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柔軟的被子中藏著妖琴師那淩亂的銀白色長發,而他正因被被子悶得難受,白皙的麵龐因熱度而紅透, 瑩潤的唇微微張開, 正艱難地唿吸……


    似乎因為睡得沉了,正在做噩夢, 那眉頭輕輕蹙起,似是極痛苦的模樣……


    白狼的鼻血再一次毫無例外地噴了出來。


    ……嗯,媳婦睡覺的樣子太美好, 看了以後容易日漸消瘦,鮮血流盡不幸身亡啊……


    至於妖琴師,被悶得要死睡著覺,好不容易唿吸到一些清新空氣,一睜眼,忽然見自家娘子鮮血滿麵地看著自己,雖然是猙獰的模樣,然而那癡漢的眼神還算正常……


    額……


    妖琴師扶了扶額頭:“你又偷吃雞了?吃的活的?”


    白狼茫然一抹臉:“啊……”


    “媳婦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都是因為你的睡姿太妖嬈……”


    啪嘰。


    又是一巴掌糊在臉上。


    一糊一臉血。


    妖琴師皺眉看著掌中的鮮血,咕噥道:“你這傢夥怎麽跟蚊子一樣難纏?”


    2.


    兩個人本來好好地過日子,現在都被蚊子弄得挺苦惱。


    妖琴師每天被蚊子咬,奇怪這蚊子光咬她不妖白狼,而且每天還有增多之勢;白狼則苦惱媳婦每天蒙著腦袋睡覺覺對身體不好,最關鍵的是睡起來樣子太妖嬈,對她的身體,不太好。


    妖琴師這次難得地一覺睡到大天亮,睜眼一看,竟然身上一個新包都沒有。


    怎麽的,現在蚊子都改善從良了,不咬他了?


    他茫然睜開了頭,見白狼正趴在他邊,腿大大咧咧壓在他身上,一隻胳膊抱著他的脖子,一隻胳膊壓在他胸口。


    這是……怎麽迴事?


    然而,片刻的安靜之後,隻見睡夢中的白狼一動不動,尾巴卻是搖了起來,正下意識地給他驅著蚊子。


    妖琴師無奈地笑了。


    每隔幾分鍾,那睡得正熟的傢夥就會在睡夢之中動一動尾巴,將落在他身上的蚊子趕走。


    罷了,看在她這麽熱心的份上,就不追究她壓在自己身上整整一天,將他壓得半邊身子抽筋的事實了。


    3.


    妖琴師最近很不慡。


    白狼:“媳婦你知道嗎,博雅大人箭術最近越發地精進了,不僅可以百步穿楊,就連那視野盡頭的一隻蒼蠅,一箭過去,也可she中其右眼,甚至不傷左目……”


    妖琴師不迴答。


    白狼:“我若是有一日能有博雅大人的技藝之精準,那麽讓我去死也值了……”


    妖琴師瞪她一眼。


    白狼:“媳婦明日博雅大人有家宴,我帶你一起去見他!”


    妖琴師終於忍無可忍,拂袖怒道:“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看那個有胸無腦的傻子!”


    白狼震驚了:“媳婦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博雅大人胸肌健壯不假,但是腦子也是有的啊!啊雖然我也覺得他穿的衣服露胸實在是不美觀,但是你要知道他的箭術那可是……哎?哎媳婦你怎麽了?”


    妖琴師噘著嘴,氣哼哼地抱著琴隨便拿了塊布一裹,將整個琴往背上一背:“離家出走!”


    4.


    整個宴會之上,白狼都悶悶不樂,沉默地拿著酒杯灌自己酒喝。


    博雅坐到她身邊,笑話她道:“怎麽,好好一個主將,娶了嬌妻就算了,現在還在我們這幫單身狗麵前裝苦悶?”


    白狼:“嬌妻沒了。”


    博雅挑眉:“哦?怎麽沒的?”


    白狼鬱鬱道:“今個兒早晨嫌棄我大老粗,背著把琴離家出走了,自己找風雅的人過日子去了。”


    博雅笑道:“哈,就你這性子,能由著他去找新歡?”


    白狼迴頭看他:“怎麽不能?我又不是那些隻會小心眼子吃醋的女人,他找個風雅美人過快活日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博雅:“……”


    真的假的?


    果然,沒幾分鍾後,就聽見白狼咬著牙說道:“你等著,等他們花好月圓過得美滿了,我就將那女人一箭穿心,然後將她心髒挖出來放在火上烤著吃了……讓他知道知道大老粗可是不好得罪的……”


    博雅扶額:“是是是,你厲害。”


    白狼喝得有點多了,砰的一聲將杯子狠狠地放在桌子上:“你看著!到時候我將那人挖眼扣心,一定要他知道知道是俊雅風流有用處還是粗暴野蠻管用!”


    博雅:“……你可輕點,我這杯子貴得很,摔壞了要賠的。”


    半晌,他看著白狼那樣子實在是太過危險,總覺得這傢夥再喝下去就得把他家砸了,趕緊趕人道:“去去去,趕緊的去找你媳婦去,省得在這兒帶著看得我心煩。”


    於是,搗亂的白狼被轟出來,在大街上晃悠著找她家媳婦。


    隻見這傢夥晃晃悠悠拉了一個人攔住:“喏,這大京城裏什麽地方比較風雅?嗯?”


    那人驟然被她揪住了領子,掙紮了一下:“那河邊上有楊柳,你要是尋風雅,去河裏尋好了……”


    她晃晃悠悠往河邊走,果然看見一個雪白衣衫、長發披肩的人坐在河邊彈琴,旁邊站著一個手中拿琵琶坐在湯盆之中的蒙目妖怪。


    那妖怪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笑道:“公子,這河水下麵與忘川暗通,你妖力不強,若是在這種地方遇見兩個厲害些的大妖怪,怕是要倒黴。”


    妖琴師道:“我妖力不強,你的力量也好不到哪裏去,怎麽不見你害怕?”


    那女子笑道:“我是這忘川河邊的孟婆,在地府之中有職位的,尋常妖怪不敢動我,倒是你,區區一介琴師,身邊沒有個厲害些的妖怪陪同,驟然來到這京城,可能會有危險。”


    白狼在遠處看著,不僅撅了嘴。


    什麽嘛,這才跑出來多久,就勾搭上別人了。


    說的倒是沒錯,最近京城裏的貴族盛行餵養式神,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樣子,指不定被哪個陰陽師抓去餵了呢。


    嘛,這種時候還是要她來保護的嘛。


    白狼磨蹭到妖琴師背後,一把撈了他的琴走,噘著嘴發酒瘋道:“不給你了,你要琴不要我,生氣了。”


    妖琴師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耍脾氣,想到自己本來遠比她不慡得多,於是奪了她背後的弓,也氣哼哼道:“你要箭不要我,你當我稀罕你?”


    旁邊的孟婆默默地看了這兩個鬧別扭的兩個人半晌之後,走開了。


    原來身邊有那麽強大的一個妖怪,不需要別人擔心了呢。


    5.


    兩個人背對背坐在河岸上,she箭的人懷裏抱著琴,彈琴的人懷裏抱著箭,誰也不看誰,彼此後背相抵,都不說話。


    河水中倒映著兩個人的影子,然而河水不息,那影子很快就扭曲融化在水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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