惜一番,隻是不知為何,到了妊婧麵前,便不自主的停下了動作。


    最後也隻是拉著小丫頭的手,往迴走去。


    小手入手冰涼,這種冷徹心扉的冷讓李希微嚇了一跳。


    “婧丫頭,凍壞了吧?趕快迴去烤烤火。”李希微還自顧自覺得這是小丫頭被寒潮凍著了,心裏又是一陣憐惜。


    此時,白紅已經到來,她才不管現在的妊婧如何,一把抱起小丫頭,淚水奪眶而出。


    “婧丫頭,你嚇死白姐了,身體怎麽這麽冷,凍壞了吧?快,迴去白姐給你做好吃的暖暖身子。


    一肚子的話,最後抱起妊婧那一刻,也就化作了這麽兩句。


    “哈哈哈,婧丫頭迴來了,兄弟們,今晚加餐。”大偉哥豪邁的怒吼,這一刻,他是發自真心的喜悅。


    注孤推著輪椅從另一邊的山洞中出來,看著山坳中的相聚,也是嘴角微笑難掩,這…是他自受傷以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微笑。


    唐巧巧看著妊婧被抱起的背影,有那麽一刻,她又似乎看到了那個乖巧懂事的小丫頭,隻是,這真的如此麽?


    妊婧被白紅抱著迴到白紅所在山洞木屋,這裏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快,把黃醫生找來,婧丫頭身子冰冷,是不是被寒潮凍出什麽毛病了?”白紅摩挲這小丫頭腦袋,緊張的說著。


    李詩雅聽聞,也是早有準備,“希微剛剛好像已經去找黃醫生了,這下應該快來了。”


    “婧丫頭,瘦了,還…長高了。”打量著小小身影,白紅活像一個找迴孩子的母親。


    她真的喜歡妊婧,跟她親妹妹一個年紀的妊婧。


    “白姐,我沒事!”聲音清冷,毫無情感,隻是話語中似乎已經盡力讓聲音平緩,好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麽拒人千裏。


    聽到妊婧的聲音,場麵安靜了片刻。


    這種清冷的聲音,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是妊婧的聲音,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隻是這音色確是讓他們心裏升起一股寒流,身體皮膚雞皮疙瘩都有些微微凸起。


    白紅一愣,她也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但是,一時間讓她說出到底什麽不同,她又說不出,這種現象更像是一個人的心裏作用。


    “唐巧巧,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瑤池緋雪靜靜坐在雄獅上,看著一旁大蛇頭頂上的唐巧巧像是不經意的問起。


    “瑤池聖女,你們…你們的世界…我似乎有些懂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中含義讓瑤池緋雪心中了然。


    “你們果然見了那個女子。”說著,眼神不自主的朝著困淵湖方向看去。


    兩道身影,在荒山頂靜靜佇立,兩頭兇獸也是乖巧的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這一天,荒山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把儲的糧倉盡情揮霍。


    “婧丫頭,你…到底怎麽了?”白紅有點猶豫的開口。


    妊婧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內心確是毫無波動。


    “白姐,明天我要去找哥哥。”聲音平靜,卻有股說不出的倔強。


    白紅默然,熱鬧的喧囂中突然有人騰的站了起來,一口喝掉大碗中的自釀米酒,大跨步的走出人群。


    “小丫頭,可能你對我不熟悉,但是鄭飛小哥都是我們的大恩人,你要去找鄭飛小哥,俺跟你一起。”關能屈聲若洪鍾,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這一刻,與關能屈一同喝酒的區域,幾十人全部站起,個個彪悍的身軀在篝火的映襯下雄武有力。


    “我們也一起去。”聲音整齊劃一,響徹整個山坳。


    “想走?也行!能把本聖女的坐騎打敗,自然放你們走,如若不然,乖乖留在這繼續訓練。”一個聲音突兀響起,一時間壓過了所有聲音,成為了全場的唯一。


    “聖…聖女。”關能屈咬著牙,心裏不甘,但是又無可奈何,隻是眼中的戰意如同烈火熊熊燃燒,盯著雄獅一瞬不瞬。


    他內心對於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還是心存感激的,不遺餘力的教會了他們很多,要是換個順序,那時候出現在地窖中救了他們的是聖女,或許他們將會誓死追隨。


    隻是一切已經注定,他們自從在地窖開始,就已經默認了這條命屬於鄭飛,如今鄭飛似乎有難,即便真的如同唐巧巧所言已經死亡,他們也要去複仇。


    山坳中,蒸騰的熱氣驅散了凝聚而來的寒潮,篝火照亮了這人頭攢動的山坳。


    此時場中,一頭威武瞎了一隻眼睛的雄獅作勢欲撲,而它對麵則是彪悍的一個壯漢,關能屈。


    空出的場地被圍得水泄不通,人群,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


    “關哥也太霸氣了,居然真的敢挑戰這頭雄獅,那可是連鄭飛都差點敵不過的存在。”一些人議論紛紛,但是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場上的一舉一動。


