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母經常也算是富家人家的小姐,那時候卻是被父親那種放蕩不羈的性格吸引,甚至覺得他父親左眼睛邊的淚痣都是如此的性感,當時單純的她被迷得神魂顛倒,就上演了一場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狗血劇情,母親跟著父親私奔了,那之後母親也斷絕了與家人的關係,結果父親還沒過幾天就本性大發,喝酒、賭博、欠債……這些在他們接觸的時候完全沒有的惡習全都暴露出來,母親後悔了,但是因為從小被教育要聽從丈夫,沒有接受過女權教育,一直活在封建社會的她對惡劣的丈夫不離不棄,總以為可以感動他,可現實總與想像相反。


    所以一個本來可以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的母親淪落到了成為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而且向來是被教育女子就要溫聲細語,所以也比不過那些早就在市場上如魚得水的婦女,每天就是任人宰割的生活。


    很快就中午了,屋子裏已經透不進來太陽,反而像是籠著一層陰霾,墨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墨茹也隻是看著窗外飛來飛去的小鳥,實在是閑得無聊。


    “你的學習沒關係吧?”墨母輕聲問道,擔心的還是墨茹的學習,墨茹今年已經大四了,最後一年就是去到處實習的時候,而墨茹向來是實習、學習、打工三不誤,但也正因為這樣他常常感覺有氣無力,身體經常承受不住這樣的高壓環境。


    “沒關係,隻要考試好就行,就可以直接拿到畢業證書了。”墨茹溫聲細語地說道,但是墨母從來對這種語氣不領情。


    “嗯。”墨母輕聲說道,下意識地點頭但不會有人看到。她這個人十分矛盾,對自己的兒子是又愛又恨,不想讓他成功,但是又鼓勵他去學習;看到他的臉是心生厭惡,但是卻又忍不住心疼。


    夜漸漸安靜了,卻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的情況,是個未知數。


    隔絕過去


    天才蒙蒙亮,橘黃色的陽光很微弱地照在屋簷上,墨茹現在卻是半醒半睡的狀態,隨時等候著醫院裏護士的匯報情況,他今天頭很痛,像是要炸裂一樣,眼球像是放了水一樣失去了光澤,眼袋有些厚重,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屬於低穀狀態。


    “愛就像藍天白雲……”鈴聲一想起,墨茹就立刻緊張地接起電話,電話裏的護士小姐很冷靜。


    “麻煩家屬現在來一趟,病人情緒很不穩定。”護士悅耳的聲音他現在可是一點都提不上興趣,一聽到母親的情緒很不穩定,他的眉頭緊皺,嘴唇有些顫抖。


    他冷靜地迴答:“好的,我馬上來。”


    他隨意披起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春天的天氣屬於溫熱狀態,而現在才早晨四點,大多數人還沒有起床,想打車簡直是做夢,他就直接一路狂奔了四裏路,想緩緩的時候又覺得四肢無力,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停下來。


    那時候就可以看到在天尚未透亮的時候有一個黑色捲發的少年在一路奔走,他的身上灑滿了陽光,眼神裏全都是焦急,心裏隻有那個目的地,他大口喘著氣卻不敢停下來,沒有睡眠好的狀態讓他很容易疲倦。


    醫院


    等墨茹來到醫院的時候墨母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而他卻被主治醫生叫了出去。


    醫生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他們天生就有著普度眾生的心理,他緩緩地說道:“你母親的病有些特別,同時也要心理醫生加以治療,所以我們醫院是建議你們進行轉院的。”他在說話的途中不停地關注著這個男生的神色,他剛剛跑過來還沒有喘上氣就聽到這種消息,就連吃驚都來不及,但是他也習慣了一個人承受痛苦。


    他冷靜地點點頭問道:“那醫生推薦去哪裏?”


    “我是建議去山上的療養院,讓她好好安靜一下,這樣的話心裏矛盾是最健康的化解,加上普通高血壓的治療方案會好得快一些,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醫生欲言又止,經曆過無數次手術的手現在緊抓他的白大褂。


    “什麽問題?為了她的身體我完全可以留下來陪她。”墨茹激動地說,雙手突然抓住醫生的雙肩,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那就好,看你那麽年輕,正是事業和愛情有成的時候,怕是耽誤啊,最好全天照顧病人,其他事情也就不要想了,工作的話最好重新找了。”醫生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他不願意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被耽誤,明明應該是他最好的年華現在卻隻能守著家人。


    “好的,謝謝醫生。”墨茹放下了手,冷靜了不少,心裏想著計劃,既然這樣的話是不能再繼續學業了,他也大四了,早該工作了,要不是母親執意讓他讀下去,他現在估計早就在社會上實踐了,而不是在學校推薦的地方實習。


    等醫生走後他就打電話給輔導員申請退學手續,老師好心勸了幾句不要退學,他這種成績完全是可以去考研的,現在畢業證書是可以提前給他的,墨茹去意已決,老師也勸不住,隻好認同她的做法了,畢竟孩子們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墨茹一掛電話就深吸一口氣,撫了撫胸膛,把氣順下來,自己該與以前的生活做個了斷了,還有雲庾……希望他忘記自己吧,像他這樣的人不缺好的人對待。


    墨茹毫不遲疑地去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也提前跟俞湘說好了辭職,而俞湘似乎早就知道了有這一天,很爽快地答應了,但是俞湘隻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尾。


    墨母現在在病床上安穩地睡著,打了鎮定劑之後安靜了不少,但這也不是長期的辦法,總是要從根治療,山上幽靜的環境確實很適合療養,早就聽說過山上的療養院很神奇,它治的不是病而是人心,浮躁的人心。


    轉院當日


    他們來到了墨林院,這是一個開辦在山上的療養院,春天的景色在這時候最為突出,綠樹成蔭,在草叢中偶爾會驚喜地發現幾朵不同顏色的小花,這裏很安靜,墨茹推著墨母的輪椅慢慢在樹林中走著,冬天的樹葉沒有清掃就自然化為更護花的春泥,一些殘存的樹葉踩在上麵沙沙作響,偶爾可以聽到悅耳的鳥叫聲,像是喜鵲的聲音,這裏的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表示。


    墨茹在最後一天沒有跟雲庾告別,因為他知道他完全可以靠定位來找到自己,現在他已經不想被任何人打擾了,就這樣下去也好,事業平平,無需愛情,不需要一輩子大風大浪的精彩人生,平平淡淡才是真。


    “not sure if you now is……”一股帶著浪漫的電話鈴聲響起,墨茹在遲疑要不要接電話的時候墨母卻眼神示意他接電話,但是看到手機的眼神還是有點恐懼感,墨母還是想著那個之前和她聊得很好的“學弟”錦程,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沒有通知他。


    墨茹隻好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接起了電話,不出其然,是錦程。他一接電話就是錦程開朗的聲音,“學長,你讓阿姨轉院都不告訴我一下,我現在正在墨林院門口等你們呢。”墨茹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不然怎麽總是知道他的蹤跡,轉院這件事情就連雲庾都沒告訴過,原來醫院的護理人員也會完全保證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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