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奇怪,當他說出第八荒後,他腳下的通幽蟒身體如同篩糠子般抖動,


    很快,他便意識到,這是通幽蟒在害怕。


    鄭飛疑惑,“它在害怕?它害怕什麽?如果是害怕那蟾蜍…為嘛現在才出現這幅樣子。”


    “通幽蟒,你知道第八荒在哪?咱們就去那,把這該死的肉球引過去,讓第八荒出手。”鄭飛再次試探的問道,他隱隱覺得,通幽蟒的害怕是不是出現在第八荒身上。


    果不其然,這一次通幽蟒腦袋甩動,鄭飛一個沒站穩,差點被通幽蟒甩到地麵上。


    鄭飛無語……


    果然,正如他所想,通幽蟒在害怕,害怕他口中的第八荒。


    鄭飛沒想到,第八荒既然如此讓這些兇獸畏懼,隻是一個稱謂,便能讓這恐怖的通幽蟒恐慌成這幅模樣。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鄭飛可管不了那麽多,他緊緊趴在通幽蟒的腦袋上,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什麽第八荒是他兄弟呀!第八荒被他咬過呀!啪啦啪啦一大堆。


    原本是打算說服通幽蟒的,殊不知,他越說,通幽蟒身體肌肉的抖動越是劇烈,隔著厚厚的鱗甲,鄭飛都能感覺到那一跳一跳的肌肉。


    “慫貨。”鄭飛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心頭草原上一萬頭馬兒再次奔騰而過…


    “對了,馬…駿馬。”鄭飛突然大吼大叫。


    “慫貨…啊~不是…通幽蟒,去,去那個上次欺負你的駿馬領地,讓它來收拾肉球。”


    鄭飛對於這個辦法還是很滿意的,第八荒光是稱謂便讓這些兇獸聞風喪膽,那~同樣是兇獸的駿馬,那總該沒問題了吧?


    通幽蟒此刻,也是精神一震,四十五度角轉彎,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破風聲,蟾蜍不時如雷貫耳的悶叫聲,這一路,鄭飛不知吐了多少鮮血,導致他現在看起來臉色一片蒼白,周身的紅霧也是越來越濃鬱。


    在濃鬱到一定程度的紅霧包裹下,蟾蜍的悶叫對鄭飛的傷害也有所減輕。


    通幽蟒體力也是快速流失著,之前還需要伸縮舌頭才能追上的蟾蜍,現在已經能每一次吞吐舌頭目標都鎖定鄭飛了。


    這讓鄭飛苦不堪言,通幽蟒也是閃躲越來越遲緩。


    距離鄭飛與通幽蟒它們不遠處,這裏林木幽幽,比之其他地方,這裏食草動物很是繁華,也正是食草動物的繁華,導致了這片森林幾乎沒有什麽雜草。


    在森林處一片開闊的瀑布前,這裏水汽氤氳,花草叢生,鳥語花香,蜿蜒不知多少裏的瀑布下遊,野馬奔騰,小鹿嬉戲,時不時天空翱翔的鳥兒停在野牛的背麵。正在啄食野牛身上的寄生蟲。


    兀地,瀑布後方一個山洞內,這裏看上去仿佛與世隔絕,隻有瀑布水流的轟鳴聲,山石林立。


    山腹內,枝繁葉茂,高掛的一顆“太陽”,不知是何物形成,灑下的光暈,柔和,溫暖,滋潤著這片生機勃勃,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碩果累累,蝶兒嬉戲,蜜蜂穿梭姹紫嫣紅的繁花中,蔓蔓青蘿更是將這裏增加了幾分與世隔絕的韻味。


    突然,一片花叢中直立起一個身影。


    全身幽幽的鱗甲,在柔光下爍爍生輝,矯健的肌肉,勻稱的身體,讓它看起來幾近完美。


    駿馬,鄭飛當時見到的恐怖駿馬。


    它緩緩踏步,一步落下沒有折斷一根花草,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瀑布口,穿過水幕,身上水珠滑落,更讓駿馬增添了幾分英氣。


    它抬頭,緩緩看向林中某處,它突然一聲長長嘶叫,前蹄踏踏,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幾百米開外,此時的半空,依舊殘留著駿馬的殘影。


    帶起的狂風,在駿馬停頓後緩緩襲來,這才把身後的殘影吹散。


    這速度,堪比當初鄭飛拚盡全力爆發的極限速度,隻不過,鄭飛最多也就閃身幾十米距離,而且每次使用,他都幾乎全身被烤焦,全身撕裂般疼痛。


    可是…這駿馬,非但沒有絲毫不適,居然距離還是鄭飛的好幾倍,這差距,真的不能以道裏計算。


    駿馬持續閃身,小半天時間已經在它所在領地邊緣,踏空而立,一雙深邃的馬目盯著已經能看到身影的通幽蟒。


    就在駿馬眼神投射而來的那一刻,鄭飛全身汗毛倒豎,那無邊的勢,比之小山般的蟾蜍還要強上幾分。


    好恐怖的駿馬,鄭飛內心顫動了下,隨之而來的還有絲絲興奮。


    “衝過去。”鄭飛壓抑著興奮,狠狠的說道。


    通幽蟒比之鄭飛更早便感應到了駿馬,它沒有遲疑,速度不減,反而又微微快上了幾分,朝著駿馬的領地穿梭而至。


    駿馬踢踏,半空中,空氣與馬蹄的摩擦劃出道道火花,前蹄一踏,後退一蹬,幾乎以一種無法捕捉的態勢朝著通幽蟒衝刺而至。


    “躲!”鄭飛在看到駿馬那一刻,幾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幾乎在馬兒抬腿的一霎那,鄭飛便怒吼出聲。


