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茹最近走在上學的路上總是會無緣無故地扯起嘴角,雖然不明顯,但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有時候與墨茹同路的俞湘跟在他的後麵會感到奇怪,想要知道他的心事卻總是被冷酷拒絕。


    今天又是雲庾開車來接他,但不知道為什麽來接他的車總是和平時不一樣,有時候還會帶個黑色的口罩出門,感覺像是偷偷摸摸出來幽會一樣,墨茹想拒絕這種特殊待遇,但總是被雲庾轉移話題或者隨意糊弄過去。


    自從上次他上晚自修的時候被小混混們打了之後,雲庾像是成為了他的保鏢,總是會開車送他放學,那時候就會引起同學們的一陣羨慕,而墨茹還是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其實暗地裏他和雲庾的關係在悄悄變化。


    “你是不是每天都那麽閑啊?”這次雲庾帶著墨茹放學迴家的路上,墨茹第一次開了口主動和他說話,這是墨茹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問題,雖然身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為什麽總是纏著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沒有啊,因為現在每天見你,所以每天的辦公效率都高了不少。”雲庾偷偷瞄了一眼墨茹的表情,不知道是他看錯了還是真的,墨茹很快地扯了一下嘴角揚起了微笑,但是又在一瞬間覺得不合適,很快地放下了嘴角。墨茹微笑的時候總覺得是冰雪融化,春暖花開的感覺,那種溫馨、安心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溫暖。


    “你笑起來很好看。”雲庾還是像以前那種開玩笑的語氣,似乎隻是一個不經意的話題,但是讓墨茹愣了愣,感覺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了。


    “……”墨茹沒有說話,而是低頭隨意撥弄著他的手指,本來白皙的手指有些被他搓紅了,手指很細長白嫩,像是彈鋼琴的手。他的臉上竟然有了一點點紅暈,本來蒼白的臉有了些生機,今天墨茹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他是怎麽了?而雲庾現在已經沒那麽自信一口咬定沒入是喜歡上自己了,畢竟他的心很難懂。


    險入深情


    酒吧裏的生意迴轉,就算是淩晨兩點人依然是人滿為患,有時候甚至會不得不留下樂隊的成員充當服務員,而餘小已經隨著郭芮走了,最近她們兩人已經開始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整日膩膩歪歪得不像是正常的朋友,但也無人去打聽八卦,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


    “江離,你告訴墨茹,麻煩今天你們兩個留下。”俞湘勉強抽空出來站在大門口打電話,天氣迴暖就有了很多顧客,讓他們忙不過來,而酒吧這種地方大部分人也不會來輕易嚐試打工,隻好在找到人之前湊合一下。


    俞湘皺著眉頭看著裏麵有些混亂的酒吧,他們像是一群在滿月之夜釋放的野獸,在五彩的燈光下更加充滿了野性,而這也是俞湘擔心的地方,因為總是會有毒品或者非法交易從他們的酒吧流出,而人們還不知道,單純的去吸食,陶醉其中無法自拔,盡管這和酒吧店長無關,但還是不忍心看到這種事情。


    江離在這個酒吧已經算是長者了,而墨茹還是一個隻兼職了三年的新手。江離的頭發是利索的黑色短發,讓人看起來有一種暖心的大哥哥感覺,而這也是客人們最喜歡的類型之一,他的眼神總是帶著讓人安心的溫柔,用著柔和的語氣和那些女顧客們交談甚歡,他的酒量也很好,總歸算是一個頭牌,可偏偏他隻願意做一個樂隊的吉他手,也不願意進入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等到了淩晨兩點半,客人們有增無減,讓墨茹忙不過來,一會穿梭著端茶遞水,一會說那個客人點名要求了,他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工作,從來沒有得罪到任何人,但是今天他得罪了一個小混混。


    “你放手。”墨茹把本來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用手試圖掰開那個混混的手。


    小混混已經喝得爛醉如泥,還不停地向之前的女服務員身上蹭,嚇得女服務員們都不敢去服務這個可能會發酒瘋的小混混,本來墨茹也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可偏偏他路過這個酒桌時被小混混一把摟住,臉還不住得往他腰上蹭,嚇得墨茹差點直接把酒杯摔了。


    本來還會客氣幾句說先生請自重或者是先生您喝醉了,看到小混混的嘴唇直接貼到了墨茹的臉上,手臂還緊緊抓著墨茹的腰,墨茹也是在忍無可忍了才叫了出來,可惜周圍的人無人理他。


    眼看著小混混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墨茹一下子就把綠色的酒瓶子砸向了混混,頓時酒瓶就碎了,而混混的臉上掛上了血絲,眼睛翻了翻,怒瞪墨茹,手臂倒是放開了。他臉上的血直接滴到了鼻尖,眼睛發紅。


    “啊!殺人了!”一個女服務員看到混混的臉直接讓本來穩穩拿在手裏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大聲尖叫起來,這一尖叫一下引起了眾人的目光,音樂暫停,人們圍在了這個酒桌看熱鬧。而墨茹一下子就害怕得不得了,他不想惹事,他根本就不像惹人,是混混主動來弄他的,墨茹心裏立刻急促地想了不少事,他看到混混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他害怕地一下就坐在了已經充滿酒精的地上,眼神裏隻有驚恐。


    本來在另一邊的俞湘匆忙趕來,看到了這副樣子就知道了大概,他冷靜地用手指了指那個高大的混混對身後跟著的保安說:“帶他去醫院,醫藥費我報銷。”


    剛才亂醉如泥沒有意識的混混被砸了腦子立刻清醒過來,就大聲喧譁道:“你們以為這事能這樣結束嗎?還要賠我精神損失費!你知道我這腦子多金貴嗎?萬一被砸傻了怎麽辦?”


    一向以溫柔、善解人意而遠近聞名的俞湘聽到混混這樣的胡鬧也是有了脾氣,像是一個笑麵虎,他笑容滿麵地對幾個保安說:“你們是準備把他的這些屁話聽完再出去嗎?”語氣極其具有威脅,眼睛仿佛閃著寒光。


    幾個保安兩三下就把人拽了出去,俞湘看到已經被嚇愣的墨茹不禁心疼,不應該叫他留下來的,他把墨茹扶到座位上,自己坐在他的對麵,輕輕地撩開他有些遮住眼睛的劉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抱歉讓你受驚了。”


    “店長,他會死嗎?”墨茹的眼睛有些空洞,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


    “不會,剛剛還生龍活虎呢。”俞湘笑著說。


    墨茹低了低頭,才小聲說道:“今天我能先迴去嗎?今天工資就不算了。”


    “先迴去吧,工資還是不會虧你的。”俞湘揉了揉他的頭發,有點心疼,這次是他害他受傷的。


    墨茹點了點頭,就慢慢起身走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讓人聯想到很多,因為黑暗打探著人們的內心,白天的偽裝都會消失,晚上總是人們最真實的。墨茹睜開眼睛沒有睡覺,他想起之前家庭還沒分裂的時候,媽媽忍了爸爸很久,整天以淚洗麵。


    還記得那天爸爸晚上迴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身上充滿了酒氣,眼睛迷離,似乎沒有了意識,五大三粗的爸爸總是喝完酒之後家暴,家暴完之後又不以為然。那天也是一如既往地抽出自己腰帶上的皮帶,像是打豬牛羊一樣一條一條地打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逃啊,但是媽媽總是想勸爸爸可以浪子迴頭,常常離他很近,希望等他發泄完就可以好好談談。但是沒有,媽媽背脊上的傷疤到了法院爸爸還不承認,甚至還用語言進行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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