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耳畔輕輕一吹,香風暖氣吹得人骨魂俱蘇:“青玄,你是真的喜歡我麽?”


    隨著她的疑問,她的手臂掰過他企圖躲開的臉頰,不由分說地便就吻了上去。


    身體倏地一僵,青玄還沒將來得及迴答那確認的話語,便已是被她堵上了唇。


    這個吻和之前在月老祠之中的那個一觸即分的吻截然不同,滾燙的唇一旦碰上,他的理智便


    如同轟然垮塌的牆,瞬間全然崩潰。迫不及待地反客為主,他猝不及防地奪去她的氣息,急


    切地吻她,交纏的氣息如一團洶湧熾烈的火,吞噬著,淹沒著,將彼此席捲進了洶湧的波瀾


    之中,心跳與意識於狂亂間完全失控。


    那隔在他與她之間的錦被,慢慢地滑下,仿佛不滿足於這樣的緊貼,她渴望更多,更近,便


    摸索著去解他的腰帶。


    抓住她那極主動的手,青玄結束了那個吻,卻仿似不捨得離開一般貼著她的唇,有些懊惱,


    有些隱忍地閉上眼,微微的喘息著,仿佛正在死命壓抑著那席捲而來的陌生情cháo,就連擠出


    唇fèng的字眼也帶著低啞:“師父,我們還沒成親……”


    千色輕輕一笑,緩緩搖頭,不知是想說什麽,可最後,她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再次前傾,以


    唇阻斷了他接下來將要脫口而出的疑慮。


    那一刻,在她的眼中,他不是徒弟,而是那一直以赤子之心對她傾心愛慕的男子。在他的心


    中,她也不是師父,而是要與他攜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女子。


    這樣兩情相悅,還有什麽能阻止她們相攜相屬?


    褪盡了衣衫,緩緩倒在床榻之上,青玄情不自禁將那溫熱的指腹,伴隨著他炙熱的視線,緩


    緩蜿蜒,滑過她嫣紅如醉的粉頰,滑過她微闔的雙眼,搜索她的每一寸柔軟,每一抹讓他幾


    欲瘋狂的絕美,一直撫過了她纖細的頸,撫過圓潤的肩,卻是突然停下。


    “青玄……”她睜開眼,軟軟地輕喚,敏銳的神經隨著他突然停住的手指突地一下就蹦緊了


    ,忍不住輕輕喘息,如一朵全然綻放的嬌蕊,隻為他舒綻柔潤的花瓣。


    俯下頭,他以薄唇代替手指,輕輕覆了上去,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是擔心自己碰疼了她。她


    身子微微顫抖,感覺他灼熱的唿吸和有一下沒一下的淺吻在胸口停駐,讓她的心越發癢癢的


    ,雙手不得不攀上他的背,想要阻止他繼續這甜蜜的折磨。當手觸及到他赤裸的皮膚,熱燙


    的男性肌膚緊貼著她,堅實的雙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她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每一分線條


    。這個懷抱是專屬她一個人的,雖然曾好多次被他緊擁,不是如現在這般完全的坦呈,沒有


    絲毫障礙。原來,他的掌心也是那麽熱,幾乎要燙傷她的肌膚,男性的薄唇既而吮咬著她的


    鎖骨,微微的疼痛。


    感覺到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他躋身而入,卻意外地感覺到她的僵硬與疼痛。


    那一瞬,他說不出是欣喜,又或者是苦澀,是心疼。


    這,竟是她的第一次麽?


    她分明冰清玉潔,卻因那命中注定無緣之人而背負遭人鄙夷的名聲,就連麵對他,也從沒有


    過半句辯解,隻是靜靜承受,堅信清者自清。


    而他,能為她做什麽?


    他能做的,便是狠狠地抱緊她,將她烙入自己的心扉,篆刻進自己的魂魄,給她自己能給的


    一切,兌現生生世世的承諾。


    千色全身蘇軟,使不上力氣,隻能無意識的喘息迴應著。當歡愉累積得太高,她張開唇,難


    耐的咬住他的肩膀。


    她的牙齒陷入他的皮膚,那尖細的疼痛刺激得他抱著她坐起來,在她耳邊徐聲輕言,許下了


    驚世駭俗的承諾:“一日為徒,世世為夫!”那聲音低啞,卻灼燙如火,每個字都仿佛要毫


    無保留地燒進她的骨血中。他的體溫,像是一個繭,將躁熱與不安杜絕在外。


    爾後,他竟是讓她坐在他的身上,給了她高高在上的主動權。


    她像是受了觸動,拱起身子,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流泉飛瀑般的發遮不住她與他皆是未著寸


    縷的身軀。她隨著他的律動而起伏,感覺他在她身體最深處那炙熱而細膩的摩擦,每一次,


    都帶來激烈的火花。


    當歡愉逐漸累積,那瑰麗的頂端呈現眼前,她仰起頭,急促地喘息著,“噗”地一聲,背上


    竟是伸展出了一雙火紅的羽翼,熾烈猶如燃燒的火焰!柔軟的腰主動迎合著他,因他所傳達


    出的狂喜而深深湮沒,一起投身熾烈的火海,在情焰中燃燒,甚至甘心就此明滅消亡。


    浴火重生,一如涅槃……


    64


    舊曾諳


    難分難捨的繾綣旖旎。


    雖然青玄與千色都是初涉情關,可卻因著那醉人的濃情,一遍又一遍地彼此交付,不知疲憊


    ,直至情焰燃燒到最熾烈。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倦極了,千色終於撐不住,沉沉地睡了過


