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丙相把陸麗娜橫抱起來,輕輕放在毛巾上。張媽從抽屜裏找出幹淨的內褲和衛生巾,正要脫陸麗娜的褲子,迴頭一看,金丙相和陸一鳴還站在屋裏傻傻的看著她。


    “你麽看著我幹什麽?還不快出去!”


    金丙相和陸一鳴如夢初醒一般,慌忙從屋裏出來。陸一鳴擔心的問金丙相,“金哥,姐姐流那麽多血,不會有事吧!”


    金丙相也不太懂,但在陸一鳴麵前不懂也要裝懂。“嗨,能有什麽事?女人每個月都要來大姨媽。正常的很!你生理衛生課白上了!”


    陸一鳴聽他說的底氣十足,放下心,“生物課上,那幾章老師都沒講,讓我們自己看呢!”


    “你肯定沒看!”


    “你以前看了?”


    “看了!”


    “那你給我講講。”


    “講什麽?”


    “大姨媽啊!”


    金丙相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正不知如何給陸一鳴科普,張媽抱著陸麗娜弄髒的衣服和毛巾出來。她看了一眼客廳的大座鍾,已經淩晨一點了,“你們兩個快迴去睡覺,都這麽晚了,明天不上班,不上學!”


    “不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金丙相看著陸一鳴,“我明天休班!”陸一鳴答道:“今天考完試了,明天開始放假!”


    張媽開始趕人,“那也該睡覺了!睡覺,睡覺去!”等他二人站起來,張媽又說:“大小姐愛麵子,明天等她醒來,你們就當沒發生過!不要當著她的麵說!小心……”


    陸一鳴接過話頭,對著金丙相說:“小心她幾個月都不理你!”金丙相點點頭,做出瞭然的表情,各自迴家睡覺。


    陸麗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一看,陸一鳴正在客廳打遊戲。奇怪的問:“一鳴,你今天不上課?”


    “姐,你酒還沒醒啊!我今天開始放假了!”陸一鳴頭也不抬的說。


    陸麗娜眼睛瞪的溜圓,“誰說我酒沒醒!我又沒喝多!”


    “你沒喝多!你昨天晚上怎麽迴來的?”陸一鳴沒好氣的問。


    陸麗娜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她靠在陸一鳴身上,有些泄氣,對著弟弟撒嬌道:“不記得了!”


    陸一鳴把手上的遊戲手柄按的劈裏啪啦響,冷冷的說:“不記得了?你都記得啥?被艾同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艾同?昨天晚上跟光電傳媒的老總吃飯,沒他啊!”陸麗娜杏眼圓睜,恨恨的說:“他怎麽吃我豆腐了?快說!”


    “現在知道激動了!哎,姐,我說你一個女人,喝斷片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心就那麽大……”


    陸麗娜聽說艾同吃她豆腐氣的火冒三丈,哪裏還能忍受弟弟的教訓,“心大怎麽啦,不心大能做生意,能把生意做成!”


    陸一鳴看姐姐生氣了,小聲嘀咕道:“做生意就要跟人喝酒吃飯,就要被人摸被人親!什麽歪道理!”


    陸麗娜耳尖聽到,臉上掛不住,“我想跟人喝酒嗎?我為了誰被人摸被人親?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陸一鳴見姐姐胡攪蠻纏,氣的大喊:“謔,你被人摸被人親還有理。你看看你穿的那衣服,是談生意穿的嗎?裙子那麽短,那麽緊!你老是這樣,怎麽能碰到正經男人!那個艾同,自己有未婚妻,還惦記你,他把你抱在懷裏親你的額頭你知不知道!你為了誰,求求你千萬不要為了我!”


    姐弟倆越吵越兇,戰事升級。張媽忙出來勸架,“一鳴,你姐姐昨天晚上喝醉了,現在肯定還頭疼呢,你別氣她!”


    陸麗娜氣勢洶洶的對張媽說:“張媽,你別管,讓他說。我這個弟弟長大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對我有多不滿!到底有多瞧不起我!我今天算是知道了,我這些年努力養了個什麽東西,養了一頭白眼狼!”