    通幽蟒來不及調轉方向,居然…一個泥鰍打滾,整個身軀是滾著躲開了駿馬的衝擊。


    通幽蟒是躲過了,可是鄭飛確是怒不可遏,他被通幽蟒突然的動作直接甩飛了出去,根本來不及調整身型,臉朝下,穿過幾棵大樹,摔了個狗吃屎。


    鄭飛怒啊!他快速起身,也來不及看駿馬身在何處,一溜煙跑到了通幽蟒身邊,一巴掌狠狠朝著通幽蟒腦袋拍去。


    “去你大爺的,勞資拚了命的救你,你想摔死勞資不成?你要滾,你倒是提前跟勞資說一聲啊!我去…”


    鄭飛還沒數落玩,一陣狂風唿嘯,夾雜著一聲沉重的鼓聲悶響。


    鄭飛轉頭看去,小山般大小的蟾蜍如炮彈般被撞飛了不知多少裏,化作一個點,狠狠砸進了森林中。


    鄭飛瞠目結舌,恐怖,這是他所見過最為誇張的攻擊,如果在這之前,有人跟他說,有人能把他丟出上百米,鄭飛肯定會嗤之以鼻。


    可是現在…他說出眼前一幕,可能別人會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駿馬撞飛蟾蜍,一個長嘶,轉頭冷冷的注視著通幽蟒與通幽蟒身邊的鄭飛,那目光,激靈靈的讓鄭飛打了一個寒顫。


    當駿馬準備動身攻擊時。


    “蟈”,一聲沉悶的叫聲隨之擴散,樹葉被陣陣腥風掃落,沙石漫天,氣浪一浪接著一浪席卷,花草都被氣浪壓得緊緊貼在了地麵上。


    “嘭”鄭飛腳下都能感覺到輕微的震動,接著“嘭嘭嘭…”聲響持續落下,聲音越近,地麵震動越是劇烈,由遠而近的氣浪也隨之接近,那股帶著臭雞蛋的氣味,隨著氣浪席卷再次出現在鄭飛嗅覺裏。


    駿馬甩著腦袋,停下了準備對通幽蟒發動的攻擊,轉頭看向蟾蜍飛射出去的方向。


    蟾蜍一躍百米高,每一次肉球般的身體還沒落地,氣勢便將身下的樹木席卷而空,每次落地都讓大地微微震顫。


    五彩斑斕的氣體擴散,讓人一眼望去更像是蟾蜍背部頂著厚厚的一層惡心的泡沫,那臭雞蛋般的味道不由分說,預示是這層泡沫散發而出。


    “蟾蜍乃五毒,古人誠不欺我。”鄭飛不由喃喃開口。


    這臭味…比之所謂的毒氣更為恐怖,如果站在這裏的不是鄭飛,隨便換個普通人,恐怕現在早就口吐白沫而亡了。


    這不?就連剛剛不可一世的駿馬,現在在麵對這臭味,也是搖頭晃腦,鼻子都在“突突”往外噴著鼻涕。


    可想而知這股腥臭味到底有多恐怖。


    蟾蜍越來越近,那直衝腦門的臭味讓鄭飛幾近暈眩。


    他一口咬破舌尖,一把抓過一把樹葉,放在口中咀嚼,再把咀嚼爛的樹葉再次塞進鼻子,周身紅霧被吸扯在體表,這才抵消了些許臭味的侵蝕。


    方圓千米,鳥獸被臭氣熏死了一大片,半空中翱翔的鳥兒在蟾蜍微微接進,便一頭栽落地麵,u看書ww.uukansh 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場中一人,一馬,一蛇,也就通幽蟒還看不出有什麽大礙,此時的通幽蟒依舊吐著蛇信,隻是雙眼確是鍍上了一層白膜,感情它也被熏得睜不開眼睛了。


    駿馬蹄踏,微微後退了幾步。


    正當鄭飛覺得駿馬是不是要逃跑的時候,一聲仰天長嘶,整個駿馬身後空間都微微凹陷,一道破空的流光突然衝刺而出,帶起的勁氣把駿馬身後的叢林都炸出了一片空地。


    鄭飛倒吸一口冷氣,看著那一瞬間看到的畫麵,整個駿馬全身鱗片猶如燒紅的烙鐵,馬蹄上拖出長長一抹紅雲,化身神駒,一往無前。


    這畫麵在鄭飛腦中定格,下一刻他便尋找不到駿馬的蹤跡。


    一聲石破驚天的相撞,空間都為之定格,時間仿佛都被力量所凝滯了那麽一瞬間,小山般的蟾蜍還沒激射出去,一個蹬躍轉身,駿馬一蹬腿,蟾蜍腹部清晰的出現了道道裂紋。


    “轟隆隆”空氣爆鳴,道道雷弧狂亂激射,蟾蜍高高躍起的身體還沒落地,便又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臭味久久沒有消散。


    鄭飛嘴巴長得老大,估計此刻,一個拳頭都能塞的下,他震驚於此,又覺得這一切讓他熱血沸騰。


    “神駒,絕對的神駒,如果…”


    鄭飛想著,突然又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他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繼續想下去,恐怕他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抓它當坐騎。”


    如果鄭飛不是瘋了,就是被嚇傻了,這一幕,恐怕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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