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橋離很困。


    她叫雙胞胎帶她迴去,他們說大年初一就睡大頭覺怕是不成體統吧。


    她咕噥著揉著眼睛:“誰來管我,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習慣自由的野馬,怎麽可能還受世俗的束縛。


    隻要她願意,整個大年都可以躺床上睡去。


    八點的時候,小奇打了通電話。


    她困得不得了,打著嗬欠告訴她不用擔心,等會兒就會來了。


    黑色奧迪仍在大街上晃悠,晃到一家花店,雙胞胎下車。


    她窩在車上拚命睜著眼。


    人老了,熬不了夜了。


    雙胞胎再迴來,一人手裏拿了束玫瑰花,紅色的。


    花梗上紮著個漂亮的紙式蝴蝶結。


    送給她。


    她怔愣著接過,說了一句:“要買花啊,我農場多得是。”


    …


    車子繼續遊蕩在大街上,一直不送她迴去。


    藍橋離惱了。


    你說要是一輛加長林肯在大街上晃悠還能惹來一大片的羨慕眼神,就一輛奧迪,拽什麽?


    就在她等得不耐煩想發火時,車子終於停了。


    停在一家酒店前。


    又是酒店。


    隻是比昨天的要多一個星星。


    也不知道是不是買來的。


    一下車,酒店經理就領著服務員在那等候,那排場真想哪個大人物出來了。


    她被兩兄弟一左一右夾著,由經理在前頭帶路,帶進了一間裝修雅致的包廂。


    看到包廂大圓桌上堆的菜,她臉便垮了。


    “我在三個小時前已經遲了。”


    結果藍肆糾正:“是四個小時,現在已經十點了。”


    她不想跟他好在無聊的事情上。


    雙手撐著下巴,眼瞼半睜地說道:“那就快上菜,吃完了送我迴家。”


    藍肆說好。


    藍決沒有進屋。


    藍橋離無聊地掀著眼皮子轉悠著,發現包廂的一麵牆可以直視外麵的餐廳。


    然後又發現整間餐廳布滿了玫瑰花,紅色的,粉色的兩種。


    到處是氣球,彩帶,愛心。


    活像誰要舉辦婚禮似的。


    186


    “喜歡嗎?”


    藍肆問她。


    “很白癡。”


    她嘴角一抽,完全不領情。


    他笑笑,菜正好已經端上來了。


    她思索著這些在過年還要加班的服務員們,工作很辛苦。


    菜不多,勝在緊緻。


    正等著她拿起筷子準備吃完了事時,聽到一聲琴音。


    扭過頭去,餐廳正中央台吧上,一架鋼琴前,一個男人端坐在其中。


    她看到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穿了件黑色的襯衣,和他的黑色頭發,冷峻的麵孔相互交映著。


    他微垂頭專注在鋼琴上,她聽到他彈奏著她聽不懂的曲子。


    拿著筷子的手僵在那裏,她的無所謂轉為麵無表情,最後是飄渺。


    他在彈琴。


    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們千金小姐,娛樂的都是這些高昂的東西。


    熟練地琴技,哪怕隻會一首也會為他們的外表加分。


    她想起雙胞胎不會打籃球,隻會打撞球。


    她想起他們不會拉小提琴,隻會彈鋼琴,另一個會吹口琴。


    她想起他們永遠隻會吹彈一首曲子。


    這就是貴族,在外人眼中足以稱為王子的兩個男人,其實,也和普通人一樣。


    他們也會在她麵前說,女孩子們雖然討厭,對她們的追逐還是享受其中。


    他們誠實,也可惡。


    她記不起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關於他們的一切她都故意遺忘。


    她看到身邊的男人已經起身,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口琴,加入兄長的行列。


    她看到他們直視著她,眨也不眨的。


    她從他們眼中看到了那種執著,和永遠不變的深情。


    對,深情。


    她從他們眼中讀懂了一切。


    著兩個天之驕子,他們的眼和心隻看著她一個人。


    不論經曆多少年,不會改變的是,他們愛著她,而她,也愛著他們。


    ***


    娛樂的音樂聽完,肚子照餓,菜照吃。


    吃飽喝足,抓著那兩朵用粉色紙張紮出來的玫瑰,很醜的。


    她真的想說,這麽醜的手法花店老闆也好意思拿出來獻醜。


    真不知道雙胞胎一向高到天上的審美觀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要迴家。


    她又打電荒給小奇說,等下她就迴家了。


    這次學聰明了,她不搭他們的臭奧迪,她搭地鐵自己迴去。


    剛踏出的腳步,藍肆扯著她手說:“搭地鐵太擠了吧?”


    她想想也是,那就奢侈一下,打的吧。


    男人看出來了她的心思,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主動打開奧迪車門,說了他從昨天到今天不超過的第三句話:“還是做轎車舒服些。”


    她想想,的確是。


    然後她就坐上去了。


    然後,她就躺在“家”的床上了。


    不是她農場的家,是他們的家。


    她不該猶豫的。


    藍肆說玫瑰花苞裏有東西,叫她湊上去嗅嗅,她嗅了,很香。


    然後她就身體乏力了。


    她其實覺得他們真可憐,想上一個女人還得下藥。


    他們說:“我們就知道你沒打算跟我們上床的,晃悠了那麽長時間。”


    唉,他們知道了。


    她當然不會跟他們上床啊,憑什麽她要跟他們上床?


    “我們是夫妻,小離兒,在法律上你先後嫁給了我們兩兄弟,犯了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


    沒事,她不怕,警察不敢抓她的。


    “小離兒,你看天花板。”


    藍肆躺在她右邊,指著天花板上她看。


    她看到一片白色上麵有個蚊香形狀的圈圈。


    他叫她看仔細點,她就睜大眼睛仔細看看,然後,腦子越看越暈,看到最後頭暈腦脹……


    她被騙了。


    在聽到他的笑聲時,她臉上露出了兇狀。


    別得意,她抱眼睛閉得緊緊的,以免一睜開眼睛看著那圖案又暈頭。


    大不了就是被上一次嘛,秋後算帳她又不是第一次幹了。


    ***


    兩個男人並沒有急著上她,一切行動都是慢條斯理的。


    在她躺在床上等待著,她眼皮子越來越沉重,有睡的衝動。


    而也如願的,她瞌上了眼,準備進入夢鄉。


    察覺到身子被抱起,她沒有睜開眼睛。


    溫暖的水溫接觸肌膚時,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偌大的浴缸裏湧進三個人,水溢了少許。


    她聞了花香味,模模糊糊地睜開一條縫隙,看到了胸前到處飄蕩的花瓣。


    原來是洗花瓣浴啊。


    她又放心的睡過去。


    一雙手在她身上移來移去,一會兒給她搓搓背,一會兒揉揉她胸前兩團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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