    金丙相被姐弟二人的爭吵引過來,敲了半天門,張媽才聽見。張媽開門讓他進來,對著他努努嘴。姐弟二人猶如兩隻鬥雞,正站在客廳中央大眼對小眼。


    “怎麽了?”金丙相輕聲問道。


    陸麗娜扭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一腔怒火瞬間變成了排山倒海的委屈。剛才的氣勢蕩然無存,眼眶紅了,淚水湧上來,她好像魔怔了一樣朝金丙相伸出手,“金丙相,一鳴說我不正經!”


    金丙相受寵若驚,一腔子都是對陸麗娜的疼惜和憐愛。他環住陸麗娜,對陸一鳴指責道:“一鳴,怎麽能這樣說你姐姐,她一個人撐起公司撐起家,有多麽不容易!你姐不正經,我就沒見過比她還正經的女人!”說完又扭頭對懷裏已經哭的抽抽搭搭的陸麗娜說:“麗娜,你別哭,我幫你教訓一鳴!他也是擔心你在外頭吃虧!昨天晚上多虧了他,不然你就被那個艾同欺負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教訓了那小子!”


    陸一鳴沒想到這一鬧,倒把姐姐鬧到金丙相懷裏去了。見姐姐哭的傷心,陸一鳴有些後悔,但堅決不能接受陸麗娜說的那些為了他捨身取義的話。他迴房間穿上外套要出門,陸麗娜大聲喊道:“你幹什麽去?”


    陸一鳴頭也不迴,“我錯了,出去找個地方麵壁思過!”


    眼看陸一鳴出了門,陸麗娜推一把金丙相,“你去看著他,他生氣呢,別讓他亂跑!”


    金丙相得了令,忙追著陸一鳴出去,抓住推自行車的他,把他一把拉進自己家裏。


    金丙相實在是個居家好男人,一個人住著,屋子收拾的幹淨整潔。陸一鳴攤在他家沙發上,想起姐姐說的話,氣的直彈腿。他把姐姐的話講給金丙相聽,末了問:“金哥,我姐一生氣就理智全無,真不知道她怎麽把公司幹起來的!”


    金丙相迴答他,“你姐姐也就是對你才這樣!在外頭精明著呢!有些人就是這樣,聰明才智都用在外頭,對家人不設防!越是這樣,越說明她在乎你!”


    陸一鳴想想也是,問道:“金哥,你是真的喜歡我姐姐嗎?”


    “這話問的,我當然喜歡她!上次那個牙醫,完全是趁我到海外進修鑽了空子!要不然他能跟麗娜發展到談婚論嫁。謔,後來我費力老勁了才把他倆拆開!”


    陸一鳴驚訝的張大嘴巴,“天啦,你幹了什麽?白偉成說是看見姐姐跟別的男人曖昧,難道是你?”


    金丙相得意的說:“說到底還是那傢夥不自信,覺得配不上你姐。被我發現你姐出去應酬的時候他偷偷跟蹤。那天你姐喝得有點多,我扶她上樓下樓的時候靠在我身上,恰好被他看見了而已!”


    “就是扶著我姐上樓下樓?”


    “就是扶著上樓下樓!”


    金丙相當然沒說實話。出去進修了大半年,迴來陸麗娜身邊多了個牙醫白偉成。白偉成長相好,氣質佳,工作穩定,性格沉著,把陸麗娜完全迷住了。兩個人眼看就要結婚,有一次讓金丙相瞧見白偉成同陸麗娜逛街買衣服,他眼光保守,把陸麗娜挑的那些性感的衣服統統否掉,若是陸麗娜試的衣服太過性感,還會替她遮掩,一點也不大方。他料定白偉成被陸麗娜的美貌性感吸引,又忌憚她太過美貌性感是招蜂引蝶的體質,於是設計讓白成偉瞧見他跟醉酒的陸麗娜親熱。把他倆的婚事給攪和黃了。既然是親熱,當然不會隻是親親額頭那麽簡單。在酒吧後頭的小巷子裏,他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深深親吻她,另一隻手撫在她的屁股上,把她整個人都擠在了牆上。醉酒的陸麗娜溫順乖巧,完全沒有平時的淩厲。這也是為什麽昨天晚上一聽陸麗娜被吃豆腐他就怒火中燒的原因。所幸她酒量甚好,輕易不醉,昨天晚上想必是遇到了酒量好的厲害人物,這才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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