    去,背上突然顯現的那一對火紅羽翼化作了白皙肌膚上的兩道纖細紅痕,猶如兩道滲著血的


    傷口。青玄對那羽翼甚為好奇,伸出指腹細細地撫摸,卻又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索性伸手摟


    著她,胸口緊緊地貼著她光滑如玉的背部肌膚,如同一個蠶繭,將她緊緊包裹在其中,算是


    圓了這數年以來夜夜叨擾不休的春夢。


    隻不過,之後許久,青玄完全無法入睡。他此刻的心情甚是複雜,有著美夢成真的興奮,卻


    也有著越來越多的疑惑。他不明白千色為何會突然性情大變,一反之前淡漠清冷的模樣,如


    此熱情如火。倘若玄機真的在那杯茶裏,那麽,究竟是誰在茶裏做了手腳?用意又是何在?


    思及這個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半夏。


    畢竟,半夏之前音訊全無,如今出現得如此突然,且言語神情都透著怪異,怎麽看都有著幾


    分可疑。隻不過,若一切真的是半夏所為,憑良心說,他倒真不覺得半夏是有什麽不軌的企


    圖。


    好吧,他得要承認,他其實是打從內心裏無比感激半夏的,畢竟,他本以為自己和千色之間


    還有一段日子需要磨,卻不料會有這樣的驚喜。如今,千色是他的人了,即便是再來十個沒


    完沒了涎皮賴臉的風錦又如何?


    還有誰有能耐從他懷裏搶走千色?!


    這樣想著,不免有幾分得意,微微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她似乎是因著冷,一徑地在他懷中


    縮成一團,緊緊貼著他,更是瞬間便激起了他滿滿的保護欲,越發地將懷中的人兒摟得緊了


    。


    其實,千色這麽熱情如火也沒什麽不妥,隻要她對別的人都冷漠淡然,隻對他一個人與眾不


    同就好……


    這樣想著,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突然便就做起夢來。


    夢裏,他似乎是有什麽地方不同了,明明是就近看著一個男人坐在冰天雪地之中入定,樣貌


    身形都甚為模糊,看不真切,可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仿佛那男人就是自己。


    周遭明明是大雪紛飛,寒風唿嘯,可那男人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隻兀自閉著眼,神情平靜


    。突然,一團火紅的東西從天而降,竟是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那人的衣襟裏。那人睜眼一看


    ,發現那團火紅的東西竟是一隻被凍得奄奄一息的雀兒。


    想是風雪太大,天氣太寒,那雀兒被凍得在鳥窩裏縮成一團,無法禦寒,而積雪又壓斷了它


    壘築鳥窩的樹枝,這於它,無疑是天翻地覆,竟然被整個拋了出來。那男人微微一笑,並沒


    有任何動作,隻是再度闔上眼。


    的確值得慶幸,那雀兒是落在他的衣襟裏,若是落在雪地上,即便不摔死,也定然會被大雪


    給掩埋了。那隻雀兒沒有屬於鳥類的聒噪與吵鬧,隻是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借著他的體溫


    。


    沒有人知道這男人在雪中入定了多久,總之,待得那雀兒從他衣襟裏鑽出來之時,已是冰雪


    消融,春暖花開的來年。


    直到那雀兒振翅高飛而去,那男人才淡淡一笑,睜開了眼——


    可就在那一瞬,青玄也睜開了眼。


    窗欞處透入了艷陽的金輝,竟是微微有些刺眼,一時之間,青玄眼前一片眩白,好像仍舊置


    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境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他有點沒由來的心


    悸,隻是本能的收緊手臂,感覺到千色還在他的懷中,這才心安地舒了一口氣。爾後,他微


    微支起身子,細細打量千色平靜的睡顏,心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滿足,並沒有把方才那個怪異


    的夢放在心上。


    冬日裏,極難得有這樣的艷陽天,看來,似乎已是日上三竿了。青玄看著千色沉沉熟睡的模


    樣,免不了在心裏壞壞地笑,或許,他昨晚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思及到她醒了之後定然要


    沐浴梳洗,他便本著平素裏伺候她日常起居的習慣悄悄地起身,打算去準備些熱水。


    可誰知,青玄穿戴妥當之後剛一出門,竟然在屋外的簷下見到了半夏!


    他靜靜地負手而立,似乎正出神地看著園裏那一樹盛放的臘梅。冬日裏溫暖的陽光慵懶地投


    she在他的身上,折she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熠熠生輝,就連那一樹如雪的梅花也似乎害了羞,


    微微透出澀澀的粉紅。


    “你起來了?”雖然沒有迴頭,可他卻像是背後也長了眼睛似的,率先開口,不慌不忙,神


    色從容,低沉的嗓音在靜寂的庭院之中,顯得異常清晰:“進去再陪千色多睡會兒,我已吩


    咐人備了熱水,一會兒就會送來。”


    被半夏言語中那“陪睡”二字給嗆了一下,青玄原本還有點初次做賊的心虛,如今,心虛瞬


    間煙消雲散,剩下的便就隻有說不出的赧然。


    看來,半夏果然是知情的!


    “半夏師伯,昨日,究竟是怎麽迴事?”說是好奇也罷,說是疑惑也罷,總之,青玄當下對


    半夏的意圖甚為不解,便就上前一步,打算仔仔細細地詢問:“我師父她為何會——”正說


    著,那一瞬如同有什麽東西從腦中不經意地閃過,他倏地迴憶起千色與他交纏之時妖媚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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