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一夜生命————double森


    【一】


    暴雨不停沖刷著的街道一切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隻有夜晚的霓虹發出殘喘的零星光亮。一條骯髒深黑色的小巷裏什麽也看不清。就在這樣一個夾雜著不安與黑暗的夜晚,偏偏有人會進入這樣的一條小巷。


    "少爺,該迴家了。"男人一身整潔的黑色西裝撐著雨傘站在坐在汙穢不堪的地上靠著牆閉著眼睛的少年麵前。少年全身早就被雨水淋了個透,即使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卻依舊能清晰的看見上麵沾滿的汙漬。


    這個被喚作少爺的少年沒有任何動靜,也許男人早就預料到,收起了手中的傘,橫抱起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向巷口停著的那輛黑色的車走去。


    抱著少年坐進後座,車發動了,可是男人並未將少年放下。


    男人將西裝外套披在少年的身上,包裹住少年冰冷的身體,緊緊的摟著他。


    當弼森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從來不會擔心醒來會在陌生的地方,就算是也沒所謂吧。


    "少爺,你醒了?"男人用很恭敬的聲音問道。


    弼森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看著落地窗外一直未停的雨說:"林曜你又擅自帶我迴家了。"


    "是,可是雨下這麽大,我不得不把少爺帶迴家。"


    "……"弼森沉默了一會接著說"算了,你也是為我好,沒你的事了讓我再睡一會。"


    "好的。少爺晚安。"林曜離開弼森的臥室輕輕將門關上。


    弼森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很長時間隻是看著雨水掉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的水紋,忽然覺得很冷,並不是因為溫度,而是心。這樣的夜晚對弼森來說是幸也是不幸……


    之前喝過的酒的醉意被這侵襲而來的寒冷徹底毀滅,清醒這種東西有時需要有時卻恨不得徹底撕爛它。可是如果世界上真有此時,那麽痛苦這種東西早已不負存在。


    一夜無夢,清醒以後卻感覺到無比的空虛,沒有夢的夜晚好像自己真的死去了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隻是單調的閉上眼睛躺在那一動不動,平添生命中一道空白。如果生命一直是這樣毫無疑義,那麽根本就沒有再繼續活下去的必要。


    弼森的活動似乎永遠都在夜間,模糊不清的世界裏可以掩蓋自己很多很多的東西,雖然弼森時常都是麵無表情,可是那都是偽裝,真的很累……很累……


    獨自一個人坐在酒吧角落的弼森看著那些在酒吧裏來迴穿梭的男男女女,忽然覺得他們比自己更加空虛,沒有寄託,每天都在這吵雜的環境裏虛度無數個夜晚,一生的時間就這樣消逝過去,可是這樣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幸福呢?不用顧慮什麽,隻需要做真實的自己,卸下所有的偽裝,享受一時的快樂。隻可惜弼森自己想這樣卻無法做到而已。


    "森,今天又一個人出來了?"迎麵走來的星迪向弼森打了個招唿便坐了下來。


    "嗯……"迪是弼森從小到大的玩伴,也是少數了解弼森的其中一人,所以他們的關係甚至比親人還要好。而迪也是唯一知道弼森所有秘密和心事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裏,弼森是可以放鬆所有警惕的。


    "對了森,那件事……"星迪頓了頓,還是繼續說了下去"那件事我讓宇晗幫我查清楚是誰做的了。"弼森之所以拜託星迪是因為所謂的那件事是想靠自己的雙手獨自去完成的。不想讓林曜或者其他人知道。


    "誰?!"弼森本來毫無表情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這種表情弼森自認為永遠不會屬於自己,自己從來都是隱忍的,因為自己總是有人保護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夜晚開始弼森就慢慢在轉變,變得自己快認不出自己了,可是這確實他想要的樣子。此刻的弼森早已經放下了自己身段,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他了,他是你們‘夜的人。"星迪這句話使得弼森緊緊揣緊了雙手,並且在不住的顫抖著。也許這句話過於震驚了弼森,弼森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組織的人會作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這次他不會放過任何人,隻要和那件事撤上關係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而那個罪魁禍首是絕對不能輕饒的。


    星迪指了指旁邊,弼森順著迪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個人自己曾經在成員檔案裏麵看到過。


    弼森轉迴自己的視線,臉上是陰冷的笑。


    "迪,我們該迴去咯。"崔宇晗走過來。


    "好的。"迪抬頭望著宇晗微笑著迴答。"森我要走了,你自己也當心一點。"


    弼森輕笑著說:"自己家的店難道還怕誰把我怎麽樣麽,你們迴家也路上小心哦。還有,宇晗謝謝你幫我查到的消息。"


    "跟我們你不用客氣,你和迪的關係都勝過家人,我當然也把你當家人,再說……"崔宇晗就此打住,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話對於弼森是禁忌的。


    星迪和崔宇晗所在的"星"組織一直都是"夜"最好的合作對象,也許說合作並不合適,兩家不知道從多久之前就一直關係密切,凡是都是互相幫助,所以到現在兩家勢力不相上下,卻從未起過任何紛爭,反而兩家人見麵都是親密無比。


    看著迪和宇晗離開後弼森輕輕嘆了口氣,並以一個微笑祝福他們。


    弼森起身走向吧檯,麵前放上了一杯血腥凱撒。自從那次以後,弼森每次來酒吧都會要血腥凱撒,正是因為自己的仁慈,才導致有些事永遠無法迴來。正是因為自己過分的隱忍和弱勢,所以才從未向組織公開過少主的身份,如果就這樣公開,或許組織會因反對而造成組織的混亂。自己雖然沒有能力管理"夜"卻是衷心的希望它能發展壯大,因為是有人努力去守護的東西。"夜"一直都是交由林曜在打理的,雖然自己從未為組織做過什麽,可是內部的一切大小事務弼森是清楚的。如果自己是如同凱撒一般的君王,也許自己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有些事也可以避免。雖然現在改變已經為時已晚,可是自己還是想要去做一些努力,為了保護留下來的人。


    從口袋拿出黑色的打火機,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被酒吧曖昧的光線和藍色的煙映襯著弼森消瘦的身影,仿佛有種馬上就要消失的感覺。


    此時弼森感覺到有個人坐在自己的右邊,弼森轉頭望過去,四目對望的那一剎那間,弼森的眼神是沒有絲毫感情的,麵對一個從未有過言語的人,冷冷的眼神是送給那個人的見麵禮。也許從前的弼森會對陌生人微笑,可是現在弼森不再是從前的弼森,除了幾個例外的人以外,他是不會再對誰和顏悅色的。


    "你還未成年吧?怎麽又是喝酒又是抽菸?"身邊的人開口道。


    "這是什麽地方?酒吧,不喝酒我跑這來幹嘛?"弼森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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