    這頭雄獅,按照道門劃分,道韻天成,能差點滅了整個荒山,那種霸氣,那種屍山血海的殺伐,無不讓他們膽寒,即便現在,很多人依舊是為懼這頭雄獅。


    “嗷”沉悶的一吼,關能屈全身毛發都在炸立,手腳肌肉都在不自主的抖動。


    寒芒略過,正正朝著關能屈喉嚨抓去,氣勢上的壓迫使得關能屈連反抗的力氣都提不出。


    寒芒越來越近,關能屈此時腦袋嗡鳴,看著眼前的寒芒,他才明白此時的自己依舊是那麽羸弱,可笑自己,居然還妄想與之雄獅對抗。


    這一抓,雄獅沒有留情,這也是瑤池緋雪授意,這不是她心狠,而是如果沒有達到至少與之雄獅對抗的實力,別說出海…就連踏出寒潮都不可能。


    關能屈這一刻他想了很多,大毀滅,是他噩夢的開始,一路苟活,最後淪落到人吃人,這些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其實對於殺戮,大毀滅後,他已經見慣不慣,眼前的雄獅,殺人,吃人,也比不過他們在地窖下的殘酷。


    關能屈想著這些,地窖下的枯骨累累,為了苟活而吃著同伴的血肉,他雙眼猩紅。


    “我不能在這倒下,我的命除了鄭飛小哥,誰也別想拿走,即便你比我強大,那也不行。”牙縫中擠出這麽一句,身體向後仰去,寒芒略過,幾抹猩紅閃過,血花點點。


    關能屈雙手捂著脖子,他這一個動作後,全身如同虛脫了般一屁股坐在地麵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雄獅一擊過後,迴到了瑤池緋雪身側,安靜的舔舐著爪子上的血跡。


    “我還以為這一擊是必殺的,想不到,你居然躲開了。”瑤池緋雪冷冷說著,側坐與雄獅背上,消失在山坳中。


    妊婧看著這一切,她沒有言語,在她內心,還是不希望有人與她一同前往的。


    她…不知道門深淺。


    正如瑤池緋雪所言,如果連這頭雄獅都過不了,拿什麽去與道門叫板?反而去了,也隻是一個累贅。


    “關哥,你沒事吧!”一夥人看到瑤池緋雪走遠,也是麵麵相覷,快速的圍上了關能屈。


    說實話,剛剛都把他們嚇傻了,雄獅那一抓,都以為會要了關能屈小命,有的同伴都準備群體而攻之了。


    隻是雄獅太快了,那一爪快得他們根本連出手的準備都沒做好,就已經到了關能屈麵前,甚至有的人都本能的捂住了眼睛,害怕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我沒事,隻是點皮肉傷。”關能屈擦了一把依舊血流不止的脖子,這裏,四道抓痕破開了表皮,裏麵的肉都被破開了些許,鮮血淋漓,u看書 ww.ukanhu 甚是恐怖。


    關能屈剛剛如果再慢上半拍,恐怕現在的關能屈已經被雄獅那一抓破開喉嚨,咽氣了。


    “關哥,如今我們應該做的便是繼續加強自己,婧丫頭也是,所以現在那個所謂的道門,對於我們,還為時過早。”白紅雖然不知道道門具體實力,但是知道瑤池緋雪的底細,她也是對於道門非常看重。


    與之為敵?在白紅內心,那是需要長遠打算的一件天大的事,如果真的如唐巧巧所言,鄭飛是死於道門之手,那麽,這個仇,白紅也是必須要去報的。


    至於妊婧所言,要去道門,白紅覺得,隻是妊婧的意氣用事,以後她隻要說清楚,那麽乖巧懂事的妊婧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


    想要與道門為敵,現在的他們,根本做不到,貿然暴露自己,隻能招來殺身之禍,這就是白紅現在所憂慮的。


    隻有變強,讓這裏所有人都有了對抗道門的實力,那樣,才能說出他們與鄭飛的關係,也隻有到那個時候才能有決戰的資格。


    白紅在忍,至於道門的存在,這裏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白姐,我有些累了。”妊婧輕聲開口。


    白紅被妊婧的話拉迴了現實,她愣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


    “婧丫頭,晚上!陪白姐睡,白姐還想知道這段時間婧丫頭的事。”語氣平緩,臉上的笑容和藹可親。


    妊婧沉默了片刻,最後看到白紅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妊婧點頭,白紅方才鬆了口氣,她還想著利用今晚,好好勸說妊婧,讓她知道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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